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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侖自己雖也從小習武,可文哥兒還這么小他怕亂教之下練壞了文哥兒的小身板。

  教習是軍中退下來的兵選入國公府後待遇極好教起張侖來自是盡心盡責。

  得了張侖的吩咐,教習上前道了聲「得罪」便讓文哥兒又是伸手又是抬腿的最後還將他直接拎起來掂了掂,頗感意外地說道:「小官人長得倒是挺結實,平時沒少鍛鍊吧?」

  文哥兒也不知自己算不算鍛鍊反正除了坐著讀書,他一天到晚都沒停下來過就是了。

  每天胡蹦亂跳都能把這小身板兒鍛鍊成這樣!教習夸道:「小官人可真是天生的習武苗子。」

  文哥兒聽教習夸自己是習武好苗子登時就翹起了尾巴。

  「那我是今天就開始學嗎?」文哥兒迫不及待地追問。

  教習看了眼張侖,見張侖點了頭,便叫文哥兒跟著自己學幾個入門動作。

  文哥兒還太小,教習便只教了他輕鬆好學的讓他回去以後可以好好把基礎打牢。

  只要基礎打好了以後不管是想上馬彎弓還是想仗劍走天涯都不愁!

  文哥兒就吃這一套旁人一鼓吹他馬上心動不已恨不能立刻神功大成、到處顯擺。

  可惜練武這事兒見效是最慢的,文哥兒跟著張侖在英國公府偌大的練武場哼哧哼哧練了半天也沒感覺自己身上有類似於打通任督二脈的巨大變化。

  倒是餓得慌。

  肚子咕嚕咕嚕叫!

  張侖見文哥兒都給累出汗來了整個人明顯癟了下去便領他一起去洗淨手吃點好的。英國公府顯貴這麼多年吃食上自是分外精細,再尋常的菜都能做出花來。

  張侖有個叔叔今兒打了許多雀兒,府中揀了好些個肥黃雀來做菜吃,得知張侖這邊有小客人,自然也給他勻了幾隻過來。

  黃雀兒個頭小,處理起來得格外費心,須得找十來歲的手巧婢子,自它尻處挖出雀腹中髒雜,再取淡鹽水細細地把雀兒腹內洗淨,往裡填入一兩匙秘料。

  那秘料大抵是鹽、糖、豬油、花椒等等精心調和出來的,填入腹中能保證鹵出來的黃雀中里里外外都入味。

  文哥兒還沒吃過打下來的雀兒。

  黃雀這東西春夏多吃蟲子,秋天卻是愛吃種子和果子的,百姓對此非常頭疼。

  《詩經》便有人唱「黃鳥黃鳥,無集於榖,無啄我粟」,即便這是和「碩鼠碩鼠」一樣借物喻人,卻也在一定程度上說明了這玩意不受百姓們待見。

  從沒嘗過鹵雀兒的文哥兒飛快在心裡把《詩經》里的《黃鳥》念了一邊,頓時有了自己在為民除害的感覺。

  於是文哥兒心安理得地學著張侖的吃法把自己那隻鹵雀兒給解決了。雀肉嫩,且入味得很,一口氣吃幾隻也不嫌多!

  兩人正愉快地瓜分著一桌子好菜,就聽人說英國公過來了。

  文哥兒抬頭一看,只見一個高大英武的中年人邁步走了過來。

  這人瞧著約莫五十出頭,腳步仍十分健朗,臉上也帶著爽朗的笑。

  見張侖領著文哥兒起身見禮,英國公張懋一手摁住一個小朋友,把他們給摁回了座位上,自己在他們中間的空位上落座,看了眼桌上的鹵雀兒,轉頭問張侖:「你六叔又出城打雀去了?」

  張侖點頭:「對。」

  英國公說道:「別的本事沒有,這打雀兒的準頭卻是不錯。」他又轉頭看向文哥兒,笑問,「這不是我們的小神童嗎?可吃得習慣?」

  面對這位當了四十年國公的大佬,文哥兒還是一點都不慌,據實答道:「可太習慣了!」

  這一桌子菜可不止那鹵雀兒做得好,而是樣樣都好、樣樣都精。

  這還是張侖說直接在練武場這邊隨便吃點,要是正兒八經擺宴的話不知得多豐盛。

  文哥兒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湊過去和英國公打聽起來,問人家英國公是不是真的請過張天瑞他們這些翰林官,張天瑞是不是又真的提筆就寫一百篇。

  雖說這事是他爹給他講的,可是他爹老是騙人,他覺得還是問問英國公比較靠譜。

  要是發現他爹是編的,他回去後就可以戳穿他爹的謊話了!

  英國公在朝三四十年,皇帝都跟過四個了。

  他為人敦厚持重,從不和人起衝突,並且長期代表皇帝主持諸如祭祀、御宴之類的門面工作,可以說是勛貴之中的領軍人物。

  有這麼重的恩榮在身,英國公人緣確實很不錯,家中設宴的次數多不勝數。

  這麼多年來能被英國公記住的,自然都是酒宴上表現特別出眾的年輕人。

  他笑著說道:「確有此事,那位張探花與你父親還是同榜來著。」

  成化十七年的狀元榜眼都是餘姚人,探花則是山東清平張天瑞,瞧著都是十分出色的人物。

  哪怕英國公這些年來閱人無數,見過的出色人才不知凡幾,也對他們印象頗深。

  畢竟他們年紀相仿,都是三十出頭、正當壯年的歲數,相貌又都相當周正,誰看了不得讚嘆幾句?

  這些人全在翰林院,文哥兒基本都認識,不過聽英國公一夸,又覺得常聽常新!他追問道:「那我爹是不是一甲裡頭年紀最大的?」

  英國公:?????

  這誰大誰小,英國公一時半會也想不起來。

  英國公道:「看著年紀相仿,我倒是分不出大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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