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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雨聲大,她今日睡得也晚了些,幾乎剛睡著,趙菀玉就聽到了一陣開門聲,這個時辰不會有人來她的房間,趙菀玉以為是錯覺,可忽地又傳來輕微的關門聲,然後似乎還有腳步聲。

  趙菀玉掀開紗幔下床,穿上繡鞋往外間走了兩步,然後就愣住了。

  屋子裡澄紅的燭光滅了大半,外間只留下兩三盞留些朦朧的光暈。趙菀玉借著這不甚清楚的燭光,看著不遠處的走過來的男人,而這時男人也看見了她,他手裡還拿著剛解開的濕漉漉的蓑衣和斗笠,內里的墨色窄袖勁衣也沾染了雨意,還有一兩滴雨水從額頭沿著眉骨往下滑落。

  「殿下…」趙菀玉不由得叫了一聲。

  不過她的聲音剛出來,就被快步上前的劉徵打斷了,劉徵將蓑衣斗笠隨手扔到一旁,兩隻眼睛仔細盯著她,皺眉問道:「你病了?哪兒不舒服,大夫怎麼說的?嚴不嚴重?怎麼穿這麼一點就起來來。」說著他似乎想伸手扶她回床上,可發現自己的衣袖都是水,又趕緊收了回去。

  趙菀玉聞言解釋說:「我沒病,因為你打了勝仗,我懶得應酬,尤其齊後現在……竭盡全力對付你。」

  劉徵聞言,卻不徹底相信,他熟門熟路地走到放火摺子的柜子旁,取出火摺子後將滅掉了的燭燈點燃數盞,等光線明亮一點,他眼睫垂下,眸光再次落在趙菀玉面上,一寸一寸看過。

  「我真的沒病。」趙菀玉不由得重申,說完,趙菀玉疑惑道,「殿下,你不是還要過幾日才能到洛嗎?」昨日得到的軍報,大軍距離洛城還有三四百里呢。

  劉徵聽了這話沒有立刻回答,他見她皮膚白皙泛著淡淡的粉色,唇色紅潤,眼神明亮,的確不像是生病的樣子後鬆了口氣,又才回答,「我沒跟著他們一起走,提前回來了。」

  「那你也不要冒著暴雨……」趕路兩個字尚未說出口,趙菀玉看著劉徵緊緊盯著自己的眸光,心口忽地一跳,猜出了劉徵為什麼急著回來的原因。

  她心亂了一點,又看著他濕了大半的衣裳說:「殿下,你先去沐浴吧,我去給你拿衣服。」

  劉徵目光沒從趙菀玉身上離開,只嘴上應了聲好。劉徵接近一年沒有來過了,屬於他的衣櫃裡還是放置著他的衣裳,已經是半夜了,趙菀玉取了一套乾淨的寢衣拿給劉徵。

  劉徵接過衣裳後,腳步沒有動,還是盯著她。

  趙菀玉催促道:「殿下,你的袍子是濕的。」

  劉徵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提步往浴室里走。一刻鐘之後,他就從浴室里出來了,趙菀玉示意他在榻上坐下,給他擦乾頭髮。劉徵頭髮厚密,趙菀玉擦起來要用些力氣,眼看頭髮要擦乾的時候,趙菀玉往側面站了一點,換個位置,而劉徵寢衣松垮,未將衣襟合攏,這時她餘光看見他胸口有道暗紅色的痕跡。

  她動作一僵,「殿下,你的胸口……」

  劉徵順著她的目光看下去,「小傷而已,而且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他將本就沒合太攏的衣襟拉開,露出巴掌長的傷疤,傷疤已經結痂,的確癒合了,趙菀玉鬆了口氣,繼續給劉徵擦拭頭髮,可大概只擦乾了一大半,兩隻手忽然掐住了她的腰,趙菀玉手裡的帕子落在地上,等她眨眼之後,就已經坐在了劉徵的大腿上。

  「殿下……」話還沒說完,就被男人封住了,用嘴。

  榻邊有高几,几案上有蠟燭,燭光烈目,男人的眸光卻比燭光還要來的灼熱,甚至這股灼熱要從眼睛唇舌傳入她個每一根骨頭裡,讓她整個人都被燃燒起來。

  好半晌,劉徵微微鬆開趙菀玉,趙菀玉呼吸急促,四肢發軟,下意識地叫了他一聲,「殿下……」

  聲音還沒落下,趙菀玉就聽到男人努力克制的聲音,「我回來了。」

  這四個字好像打開了關掉了克制的閥門,這四個字一落下,趙菀玉就被壓在了軟榻上,無盡的欲望排山倒海沖她而來。

  軟榻旁邊就是牆,牆外電閃雷鳴,狂風咆哮著將門縫窗牖吹得叮咚作響,驟雨則狠狠摧殘院角剛開的的芙蕖花,不知何時,狂風開始憐惜被□□的門扉窗牖,驟雨對芙蕖花的摧殘也消停了下來。

  可屋子裡的春意依舊未曾散去。

  天亮了,月見見趙菀玉過了起床的時間還為未起床,輕輕地推開房門走進去,但剛走進去看到軟榻旁被撕成碎布扔在地上的鵝黃色繡小梨花的寢衣,臉色倏然一變,她叫了聲公主便立刻往床邊走去。

  才走了兩步,床幔被一雙手掀開,月見的腳步一怔。

  劉徵眉頭微微皺著,似乎怕驚醒了床榻內剛剛睡過去的人,「出去。」

  「殿下。」月見眼睛一亮,「你……」話說了一個字,月見立刻捂住嘴,「奴婢這就出去。」說完話月見就趕緊退了出去。

  月見退出去後,劉徵重新躺回床帳了,看著枕邊熟睡的人,他深吸了一口氣,兩個時辰後,他叫了她一聲,「菀菀。」

  趙菀玉艱難睜開眼,然後身旁的熱源再度和她密不可分。再然後她又累極了,睡了過去,然後似乎有人溫柔地叫她張嘴,溫熱的湯羹滑入喉間,過了不久,她睡了一覺力氣再恢復了些,眼睛睜開,就對上一雙滾燙的眸子,不多時,她又累暈了過去。

  「菀菀,菀菀。」趙菀玉睡得迷迷糊糊時候,聽到有人在耳邊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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