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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纖看看傅試,又看看自己,突然笑了。
一個很艷麗的笑容。
她當著傅試的面將剛剛解開的衣扣重新繫上,然後就像傅試不存在一般,從頭到腳的將自己好好的打理了一回。
等都完事了,憑空拿了一條濕毛巾,又是擦臉,又是擦手的好一頓忙。等終於將自己打理好了,春纖才蹲下來,撿起剛剛傅試脫掉的外套,然後拖著那套外來到傅試跟前,將外套搭在了傅試的頭上。
將一張即將成為死人的臉全部蓋住了。
就在傅試不明所以的時候,疼得快要沒有知覺的身體好像突然變輕了。
確實變輕了,一堆石頭沒有砸死傅試,所以春纖決定再砸第二次。
春纖雖然想到了最後的結果,可卻真的沒想過要真的走到這一步。
就連那會兒用棍子打傅試的時候,春纖也沒想過真的要了他的性命。
但之後發生的事情,就徹底觸碰了春纖的底線。
打架可以,但你千不該萬不該起了那等心思。
既然起了那種心思,那這事就真的沒辦法善了。最重要的是她不是傻白甜,不可能在傅試看到她憑空取物後,還留傅試活下來。
看著傅試,春纖輕輕的嘆了口氣,生命如此脆弱,幹嘛非要無理取鬧呢。
唉~
春纖想到外面那些傅試的爪牙,再看了一眼出氣多,進氣少的傅試。擔心傅試喪命後,那些爪牙將事情鬧開,最後再連累了林家和黛玉,所以想製造一場意外。可凡事都有意外,若真叫傅試在這起人為意外中逃出生天了,那她以後可就再沒消停日子可過了。
記得以前看港劇的時候,兇手殺了人,為了不叫人發現自己,特意用汽油點了屋子。可當法醫解剖屍體的時候,卻從屍體口腔沒有灰塵這一現象判斷出了被害人並非死於火災。所以傅試現在還不能死。
「爺,小的準備了酒菜。」
正在春纖將被單棉堆在傅試周身之時,外門傳進來這麼一句。當即嚇得春纖一哆嗦。而被砸得出氣多,進氣少的傅試卻仿佛聽到了天籟之聲,連忙出聲示警。春纖見此,眼珠子飛快的轉了幾圈,然後便朝著房門開始呼救。
「救命呀,快來人呀,放我出去。救救我呀,嗚嗚嗚,放我出去。」
門外說話的人正是那會兒去給傅試報信的人,此時傅試的聲音夾在春纖的呼救聲里,自然而然的叫他有了些不太健康的聯想。
嘿嘿一笑,又在門外聽了一會兒,便端著托盤迴廂房了。
大爺威武,看樣子有的折騰了。
那心腹叫上其他人回廂房吃酒,心裡還想著等大爺玩夠了他們幾個也弄弄。
看一眼被春纖薅光頭髮,露出帶血頭髮的兄弟,不免心生同情。罷了,罷了,一會兒大爺走了先讓他撒撒火。
這會兒屋子裡的幾個人都心裡想著美事,嘴裡也不乾不淨的說著渾段子。到是沒發現有人持劍朝著春纖所在的屋子而去。
房門被推動時,屋裡的春纖想到傅試那些爪牙的數量,咬牙將動彈不得的傅試側翻了個身,然後自己擠到傅試身xia做出一副力拒不能的樣子。
房間原本是點了燭火的,但那會兒就滅了,如今都是借著屋檐下的燈籠才能視物。
先是被打,後是被砸,傅試早就被春纖折騰得沒脾氣了,這會兒就算春纖在他身xia作亂,傅試別說已經沒那個心思了,就是有,估計也是力不從心了。此時聲音雖小,卻仍舊不忘咒罵春纖,叫人。
推不開的房門被利器劃開的一瞬間,春纖嘴裡小聲呼救,還手腳並用的往上推傅試,做出掙扎的樣子。而傅試則見房門被打開,眼底出現一道希翼。可惜眼底的那道光,隨著利劍刺入後背而漸漸的熄滅。
「姑娘,你沒事吧?」
春纖看著來人抽出劍,又一腳將死得不能再死的傅試踹到一旁,有些個懵。
她以為進來的會是傅試的人,所以做出這個樣子想要先麻痹一下來人。若那人知趣的退出去到罷了。反之就再趁人不備的砸傷個把人,讓他們主僕一起來場低配版的意外。不想進來的還是個見義勇為的…劍客?
有種計劃被打亂的感腳。
腫麼破?
第一百二十六章
沉默的從地上爬起來, 春纖看向來人扯出了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多謝相救。」
柳湘蓮一臉不以為然的看了一眼院子,又轉頭對春纖道:「姑娘家在哪裡, 在下送姑娘回去。」
還回的去嗎?
一事不煩二主,她要不要請這人幫忙將傅試的爪牙也幾劍送走。不過, 他好像並沒有斬草除根的覺悟。抬頭看向來人, 春纖抿緊雙唇腹誹了一句, 留下一句『稍等』,便背對著人蹲了下來。
善後這事…她也熟著呢。
拿起剛剛落在地上的棍子, 又在地上抓了一把棉絮和一塊比較大的碎布。用碎布將棉絮固定在棍子一頭, 做了一個大號的化妝棉簽。
歪頭組織了一下語言, 便拿著大號棉簽走到傅試身邊, 以其背上鮮血為墨,在牆上寫下一行字。
柳湘蓮借著屋外的光亮,眯著眼睛看春纖寫在牆上的兩行字。
『貪官惡霸,奸yin擄掠, 人人得以誅之——獨臂神尼。』
『該女傷重, 痊癒送還, 勿念。』
「獨臂神尼?」柳湘蓮看向最下面的署名, 挑眉問春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