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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黛玉擔心林如海知道後,哪怕春纖找回來了,也會將春纖送回樂家,就支支吾吾不肯說實話。

  林如海見此,微微嘆了口氣倒沒再說旁的。

  亥時,林管事仍舊沒有回來,林如海不捨得黛玉焦心苦熬,便叫黛玉回房間休息。

  哪裡睡得著呢。

  一夜燈火通明,堪堪寅時林家的大門就被衙門敲響了。

  出人命案子了。

  衙役自然知道林府是什麼人家,所以來的人都客客氣氣的。當然了,更重要的是他們知道這事認真說起來也是那傅大人自做自受。

  匆匆回府的林管事接待了衙役一行人,人家問了一回春纖是否回到府上後,又開始詢問春纖的身份。

  「榮國府的老太君,既是宮裡賈太妃的親祖母也是我們家姑娘嫡親的外祖母。三年前,我們太太沒了,老太君接了我們姑娘到身邊教養。當時賞了幾個丫頭給我們姑娘,春纖便是其中之一,最是乖巧懂事的一個丫頭。」

  那衙役問了一回春纖的身份情況,又在接了林管事給的孝敬後,將發生在外城一處民宅的命案說了。

  傅試慘死房中,門又是被反鎖上的。傅家的下人只管飲酒做樂等到想起傅試的時候,傅試的屍身都僵硬了。

  當然,除了正常的屍化還有被凍的。

  傅家的下人吃飽喝足了,也終於想到傅試所在的房間沒有碳盆,這會兒應該冷的很,想著幾個時辰過去了,傅試應該也折騰夠了,幾人彼此對視一眼,然後笑得極盡猥瑣的出門了。

  房門鎖著,這一點雖然總有些說不出來的對不勁,但也不是太惹人注意。只是不管怎麼喚人,裡面都沒丁點動靜傳出來,這就很不對勁了。

  幾人想到春纖的潑辣,再看看那個頭皮全都被春纖薅下來的哥們,心生不好的同時,便開始撞門。

  那門能有多結實,三撞五撞的自然就撞開了。然後幾人順著撞開的房門,借著屋檐下的燈籠這才看清房間裡的情況。

  嘶。

  他們家大人死不瞑目的看著門的方向,從身體處蔓延的鮮血就像一張吃人的嘴巴……

  幾人嚇得拔腿就跑,可跑到院門那裡卻是怎麼都打不開院門。

  看著鎖院門的橫木,幾人頭皮都炸毛了。

  這世間最可怕的事情莫過於自己嚇自己了。

  此時屋裡躺著個死人,鮮血滿地。院子裡北風陣陣,燈籠被吹得左右搖擺,照出來的光都仿佛帶著陰間的死氣。

  手裡握著鎖院門的橫木,沒鎖的院門卻是怎麼都拽不開。有那膽小的,直接被嚇尿了褲子。

  而膽子大一些的,則想到了□□而出。

  等哆哆嗦嗦的翻過了牆,這才發現院門被人從外面鎖上了。

  弄開了院門,幾個傅家下人蹲在大街上你來我往的一合計,留下幾個人守在此處,剩下的人一邊去衙門報案,一邊回傅府報信。

  幾人怕擔責任,也不敢隱瞞傅試乾的破事。府尹大人一聽這話,浮上心頭的第一個念頭竟然就是——多行不義必自斃。

  傅試好歹也是通判,所以晚膳時吃了不少酒的府尹大人也只得親自帶人前往外城勘察現場。

  再然後就看到了那一行春纖寫的字……

  黛玉擔心春纖安危,一夜未睡,聽到有衙役上門時,心裡就咯噔了一聲。不顧丫頭勸阻直接披了件斗篷就跑到了前院。

  藏在屏風後面,聽著衙役與林管事交待事情經過,黛玉嚇得腿都軟了。

  若不是丫頭給力,黛玉定是要坐在地上不可。

  怎麼會這樣?

  怎麼就這樣了?

  原本就愛哭的黛玉這幾年被春纖影響太多,已經不怎麼哭了。可這會兒心裡又急又氣,那眼淚珠子就跟斷了線的珍珠似的,怎麼止都止不住。

  被丫頭扶回房,一邊哭,一邊大罵傅試不是個東西。

  哭得頭暈腦脹,再加上一夜未睡,心急如焚,黛玉哭著哭著就吐了。

  丫頭們都嚇壞了,好在府里養著前太醫,立時就能來得。

  扎了幾針,又吃了幾粒丸藥,黛玉才昏昏沉沉的睡下。

  翌日醒來,黛玉仍舊有些頭疼,下意識的喊春纖準備撒嬌,卻在喊出春纖的名字時,想到了昨日的事。

  刷的一下坐起來,黛玉又眼前發黑的倒回了床上。

  「我兒莫急,春纖那丫頭已然脫險,許是不久後便能歸家。」林如海見黛玉醒來連忙走過來,扶住又欲起身的黛玉,讓她安心。

  「爹爹?」黛玉聞言一愣,然後眼巴巴看向林如海,滿眼的希翼看得林如海不由心中一軟。

  「這是爹爹讓人從現場拓下來的,你且看看是不是春纖那丫頭的字。」春纖天天跟黛玉蹭課,林如海自然認識春纖的字。從現場拓下來那位獨臂神尼的留信後,林如海便知道春纖定然安好無恙。

  那字的確是春纖的字,再看那字,黛玉不知想到了什麼,又開始流眼淚。這一天流的眼淚比過去三年還要多。

  人家下凡是給神瑛侍者還眼淚的,不想直接被春纖給截胡了,可憐見的。

  林如海見此,只摸了摸黛玉的頭頂,什麼都說不出來,唯有輕輕嘆息。

  就在柳湘蓮駕著馬車狂奔時,被春纖許以重金的驛使也騎著快馬進了城。

  春纖的那封信,信封的正面寫的是林如海的名諱,信封的背面也寫了兩行字。一行是林府所在的地址街道名,一行則是給送信人五兩銀子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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