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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次看這小子得瑟都很手癢。

  跟老師辭別完畢,同輩自然也要作別。

  謝豆他們雖然各自有各自的學業要完成,平時已經不能經常和文哥兒待一塊,得知這件事後還是很不舍,拉著文哥兒問起出發日期,約好當天要去送文哥兒登船。

  文哥兒一一答了,剩下幾日便專心移交手頭的工作。

  東宮那邊既然已經拜別,剩下的就只餘下《本草》的編修工作了。

  這書都以編了一年多,他們反覆推敲了幾種格式,如今已經修出一批極具代表性的模板,剩下的只要照著這些模板往下修就可以了,不需要文哥兒再天天匯總進度去內閣匯報。

  吳寬這次是回鄉守制去的,算不得什麼大喜事,連最喜歡舞文弄墨的翰林院也沒有再組織什麼送別活動。

  實際上不少人還覺得頗為惋惜,吳寬這剛從翰林院熬完資歷,正是要在朝中大綻異彩的關鍵時期,結果他繼母這時候沒了,誰聽了不得道一聲可惜?

  吳寬本人倒是很平靜,不管他與這位繼母有多少情誼,算下來終歸是自家長輩。

  當晚輩的豈有埋怨長輩死得不合時宜的道理?那等狼心狗肺之輩,豈配在朝為官!

  師徒倆與親朋好友作別之後,按照約定好的日期準備南下。

  臨行當天自然有不少親朋來給他們送別。

  吳寬身著素袍,整個人看起來清逸絕倫。他謝過眾人的相送,正要帶著家中兒女與文哥兒登船,忽聽不遠處有人喊了一聲:「小先生,等等!」

  文哥兒止步回頭,卻見楊玉跳下一輛看起來就不簡單的馬車朝他跑來,那馬車周圍還簇擁著一群以楊璽為首的「大漢將軍」。

  瞧見楊玉兄弟倆,文哥兒一下子想到了車上坐著什麼人。他轉頭壓低聲音跟吳寬說明情況,轉過身隨著楊玉走向那輛馬車。

  在場的人眼力都不差,哪裡會認不出那輛馬車和周圍那群威風凜凜的大漢將軍?

  看來文哥兒這兩年的東宮講學沒白費,不管是聖上還是太子殿下都對他頗有情分。

  要不怎麼聖上會特許太子殿下出宮給他送行?

  倘若他將來當真犯了什麼過錯,一個「議故」是少不了的!

  文哥兒不知眾人心中所想,走到馬車前面喊了聲「殿下」,便掀起車簾上車去與難得出宮一趟的朱厚照話別。

  朱厚照見文哥兒過來了,哼了一聲,說道:「孤不是特意來送你的,孤就是想出來街上看看,拿你當藉口!」

  文哥兒抬手揉了揉他的龍腦殼,笑眯眯地說道:「我知道,殿下沒有捨不得我。」

  朱厚照氣呼呼地撥開他的手說道:「你大膽!」

  文哥兒便把手收了回去。

  朱厚照不甘不願地說道:「你要早些回來!」

  文哥兒爽快答應。

  朱厚照沒給人送過行,哼哼唧唧了半天,才給文哥兒掏出個從他父皇那裡討來的東宮令牌。

  他的東宮班底還沒有搭起來,這些東西自然也沒有準備,所以給文哥兒的還是目前的獨一份。

  朱厚照道:「你說要幫孤去看真縣城的,帶著這令牌去!」

  文哥兒微微一怔,猶豫片刻後還是把令牌收下了,嘴上還問道:「殿下就不怕我打著東宮的名義在外面幹壞事?」

  朱厚照冷哼:「你幹壞事,砍頭!」

  這個話題可太不友善了!

  文哥兒還是很愛惜自己這顆聰明腦殼的,揮揮手說道:「船快開了,我該登船去了,殿下也早些回宮去吧。」

  朱厚照乖乖點頭,見文哥兒轉身瀟灑跳下車跟吳寬會合去,又忍不住掀起車簾趴在車窗上盯著人來車往的碼頭看。

  直至文哥兒當真別過眾人登上了南下的客船,他才放下車簾命人調轉車頭回宮去。

  船上的文哥兒跟著吳寬從船頭走到船尾,看著沿岸景色慢慢倒退,岸上的親朋好友也越來越遠,原本興奮無比的心情竟也生出了幾分離愁別緒來。

  吳寬見他看向岸上的神色帶著幾分不舍,抬手摸了摸他腦袋,寬慰道:「去了蘇州若是待不習慣或者想家了,我隨時可以讓人送你回來。」

  文哥兒用力點頭。

  想回來就能回來!

  所以可以放心玩!

  就是這樣沒錯了!

  作者有話說:

  老丘:我又不是你什麼人!

  文哥兒:總覺得您這話怪怪的!

  第289章

  雖然籍貫上算餘姚人文哥兒都沒回過餘姚去,自然也沒坐過遠行的客船。

  他出發前還有點擔心自己會暈船,跟太醫院討要了一些防暈船的藥丸子,還揣著甘草話梅等等零嘴可以說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結果居然啥事都沒有。

  文哥兒確定自己活蹦亂跳以後就開開心心地欣賞起沿岸景致來。

  吳寬是歸鄉守孝一路上自然不能太鬧騰文哥兒沒有經常去煩擾吳家人,都是自己跟金生嘀嘀咕咕偶爾吳寬家孫輩耐不住寂寞湊過來一起玩耍他也樂得帶他們一起玩。

  當晚就在船上睡了個好覺,連夜裡都沒帶醒的,早上還頗為遺憾地跟吳寬說自己睡太沉了沒瞧見詩里說的那什麼「醉後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壓星河」。

  吳寬生於蘇州坐客船的次數不少,早已不覺多新鮮。

  聽著文哥兒坐在邊上邊吃卷春餅邊分享自己的遺憾,他瞧著外頭的粼粼水波也覺更添幾分賞心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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