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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徵說,「我外祖父當年支持的皇子不是我父皇,是另外一位皇子,陳家當時本來就受到父皇猜疑,我母妃不得不進宮。」

  「我母妃在皇宮在宮裡的十年看似過的不差,但她心裡一直沒忘記年少的那個小將,她死的時候還握著他給她的玉佩,那玉佩做工粗糙,是街上幾錢銀子就能買到的便宜貨。」

  劉徵整個人沒對他母親至死都念著年少時的情人表達出絲毫不愉,反而有些許遺憾流露出來,趙菀玉微微側躺繼續看著他。

  劉徵輕微地笑了一下,「我母親見過的好東西不勝枚舉,可最寶貴的是年少時和心上人逛街時隨意買的一塊玉佩。」

  「殿下……」趙菀玉不由得出了聲

  劉徵問:「你想知道那小將的結局嗎?」

  趙菀玉是好奇的,可不知應不應該問,踟躕半晌,她覺得劉徵是應該想她問的,便問出了口,「他後來怎麼樣了?」

  劉徵抿了下唇,低聲道:「我母妃入宮後,他終身未娶,三年前,重病而亡。」

  「他死前,一直看著我母妃下葬的方向。」

  趙菀玉怔了下,劉徵目光有了點聚焦,聲音很輕,「將來若是有那一天,我會把我母妃和他合葬,這是他們兩人的心愿。」

  趙菀玉聽到這句話心頭一跳,她沉默了一會兒,複雜的感情湧上心頭,「殿下,你今日怎麼忽然說起這些來了。」

  劉徵望著她的眼睛說,「就是很想告訴你。」

  「不是所有感情和人都會變。」他聲線低,可這幾個字依舊震的趙菀玉耳膜發顫,她怔怔地對著他的眼睛,俄頃,忽然躺平身體閉上雙眼,「殿下,我困了。」

  「困就睡吧。」春夜裡,劉徵的聲音和春風一般溫柔。

  趙菀玉心亂了,做了一晚上兵荒馬亂的夢,等到天快亮了,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一會兒。

  她起床時劉徵已經去上朝了,月見伺候她梳妝,她盯著過紫檀木抱銀銅鏡里的自己,等月見的髮髻挽好後,她確定屋子裡沒有外人之後才說,「月見……」

  「嗯,公主。」月見選了朵淺藍絨花插在趙菀玉鬢角。

  趙菀玉不自覺地的用牙齒咬了咬嘴唇,「你去打聽一下,二殿下昨日見了誰?有沒有……趙凝安。」

  「四公主又做了什麼?」月見立刻追問。

  「沒什麼,你去打聽一下就好。」趙菀玉說。

  月見點頭應諾,趙菀玉心神不定地用了早膳,這時見月見要離開這間屋子,她忽然出聲叫住她,「月見,罷了,不必打聽了。」

  月見一懵,疑惑地看著趙菀玉。

  趙菀玉低下頭,拿起昨日沒看完的地方志,「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月見自然乖乖地聽了趙菀玉的吩咐。

  劉徵上完朝,和幾位大臣在昭陽宮待了一上午,午後則去了太馬監,剛剛黃昏馭馬回府,然而走到半途中,他一拉馬韁,本該直行的路變成了左拐。趙九猛地一揚馬鞭,拉近和劉徵的距離,「殿下,不會府嗎?」

  「不回。」劉徵在馬背上應。

  走過幾條人煙罕至的街道,便是洛城是鱗次櫛比的主街,劉徵翻身下馬將馬韁遞給趙九,自己一一掃過那些鋪子,後來進了一家門臉敞闊的首飾鋪子,不多久出來,然後又進一家。

  樹影婆娑,輕輕作響。

  劉徵回府時天穹中已點起了繁星,趙菀玉已經用過晚膳,見劉徵入內,趙菀玉放下手裡的棋譜道:「用過晚膳了嗎?」

  「等下用。」劉徵道,他說完話,一個檀木雕花長盒出現在她眼前,捏著這個長盒的是一隻骨節分明的手。

  「這是……」

  劉徵言簡意賅,「給你的。」

  趙菀玉遲疑了一下,緩緩伸手接過,她打開匣子,入目的第一感覺是華美,美的不可方物,但雖然華麗,但又精緻小巧,並不是平日裡不能穿戴的髮釵。匣子裡面是一隻身形纖細的鑲寶石金海棠點翠簪,兩三朵海棠只有半個指甲蓋大下,雖小,可上面的紋理纖毫畢現,可見做工精美絕倫。

  趙菀玉合上蓋子,「殿下,我不缺髮釵。」

  劉徵敏銳地捕捉到了她的言下之意,微微俯身靠近她的身子拉直,「不喜歡?」

  趙菀玉隨手將檀木雕花長盒扔在榫桌上,漠不經心,「不喜歡。」

  言罷,她重新坐回軟榻,拿起剛才沒看完的地方志,劉徵立在原地好一會兒都沒動,半晌後才把轉身出了房間,去用晚膳。

  見他離開,趙菀玉餘光瞥了眼扔到榫桌上的匣子,握著紙頁的手微微用力。

  劉徵似乎並未介懷此事,用過晚膳後就回來春波院了,他第二日回府還帶了一隻素雅秀美的白玉響鈴簪,問她喜歡嗎?

  「不怎麼喜歡。」趙菀玉看了一眼後就說。劉徵也不惱,只問她喜歡什麼。

  趙菀玉坐在南窗美人榻上,目光落在棋盤殘局上,「沒什麼喜歡的,殿下不必費心了。」

  她態度頗為冷淡,但劉徵視若無睹,不僅如此,甚至話也比從前多了起來,朝堂上的事也會經常給她說,趙菀玉看著劉徵的表現,一顆心越來越沉。

  這日午後她跟著阿如在東暖閣練武,中途,忽然響起了敲門聲,趙菀玉暫時停下動作,阿如去開門,開門後發現人是劉徵。

  劉徵一身暗紋箭袖玄衣,目光掠過阿如,朝趙菀玉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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