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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哥兒給太子講課的時候他還不覺得有多難現在輪到自己來講,才發現要細細地給兒子捋清楚這裡頭的彎彎繞繞——並且要用兒子能聽明白的話講出來,著實太不容易了!

  既然如此那背後的典故便不講了,等文哥兒進宮時讓他再講!

  朱祐樘被自家兒子請教多了已經能面不改色地忽悠:「這詩大抵是講『有了新人便忘了舊人』的意思,至於那新縑與故劍到底是什麼故事,你回頭再問問你小先生,他講起來會更有趣。」他追問道「你給你小先生寫了什麼居然讓你小先生給你回這樣的信?」

  朱厚照聽他父皇這麼一解釋又開始哼哼起來。

  原來是這個意思!

  「我說他不住進宮裡來我就和別人玩去了!」朱厚照把自己信里的內容囫圇著告訴朱祐樘。

  這可是大實話人楊小玉和小先生一般大,還可以天天在宮裡陪他玩!

  他只是嚇唬嚇唬小先生想讓小先生也住進宮裡來大家可以一起開心玩耍!

  哪裡就有了新人忘了舊人!

  楊玉根本沒有小先生會玩!

  朱祐樘倒不覺得文哥兒引用這酸詩有什麼不對把信還給了朱厚照口中說道:「你自己說出這樣的話,要是真叫你小先生傷心地向我請辭了可別哭。」

  朱厚照一聽,頓時不高興地說道:「不可能,我可是太子,我讓他教我,他就得教我!」

  朱祐樘皺眉說道:「你平時也是這樣對你小先生說話的?」

  朱厚照立刻不吱聲了。

  他小先生和別人是不一樣的,別人要麼事事哄著他,要麼對他恭恭敬敬不敢有絲毫逾越,他小先生卻似乎不把他的太子身份看在眼裡。

  他敢喊一聲「小先生」,小先生就敢答應;他要是不喊,小先生也從來不惱,總笑吟吟地捧著杯涼飲子或者熱飲子坐在那兒看著他。

  仿佛他就是很普通一學生或很普通一朋友,根本沒多在意他的太子身份。

  這樣的相處叫他覺得很舒服也很快活。

  何況文哥兒能給他講很多故事、教給他很多新鮮遊戲!

  「很久很久了!」朱厚照眼睛裡蓄出了兩泡淚,拽著朱祐樘衣袖說道,「為什麼還不能進宮!」

  他只是想讓小先生來陪他玩而已!

  楊玉可以,小先生為什麼不可以!

  朱祐樘見極少哭鼻子的兒子難得又眼淚汪汪起來,不免心軟起來。他說道:「行,我和徐愛卿他們說說這事兒,看能不能等過兩天就讓你小先生改成下午入宮給你講學。」

  那麼冷的天氣讓那么小的孩子一大早出門,實在有點說不過去,換成下午他才好意思開口。

  朱祐樘和兒子約法三章:「要是碰上雨雪天氣不能來,你不能再這麼哭鬧知道嗎?」

  朱厚照聽朱祐樘可以讓文哥兒下午來,自然是高興地答應下來,開開心心地寫了封信告訴文哥兒這個喜訊。

  正旦假期剛過,文哥兒在太醫院泡了半天,掌握了不少由老祖宗傳下來的護齒小知識,還和太醫們探討起能不能搗鼓點牙線來。

  現在沒什麼化纖材料,棉線卻是挺多的,說不準能弄點適合大小的棉線來清潔牙齒的鄰接面。

  棉線這麼便宜的東西,弄一卷能用好久,算下來也不費什麼錢!

  每個人的恆牙只有一副,能多保護幾天就多保幾天!

  文哥兒為了迎接自己的新牙兒,當真是使盡渾身解數了!

  甭管是什麼時候的法子,只要是瞧著有用的他都想拿出來探討探討。

  太醫們雖不是專門搞牙科的,對文哥兒這個想法還是很感興趣。

  普通人有機會每天仔細刷牙的都只是少數了,自然更少人關注牙縫間那點食物殘餘。現在文哥兒提出了這麼個新思路,大家都覺得有點靠譜,一口答應說他們會派人出去收點棉線回來試試看,試到好用的再給文哥兒送去。

  文哥兒開了半天的「牙科會議」,列出好些個健齒注意事項,準備等棉牙線就位後再一併拿給李東陽看。

  可惜文哥兒只這麼優哉游哉地摸了一天魚,第二日清早就收到了朱厚照的來信,這廝在信里驕傲地說是他已經說服他父皇讓文哥兒每天下午進宮來給他講學。

  文哥兒:?????

  好你個朱三歲,每天都在想辦法讓我提前上班是吧!

  關鍵是這小子提了,他爹還真答應了。

  元宵節都沒過,就要開始上崗幹活了!

  他爹是大明一把手,他一個打工人能有什麼辦法拒絕!

  都沒地方告他們非法僱傭童工的!

  可惡,真是萬惡的封建社會!

  想到自己剛收了匹小紅馬,文哥兒也只是在心裡嘀咕了幾句,沒有繼續痛斥封建王朝的諸多壞毛病。

  算了算了,加班費都收了,還能退回去咋滴!

  文哥兒頗為鬱悶地去和李東陽說起這事兒,李東陽正巧也從內閣那邊得知了要文哥兒再次開始備課的消息。

  兩邊一碰頭,一切不言自明。

  李東陽見文哥兒蔫巴巴的,只覺世事真是奇妙。

  不少人一輩子都邁不進紫禁城的大門,這小子有機會天天進去晃蕩,居然還一臉的不樂意!

  不過想想他們這些「閒官」因為上朝太過枯燥乏味一度想翹班(不少掛著閒職的勛貴外戚更是直接不去),李東陽或多或少也能理解文哥兒不想上班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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