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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察覺到蕭清漪的目光, 謝慈問:「怎麼了?」

  她總覺得今日的蕭清漪有些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是哪裡不對。

  蕭清漪搖頭,只笑著問:「今日午膳,阿慈留在這邊陪我用可好?」

  謝慈咬著唇,沒立刻答應。謝無度昨夜說,今日不怎麼忙,應當能回來與她一道用午膳。

  「若是不方便,也沒事。」蕭清漪又道。

  她垂下眼,指腹捏著茶杯蓋子,輕輕地轉了一圈。

  謝慈瞧著她一副落寞的樣子,心中不忍,遲疑道:「應當方便。」

  謝無度也不見得今日一定能回來與她一道用午膳。

  蕭清漪輕笑著,喜色更甚。

  謝慈陪蕭清漪用午膳,蕭清漪命廚房做了不少謝慈愛吃的菜,蕭清漪更是一個勁兒給謝慈夾菜。這樣的氣氛,讓謝慈想到從前,兜兜轉轉,竟又回到原點似的。令人感慨的是,已經發生過的事情總是留下了痕跡,不可能完全回到從前。

  一頓飯吃得融洽,剛用完午膳沒多久,武寧王府便有人來稟報謝慈,說是王爺回來了,謝慈便匆忙地告辭,飛奔如箭,像一隻蝴蝶一般,飛出了她的視線。可見她心之急切。

  目送謝慈離開的背影,蕭清漪長長嘆了口氣,收回視線,落在腳下的地磚上。她近來在糾結一件事,其實已經思慮良久,拿不定主意。

  她不知,這事到底是做好,還是不做好。

  蕭清漪想讓謝慈知曉,她的枕邊人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她認為謝慈至少該有知道真相的機會,至於謝慈知道之後會如何選擇,蕭清漪不會幹涉,但她得知道,不能像現在這般蒙在鼓裡。

  蕭清漪這樣想,可她糾結的也是,謝慈如今過得很好,每回見面,她面上肉眼可見地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倘若告訴她,反倒像是一種鮮血淋漓的殘忍。

  蕭清漪嘆氣,可是鏡花水月終是虛幻,愛需要坦誠相對。謝慈不能被這樣矇騙一輩子。

  -

  謝慈歸心似箭,從長公主府回來的一路上,催促車夫快些駕車,一下了馬車,拎著裙角走得飛快。

  謝無度在無雙閣中坐著等她,謝慈還未進門,臉上笑容已經收斂不住,待進了門,一把撲進謝無度懷中。

  謝無度摟住她,道:「回來略晚了些,抱歉。」

  謝慈搖頭:「我方才在長公主府用過午膳了。」

  「嗯。」謝無度嗯了聲,沒說什麼。

  第二日,謝慈又去瞧了蕭清漪。她昨日走得匆忙,都忘了問太醫到底有沒有過來給蕭清漪診治,太醫又怎麼說。

  蕭清漪無奈地笑,讓身邊的嬤嬤一字一句複述太醫的話,謝慈聽得仔細,確認過每個細節,這才放心,在蕭清漪身側坐下。

  蕭清

  漪感慨道:「阿慈成了婚後,真是有大人的樣子了。」

  謝慈輕哼了聲,端起茶盞潤嗓子,方才與嬤嬤確認那些細節,問得她口乾舌燥。

  蕭清漪忽地嘆氣,謝慈抬頭,問:「怎麼了?」

  蕭清漪道:「只是忽然想起了一些舊事。」

  謝慈不知該不該問她的舊事是什麼,蕭清漪已經自顧自說下去:「還記得你從前一時貪玩,養過一隻兔子,那時候你照顧自己都照顧不好,倒是把兔子照顧得很好,當寶貝似的。」

  謝慈記得這件事,幾個月前她還與謝無度提到了,笑說:「我也記得。只可惜……它丟了。」

  蕭清漪眸色微顫,聲音不自覺地有些緊繃:「那隻兔子不是丟了。」

  謝慈睜大眼睛,露出疑惑的神情,不是丟了嗎?她只記得有一天忽然就找不到了,把王府里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見。

  蕭清漪盯著謝慈的眼睛,說下去:「那隻兔子,是被謝無度殺掉了。」

  謝慈手中的茶盞掉下去,清脆一聲,杯盞四分五裂,茶水濺落在她華麗的衣裙上。蕭清漪說的話令她震驚,她下意識反駁:「不,你撒謊。」

  蕭清漪苦笑,並未急著反駁她的話,又說起別的:「你十歲那年,與三公主起了衝突,三公主失手講你推進宮中的水池,你大病了一場。後來沒多久,胖公主出了意外,變得痴傻,被送去休養,沒多久便死了。」

  「不論是三公主變得痴傻,還是她的死,都不是意外,也是謝無度做的。」

  謝慈手指顫抖,抓住桌角,聲音大了些:「不是!」

  蕭清漪也有些激動,咳嗽著,堅持說下去:「還有蕭羽風,你以為他是意外死的嗎?不是,他是謝無度殺的。還有很多很多,那些你身邊的人或者事……」

  蕭清漪一件件說來,每一件都對得上,倘若一件事是巧合,這麼多件事……

  她一向認為那些傳言謝無度陰鷙狠厲的話,都是虛構之言,她所認識的謝無度根本不是那樣的人。但現在蕭清漪字字句句都逼著她相信,那些話從來不是虛構。

  謝慈其實不願意信。

  電光石火之間,謝慈想到謝無度說過的,他生來便不懂喜怒哀樂的情緒。她為謝無度開脫:「他只是……生來便有些異於常人,並非……」

  蕭清漪截斷她的話:「就連你,他接近你,是為了報復我。報復我從前不愛他,不重視他,將他看做洪水猛獸。」

  謝慈呼吸漸漸急促,搖頭,「不是……他不是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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