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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哥兒不敢置信地睜圓了眼沒想到他哥沒有喊人過來,唐寅倒是喊上張靈他們一起過來偷偷畫畫!更過分的是,他們連文徵明都給帶壞了!

  文哥兒不由向文徵明投以控訴的目光。

  文小明啊文小明,你變了你不再是以前那個大好人了!

  文徵明道:「這麼有意思的事是該畫下來。」

  文哥兒哼道:「我都記下了等我以後畫技大成一定也把你們畫下來!」

  唐寅樂道:「行啊我們等你畫技大成。」

  文哥兒想想他們幾個都是傳世畫家一時有點鬱悶。

  也不知自己苦練十年八年能不能有他們現在的水平。

  朱厚照倒是很高興跑過去讓唐寅他們先別把畫收起來,讓他瞅瞅他們被畫成啥樣。

  唐寅大方地領他去看畫。

  朱厚照興致勃勃地欣賞了好一會只覺唐寅他們畫得惟妙惟肖當場表示他們定稿以後送給他他要掛到東宮經常回憶一下這次大家一起來運灰的事。

  他絕對不是覺得好玩只是想銘記自己犯下的錯誤罷了!

  本來朱厚照還覺得這些個整天沒事找事的御史真討人厭,現在看在他們開罵以後能讓他出宮玩的份上,他就不跟他們計較了!

  文哥兒越瞧朱厚照那得意洋洋的模樣就越覺得眼熟。

  仔細一琢磨,這不就是他小時候常說的「御史彈劾我正好把我貶去外地」嗎?!

  簡直一模一樣。

  文哥兒突然有點理解他爹為什麼老想揍他了。

  唉,可惜太子不能揍!

  天色還早,不用急著回城,文哥兒一行人便在城外找地方聚個餐。

  朱厚照興奮地跟著文哥兒跑來跑去,只覺宮外什麼都新鮮,城外更是什麼都很有趣。

  文哥兒領著他們跑到江邊準備吃頓河鮮,還趁著沒上菜蹲到江邊和人釣蝦,

  朱厚照積極學著挖蚯蚓,一點都不嫌棄那滑溜溜的玩意長得醜,徒手去抓都絲毫不慌。

  文哥兒算是再一次見識到這小子活力有多充沛、好奇心有多旺盛了。

  真是個閒不住的傢伙。

  沿岸秋光正好,遠處延綿的矮山秋葉或紅或黃,宛如漫山遍野都燒了起來。

  文哥兒坐到船夫家小孩親自指點過的幸運垂釣位帶著朱厚照和謝豆豆他們釣蝦,王守仁和其他沒借到魚竿的人便在周圍賞玩京郊秋色。

  許是因為幹了老半天的體力活,中午那頓又著實難吃,飯菜上桌後大夥都吃得很香,朱厚照更是直接和文哥兒感慨說牢飯真難吃!

  文哥兒表示他恐怕是史上第一位主動去嘗牢飯的太子,以後必然是史書中濃墨重彩的一筆。

  朱厚照尾巴立刻翹了起來。

  他就是古往今來第一人沒錯了!

  到飯後他們還真多了盤炒得香噴噴的河蝦來送茶。

  這次文哥兒到底是出來挨罰的,大夥也沒想著寫詩文感慨一番,要不然那就真的把佀御史得罪慘了。

  人右都御史好歹也是都察院二把手,接下來左都御史閔圭不管是升遷還是致仕,他都很有機會去競爭一下一把手的位置。

  你真要把這樣的言官二把手得罪狠了,對你能有什麼好處?

  文哥兒自己是不怕彈劾的,可他想到戴銑他們還在都察院討生活,不免就有些後知後覺地擔憂起來:「寶之你們不會被為難吧?」

  戴銑字寶之,文哥兒擔心的就是他和顧潛了。

  戴銑和顧潛聞言笑了笑。

  戴銑說道:「既是要當言官,行事自然要坦坦蕩蕩。我們的交情算下來也有好幾年了,難道表面上裝作不往來,旁人就覺得我們真的不往來了?」

  何況他是江西的,顧潛是江南的,都算是南方官員,從出身上便與佀鍾湊不到一塊,倒也沒必要特意去討好這位上官。

  反正討好也沒用。

  要是瞻前顧後總怕得罪人,何必考去都察院?

  對於他們這些新晉御史而言考驗才剛剛開始!

  真正的勇士連皇帝和首輔都敢正面開噴!

  文哥兒聽後覺得也對,只要他們不幹什麼壞事,休沐日出來聚個會也沒得罪誰。

  事實上就連運灰這事兒他也不是非來不可。

  要知道按照《大明律》規定,一般不是十惡不赦的大罪通常都是以贖刑為優先選項。不想挨打或者不想流徙,都可以選擇給錢!

  只有給不出錢銀米糧的人才需要去受刑服役。

  官員們也樂意讓人贖刑,因為贖刑可以拿錢。

  不少官員會把無力納米納銀的百姓強行列入「有力」範圍,非逼著人家掏錢不可,而百姓則是寧願流放三年也死活不肯畫押。

  要知道地方官為了逼他們掏更多的錢,往往會把輕罪按重罪論處。

  許多平民百姓只要一進衙門就能讓他們傾家蕩產。

  對他們來說還不如咬咬牙去邊遠地區服幾年苦役。

  所以說,家有餘財的人基本是不用親自去受苦的。

  就算是被主審官判定為非挨打不可的罪名,也可以私底下花錢找人來代他們受刑。

  除非是皇帝讓人拉你出去廷杖,那就是當場下令當場執行,不給你留半點情面。

  既然平時連挨打都能花錢贖免或者找人代替,他這種連明文都沒有的小小處罰有人願意來幫忙自然也不算什麼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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