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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說他的墓因合葬法事半途而廢等等原因壞了風水,所以他要搬家了。搬家前,他被放在靈牌里被母親帶回了家……

  百荇的母親蘇氏,這些年來雖然手上沾滿鮮血,但卻以百荇的名義施粥,鋪路做了不少好事。這些事情雖是蘇氏做的,但最終的受益人卻是百荇。

  信仰和功德的力量世人看不見,但因果報應卻未必沒有用武之地。

  於是巡撫後宅的蓮花湖裡那隻修行千年的百荇草,在它想吞噬魂魄不全的小鬼時卻因著這份力量,最後棋差一招,竟被這殘疾鬼給吞噬了。

  百荇草是一種多年生的水生植物,huang色的花朵,葉子雖小形況卻有些像荷葉。可賞,可食,可入藥。

  無端有了千年修為的百荇,哪怕補全了自己的魂魄,也因吞噬了百荇草妖的千年修為再也無法投胎轉世了。

  而這百荇草雖然修煉千年,卻也沒修煉出多少修為來。所以百荇接手後,又花了幾年時間才算穩固了修為,能將自已的本體從巡撫府帶走。

  對於百荇來說,成為百荇草妖的好處就是天下有活水的地方他都可以來去自如。

  也正是如此,才會叫春纖一住進來就有一種被監視的感覺。

  春纖對百荇來說,是個特別的存在。

  百荇記得母親為他選新墓時,將當日春纖逃跑時逃掉的新娘禮服做了衣冠冢與他的骸骨葬在了一處。

  那衣服被樹枝颳得破爛不堪,上面不光有泥土,灰尖還有春纖的血……

  百荇想到那夜春纖逃跑時的生動模樣,便覺得生動有趣。

  他不知道她在哪,但百荇想,這姑娘一定不在江南,也一定沒怎麼接觸過活水。

  幾年不見,她變了許多。也可能是他只見過春纖最狼狽的樣子,所以才沒將人認出來……

  無論如何,她都是他的。

  ……

  夜裡的生死一線,春纖全然不知。早起睡到自然醒,春纖還一邊揉額頭,一邊摸自己的脖子,總覺得那裡有些說不出的怪異感。

  靠坐在床頭,從系統里拿了把小鏡子出來。仔細的看了一眼自己白嫩纖細的小脖子,春纖才一臉疑惑的收起鏡子。

  是不是有蟲子呀。

  想到蟲子,春纖臉色都變了。前年榮國府的一個小丫頭睡覺時沒注意,耳朵里鑽進去了一隻蟲子,最後…打了個哆嗦,春纖決定一會兒就叫張力家的去買些驅蟲的藥粉和薰香回來。

  「姑娘可算是醒了,再不醒,張嫂子就要去請郎中了。」春纖從床上下來,披了件衣服便將臥室的窗戶推開了。窗戶剛一推開,就被眼尖的荷葉看到了。

  「這冷不丁的一換床,竟走了困。天快亮了才眯了一會兒。」不好意思說自己睡懶覺,春纖直接將起晚這事推給了擇床上。「你們睡的可好?」

  「好著呢,一沾枕頭就睡著了。」荷葉一邊往洗臉盆里倒洗臉水,一邊笑道,「還是姑娘心思巧,若住在客棧里,再不能睡的這麼好了。張嫂子做了早飯,都是咱們家常吃的那幾樣。又乾淨,又省事。」

  之前荷葉還覺得租房子這事不靠譜,不過一晚上的時間,心裡那點念頭徹底調換了過來。

  「客棧里龍蛇混雜,三教九流什麼人沒有。說是最容易出事的地,也不為過。」就算張力倆口子就睡在他們隔壁,可真要出點什麼事,也是於事無補。「咱們住的舒心,吃的順心,仔細一算,不比住客棧開銷大。住的長了,指定是省銀子的。對了,天這麼好,又有地方晾曬。一會兒去找個婆子來,將咱們一路穿的衣裳都洗了。」

  他們四人從京城到揚州,這一路的換洗衣裳都沒洗,一是在船上不方便洗,也不方便晾曬。二一個就是春纖總覺得河水不如井水乾淨,洗完的衣服會發黃。

  天知道她這種想法是怎麼來的。

  荷葉聞言就是一笑,「還是姑娘心疼我。」

  「知道就好。」春纖聽了也是一笑,「我自己來就好,你去將給林嬤嬤和小紅姐備的禮找出來,一會兒吃過飯,咱們就過去。」

  荷葉比她還小呢,她自己都不願意洗那麼多的衣服,又怎麼可能叫荷葉這小孩洗?

  不過幾個銅板的事,真沒必要太節儉。

  就著荷葉倒的水洗了臉,又拿青鹽漱口刷牙,春纖才坐到梳妝檯前打理自己。

  春纖沒化妝,只用了面脂護膚。對鏡看了一回自己的眉毛,拿小眉刀修了修眉便罷了。

  頭髮梳了一個京城那邊極為普遍的少女髮式,又戴了兩朵黛玉分給她的宮花便罷了。

  「姑娘這也太素了。」見春纖放下梳子準備起身,荷葉便指了指放在梳妝檯前的首飾匣子,「好歹再不挑兩樣。」

  又不是去炫富。

  腹誹了一句,春纖又看了鏡子裡的自己一眼,這才從首飾匣里拿出一對珍珠耳墜戴在耳朵上,「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

  「姑娘說什麼?」

  荷葉沒聽清春纖剛剛說什麼,瞪大眼睛問她。春纖笑著搖頭,「沒什麼,不過一句詩罷了。」

  春纖每次帶珍珠首飾的時候,總會想到這句詩。她估計是以前考試考糊了,才會有這種後遺症。

  又將一隻珍珠蝴蝶髮飾壓在發上後,春纖戴上那隻林如海給的玉鐲。

  「行了,就這樣吧。」說完啪的一聲合上首飾匣子,離開臥室去了堂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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