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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少經過朱三歲興致勃勃地給他們來了個魔音繞耳他們夫妻倆在用人的時候都會下意識地想一下「這件事派的人多了是不是反而辦不好」。

  畢竟三個和尚沒水喝!

  這種情況他們是遇到過的,有些事他們吩咐下去,拖著拖著就沒影了。

  你要找人來為此負責吧就發現他們都各有理由,聲淚俱下地說得你沒法把他們統統治罪!

  就是因為真的曾經深受其害朱祐樘聽著這「三個和尚沒水喝」感觸才特別深。

  由始至終,小神童給太子教的都是「王道」啊!

  楊夫人聽出朱祐樘話里對文哥兒的嘉許之意,識趣地沒再多說什麼。

  她正要告退,又聽朱祐樘叮囑她挑幾位女史往後負責記下文哥兒給太子講課的內容。

  這事兒由楊夫人單獨做太勞累由別人做朱祐樘又不甚放心。他仍記著東宮時的情分總覺得旁人做事終歸不如楊夫人細緻。

  索性便讓楊夫人來安排。

  對於朱祐樘親口吩咐的事楊夫人自是喏然應下。

  有點正事辦也挺好不然她總覺得自己在東宮很多餘。

  另一邊,文哥兒不知曉東宮要多幾個記錄員回到家後想到自己教太子唱了新歌對弟弟妹妹也不能厚此薄彼便把《三個和尚》也教給了弟弟妹妹。

  至於王守儉他表示自己快滿九歲了,不學這種幼稚的玩意。

  只是對於洗腦兒歌而言,學不學唱這事兒從來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四五歲小寶寶的表現欲是最強的,全家上下很快都被《三個和尚》給荼毒了一遍,王守儉也無可避免地深受其害。

  睡覺前滿腦子都是「沒呀沒水喝呀」。

  王守儉第二日慢騰騰地起床,赫然發現自己夢裡都縈繞著親弟弟的歌聲。他覺得自己不能一個人受這樣的苦,於是面無表情地帶上弟弟王守章出去參加小朋友聚會。

  很快地,《三個和尚》在長安街小朋友之間以燎原之勢蔓延開,甚至通過一些社交能力特牛逼的小朋友開始以驚人的速度往臨近坊街擴散。

  對小朋友們來說,好玩的歌兒實在太少了,有新鮮好唱的新歌可不就你教我我教你、人人都愛學著唱嗎?

  文哥兒對此一無所知,他回翰林院讀了半天的書,吃過午飯以後才慢悠悠地進宮去。

  這一去才發現,好傢夥,東宮又多了幾個「小楊夫人」!

  倒不是這些女史和楊夫人連親帶故、長得很像,而是那氣質、那行止,全是比照著楊夫人來的。

  得知是朱祐樘讓挑人記錄授課內容,文哥兒也沒怎麼在意。

  既然是楊夫人挑的人,那肯定是按照她的標準找的。

  記錄員嘛,正經點也沒什麼,哪個站在朝會上負責做記錄的文官不是不苟言笑的?這要是一邊記錄還一邊言笑晏晏,說不準還得擔心他們給記岔了。

  怪只怪他昨天摸魚摸得太起勁,都沒進入正題就下班了。下次一定謹記教訓,走可持續摸魚路線!

  怎麼都得把這節課的標題給講了再走!

  文哥兒愉快地和幾位女史互通姓名,表示以後咱就是東宮好同僚了,一定要團結友愛、互幫互助。

  女史們到底比楊夫人小許多歲,對上態度格外友好的文哥兒也擺不出那麼板正的姿態了,有人聽著文哥兒的「團結友愛」宣言都忍不住露出一絲笑容來(又在被楊夫人注意到之前趕緊收斂起來)。

  自從永樂、宣德年間讓宦官識字,女官們的活兒大多被宦官取代,她們這些女史能做的事不多。

  這次她們能被選來東宮做事,應當是因為楊夫人昔日給聖上當過保母、頗得聖上信任的緣故。

  有這段在東宮做過事的履歷,即便不能像楊夫人那樣封個衛聖夫人,也能在家中更說得上話。

  就像樂天詩中所言「人生莫作婦人身,百年苦樂由他人」,她們想見識更廣闊的天地,也只能抓住一切能抓住的機會。

  她們是女史,言行舉止便要有女史的樣子,不能一個勁地朝太子諂媚討好。

  朱厚照不太喜歡這些女史,覺得一個兩個都不好玩。

  他見文哥兒笑吟吟地與她們打招呼,又認認真真跟著打量了她們幾眼。

  仍是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朱厚照可著勁拉拽文哥兒衣袖,不讓文哥兒光顧和別人聊天不理他。

  文哥兒轉頭瞅了眼朱三歲,只覺《我在故宮養豬豬》這個書名還真沒起錯,看這小子一天到晚氣哼哼的,不是小豬崽子又是什麼?

  他坐到書案前提筆寫出「惴惴不安」四個大字給朱厚照看。

  朱厚照不認識「惴惴」。

  文哥兒道:「這詞兒出自《詩經》里的《黃鳥》。《詩經》里的《黃鳥》不止一首,這首是《秦風》裡頭,也就是秦國老百姓唱的風謠,歌里唱的是秦國的事。」

  文哥兒給朱厚照稍微介紹了一下春秋時期秦國在哪裡。

  秦人因為養馬有功被安排在西陲生活,後來秦襄公擊退犬戎人、保衛周王室有功,便正式被封為諸侯。

  所以說,秦國待的是他們熟悉的老地方——西北;打的也是他們熟悉的老敵人——西戎!

  朱厚照一聽,立刻就來勁了,還是這個地兒,還是這些醜醜的戎狄(上次學過「戎丑」)!

  「是河西走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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