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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徵盯著她說,「趙國公主不幸墜入河中,被我所救,然而我遍尋河道,卻未曾尋到錫林皇子的蹤跡。」

  趙菀玉瞬間明白過來他的意思,這是帶她回京,卻放了他兄長,比趙菀玉方才預想的結果要好一些,她低聲道:「多謝。」

  趙菀玉出了房間,但院子裡沒瞧見她兄長的身影,離她最近的一個侍衛指了指最左邊的那間屋子,趙菀玉快步走了進去。

  繩索綁在趙錫林的身上,他身側還立了個黑衣侍衛,那侍衛見菀玉進來,摘掉捂住他嘴的棉帕,然後抬腳走了出去。

  「阿兄。」趙菀玉上前,解開他背後的繩索,繩子一鬆開,趙錫林就要站起來,但左腿剛直起來,一股疼意席捲全身,他額頭冒出冷汗,猛地一下跌坐在木凳上。

  「你的腿。」趙菀玉眉頭擰起繞到他跟前,看著他的腿。

  沒等趙錫林解釋,男子清冷聲音自門外傳來,「方才你兄長下手過狠,我的屬下只好傷了他,不過他只是骨折,我會找安全的地方讓他修養,等他傷養好後送他去想去的地方。」

  是和他屬下搏鬥中受的傷,趙錫林自幼練武,少不了摔打,所以對於外傷趙菀玉略懂一些,檢查後確定只是骨折,她正要開口,趙錫林先一步問道:「菀菀,劉徵方才說什麼?你要一起和他回洛城?」

  這間屋子和昨夜住的屋子還隔了一間房,被劉徵的侍衛綁在此處後,他一直想尋找機會逃脫,加上距離略遠,他根本不知道菀玉在那間屋子裡和劉徵談了什麼。

  趙錫林臉上也抹了黑灰,只一雙眸子明亮異常,趙菀玉沉默了片刻,才把方才的談話內容告訴了趙錫林。

  「不行,我不走……」趙錫林額上青筋都冒了出來,邊說話邊沉著臉就要站起來,趙菀玉知道他腿上有傷,趕緊按住他的肩膀。

  「你不走,然後我們兩個都死在齊國嗎?」趙菀玉聲音微冷,眼神也變得嚴厲,「趙錫林,你要知道我們的處境。」

  趙錫林雖是趙菀玉的兄長,但生性衝動易燃,早些年不知闖了多禍,兄妹倆一直都是趙菀玉拿主意,如今聽趙菀玉這般一說,他雙手握成拳,好一會兒,才抬起眸道,「可是……」

  「我們得先活著。」趙菀玉蹲下身,把他緊緊陷入掌心的手指緩緩地拉出來。

  半晌後,趙錫林嘴巴動了一下,但還未出聲,就感覺趙菀玉貼在自己耳邊小聲說了什麼,趙錫林渾身一僵,片刻後,趙菀玉略微往後退了一點點。

  趙錫林盯著趙菀玉,眼底忽有一股水意聚集,他把那股淚水逼回去,趙菀玉見狀,向他輕輕地笑了下。

  趙菀玉素來理智冷靜,不是很常笑的人,但她笑起來很好看,平日籠紗含水的鹿眼彎成月牙,眼裡不屬於她這個歲數的沉悶冷靜少了很多,多了些屬於她這個歲數的天真純質。就像她成了掛在枝頭馥郁柔軟的豆蔻花,你一伸手就能摸到了。

  但趙錫林不想看到她這個笑。

  一炷香後,趙菀玉從房間裡走出來。

  黎明將至時最後那一抹黑熬了過去,天幕上逐漸塗抹出一點灰藍色。

  一出房門,站在院中望著天穹的男子若有所感,他扭過頭,掃了她一眼,又忽地收回視線,嗓音很冷,「走吧。」

  趙菀玉知道這是提醒她跟他走。

  劉徵一行人的馬栓在距離此處農家十米開外的老槐樹上,劉徵上前解了馬韁,動作迅捷地翻身上馬,只上了馬之後,卻見穿一身男裝的趙菀玉站在五米開外,她的臉已經被他擦乾淨了,露出一張恍若新荔的臉來,她站在那兒,安靜地盯著他。

  劉徵駕馬前行了幾步,直到距離她一步之遙時,才拉住馬韁。

  這馬是西北送來的戰馬,他身下這匹更是箇中翹楚,長腿健足,比趙菀玉也不矮多少,他騎在馬背上垂眸看人,滿身肅冷,若是尋常女郎因為被嚇得戰戰兢兢了,趙菀玉臉上沒有絲毫恐懼。

  「二殿下,你是個言而有信之人,對嗎?」她仰頭冷靜問。

  她沒明說這句話問的是什麼,但劉徵一下子懂了她的言外之意,他握著馬韁,嗤笑了一聲道:「你大可放心你兄長的安危,殺了他於我並無好處,但放了他,能……」他低眸看著她,其餘之詞不說趙菀玉也清楚了。

  趙菀玉衡量了下,俄頃,她目光四繞,劉徵的三個侍衛都已經上了馬,拴在槐樹上的馬還有一匹,但這匹馬是給那個要送趙錫林去治傷的那個侍衛的,沒有別的馬了。

  她只好問道:「我騎什麼?」

  劉徵聞言,往身後看了看,而後他收回視線,目光再度落在趙菀玉身上,過了片刻,他臭著臉朝她伸出手,「上來。」

  晨光里,趙菀玉看不清男子手掌的顏色,但能從那個輪廓,看出他有修長的指節,她沉默了下,把手遞給她,她的手剛剛碰到男子手的時候,就感受到男子指腹上的薄繭,下一瞬,她身體在劉徵身前坐穩,他鬆開她的手,一揚馬鞭,兇猛地往前駛去。

  趙菀玉騎過馬,但沒和人共騎過,等馬兒往前疾奔的時候她才發現她的姿勢不太對,她眉頭擰了擰,輕輕地調整了下姿勢。

  只是姿勢未能徹底調整,背後忽然傳來男子的警告,「不准動。」

  劉徵說話的聲音一直很冷淡,但這兩個字的冷意比前面所有的話都來的重一些,趙菀玉身體僵硬了瞬,她坐直身體,說了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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