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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菀菀……」趙錫林拉著馬韁已經徹底僵住了。雖然昨夜他看了出來,趙菀玉對劉徵並非無情,且那股情誼比他想的還要濃郁幾分,他昨夜沒睡著,甚至還想過趙菀玉是不是會提出回洛城。

  只這個念頭他否決了,他對自己的妹妹是了解,理智清醒透徹,離開洛城是好幾年的心愿,怎麼可能就此放棄了,但當趙菀玉果然說出這句話,趙錫林心裡又覺得不是很奇怪,他從未見過趙菀玉如昨夜那般傷心過,就好像天塌地裂,人間再無念頭。

  「菀菀,你要不再想一想?」趙錫林遲疑道。

  「我想好了。」趙菀玉覺得自己從未有今日這般想的清楚過,「不能害怕明天死了,今天就不活了。」她笑著看向趙錫林,「哥哥,你送我回洛城吧。」

  趙錫林聞言,雙手抓了抓頭髮,俄頃,他轉過頭再問了一句,「你真的想好了。」

  趙菀玉果斷地嗯了了聲。

  月見也確定道:「公子,我也相信小姐想好了的。」月見跟了趙菀玉這麼久,她清楚趙菀玉對劉徵的感情沒有那麼淺。

  見兩人都這麼說,趙錫林跳下馬車,在官道上走來走去半晌,最後心一狠,跳上車轅將馬車掉頭,「菀菀,我送你回去,反正你若是後悔了,我還可以易容帶你離開,當然了,你要問清楚劉徵這次為什麼能發現我們的易容。」

  趙菀玉心裡有個猜測,應該是侍衛最後懷疑了從隔壁包廂走出來的她們,畢竟這張臉和趙菀玉還是有一兩分相似,想到易容對劉徵來說不困難。

  「好。」她爽亮地應了一聲。

  趙錫林馬車駕的很快,可到底沒追上劉徵的腳步,畢竟他們三個多時辰前就回京了,趙菀玉抵達洛城是翌日午後,只一進城門,便覺得洛城戒嚴了不少,街上的行人都神色匆匆,臉上的易容洗掉花的時間比易容更長,而且現在的客棧似乎也在戒備什麼,見狀幾人直接就這這張陌生的臉去了皇子府。

  「我找陳管家。」到了二皇子側們門,月見對守門的侍衛道。

  守門的侍衛並不認識折這幾張臉,趙菀玉想了下說:「我是陳管家的侄女。」說完,趙菀玉遞給小廝一個非常貴重的玉佩,「這是信物。」

  陳管家被告知他的侄女在側門等他時,愣了一瞬,因為他沒什麼侄女啊,可觸手這個玉佩並非凡品,是少見的奇珍,陳管家疑惑之下,去了側門,然後便看見兩女一男。

  陳管家一愣,因為其中一個姑娘和夫人有些相似,正想著呢,她就走上前來,叫了一聲陳叔。

  這聲音……

  陳管家眼睛稍稍瞪大了。

  「我是菀玉。」趙菀玉開門見山道。

  月見頂著一張全然陌生的臉,用熟悉的聲音說:「我是月見。」

  陳管家見多識廣,心裡相信了幾分,但為人謹慎,不敢全信。「你們……」

  趙菀玉說:「你先帶我們進去,進去之後我們卸妝。」

  陳管家踟躕了下,道:「你們先和我進來。」進來之後,沒把人直接帶到春波院,而是戒備森嚴的一間院子裡,進房之後,趙錫林拿出藥水,給趙菀玉和月見卸妝,這藥水要在臉上反應小半個時辰,半個時辰後,趙錫林再用藥膏,很快,兩張熟悉的臉露了出來。

  陳管家臉色一喜:「夫人!」

  「殿下呢?」趙菀玉擦乾臉上水,趕緊起身追問。

  「殿下進宮了。」陳管家回。

  劉徵是在黃昏時回來的,幾乎是一進二皇子府,陳管家就迎了上來,「殿下,夫人回來了。」

  劉徵渾身的氣場陰鬱,哪怕今日和幕僚商議出來的結果幾乎是必勝,他整個人也面如死灰,不過是按部就班地做著自己應該做的事,因為他身後還有許多人,他必須對他們負責,可儘管商量的是給齊國改頭換面的大事,但好像仍舊沒有激發他興致。直到聽到陳管家這聲夫人,他眉頭動出一個微小的弧度,「夫人,什麼夫人?」語氣里的波瀾也很少。

  「是側妃娘娘。」陳管家再說。

  劉徵整個人定住,倏地抬眸瞪向陳管家。

  「菀玉夫人回來了,正在春波院等你呢。」陳管家不知具體發生了什麼,但也可以推測出一二,應該是三日前菀玉夫人逃離了洛城,然後殿下不死心地去找人了,也不知道殿下是找到人還是沒尋到人,昨兒半夜是心如死灰地回來了,但不管怎麼說,今天夫人回來了。

  劉徵渾身僵硬了下,過了片刻,猛地抬腳大步往春波院去。只是走了兩步後,劉徵再次雙腳如長了釘子一般,釘在原地,臉色變得很複雜,「她若是忘了帶什麼東西,讓她拿上,自己離開吧。」

  陳管家愣住了:「殿下……」

  劉徵用力地抿了抿唇,然後耗盡全身力氣,轉了個彎,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陳管家猶豫一番,終究沒叫住殿下,夫人只說了等殿下回來,萬一真的如殿下所說,是回來拿東西的,那麼殿下不去見夫人或許更好。思及此,陳管家腳下的步子邁的大了點,他想早些問清楚夫人回來的原因,這兩日可是殿下最關鍵的日子,過於激烈的情緒起伏對殿下不好。

  但他約莫只朝春波院走了幾十步,就有一個人越過了他,陳管家抬頭朝那個背影看去,只見他一襲黑衣,步履如風。

  趙菀玉已經坐在屋子裡等了半個時辰劉徵了,她扭頭看向南窗榻上的小几,這間屋子和她離開那日一模一樣,小几上也放著針線筐,但針線筐旁邊的荷包卻不在了。趙菀玉坐在榻上,手摸著針線筐,一開始情緒平靜,而隨著時間的流逝,她平靜的情緒反而越發不安,她從坐著的圓凳前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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