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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勾勒那麼寥寥幾筆,那種因酒、色、財而生的貪與痴竟是躍然紙上!

  文哥兒看了很是喜歡,只是想想自己要是往窗子上貼這樣的窗花,怕是要被親爹打斷腿,只得頗為遺憾地說道:「等我長大了再貼!」

  錢福許是酒還沒醒透,聞言懶散一笑,說道:「隨你高興。」

  文哥兒收集了一堆庶吉士為他繪製的窗花圖樣,拍著胸脯保證要是剪好了一定給他們分幾張。

  金生把紅紙買回來後,文哥兒就去找那據說有著祖傳剪窗花手藝的皂隸,看看他到底能不能剪。

  看到這麼多新鮮圖樣,那皂隸見獵心喜,馬上動起手來。

  剪刀在他手上,就像筆到了錢福他們手上,只是幾個起落迴轉間,本來普普通通的紅紙驟然變了樣。

  他輕輕鬆鬆便在紙上雕鏤出圖樣上那一隻只的小豬仔,不僅眼耳口鼻俱全,神態還各不相同,圓滾滾的模樣瞧著憨態可掬。

  文哥兒看得嘆為觀止,對那皂隸說道:「不如你剪些去賣,一定能很多人想買。」

  皂隸搔搔後腦勺,說道:「我沒什麼做生意的頭腦,而且眼下都是除夕了,還是算了吧。」他與文哥兒聊了兩句,又專心致意地給文哥兒剪新圖樣去。

  文哥兒在旁看得興起,也尋了把剪刀要試試看。

  結果當然是毀了一張紅紙。

  看著自己狗啃似的成品,文哥兒只得乖乖放下剪刀繼續當個旁觀者。

  文哥兒得了一堆豬仔窗花,興沖沖拿去分給錢福他們,算是他們提供圖樣的「潤筆費」。

  像錢福的「酒色財」就只有他自己能享用了,別人怕是都不好意思貼。

  畢竟都是準備大展宏圖的年輕人!

  文哥兒給錢福他們分發完「潤筆費」,又去孝敬他的幾位老師,最後只留下幾張最合自己心意的窗花帶回家。

  還有他整理好的豬仔圖冊。

  底稿他得留著,下回碰上豬仔年再拿出來找人剪!

  京師百姓祖籍各異,各家的風俗也不一樣。翰林院這邊才剛下衙,街上就已經陸續聽見噼里啪啦的鞭炮聲。

  文哥兒揣著圖冊和窗花往回走,被震得耳朵麻麻的,忙伸手把自己帽子上的護耳往下拉了拉,把自己耳朵擋得更嚴實。

  各家小孩兒正滿大街撒歡,跑到放炮仗的人家門前撿紅紅的鞭炮。

  一大串炮仗放完總有三五顆沒響的漏網之魚,對小孩子來說可都是不要錢的好東西,光是你推我搡比較誰膽子大敢點火就能鬧上半天。

  文哥兒自從去了翰林院讀書,平時就挺少出來大街上玩了,一路上不免多看那些開開心心玩耍的小孩兒幾眼,決定明兒開始就約謝豆他們出去漫無目的地瞎跑。

  文哥兒把接下來的正旦假期安排妥了,開開心心地跑去給他祖母分窗花,並強調這些圖樣都是他精心構思並拜託庶吉士們他們幫忙畫的,肯定沾了許多好運氣,貼在家裡能保家宅平安!

  岑老太太含笑接過一看,只覺這窗花樣式看著怪新鮮的,又喚王老爺子一起看。

  王老爺子瞥了一眼,搖著頭點評道:「幼稚!」

  文哥兒才不理他,又去給他大哥二哥分。

  文哥兒並沒有忘記自己「長大靠子侄」的偉大理想,特意挑出自己指定的「人丁興旺」「早生貴子」小豬仔窗花送給王守仁。

  他哥是個大佬,理當早點生個侄兒、把侄兒養育成才,爭取讓他們王家富過三代!

  王守仁:「…………」

  這小子怎麼回事?

  沒事學人催生做什麼?!

  小小年紀的,好的不學壞的學!

  文哥兒哪裡管王守仁的鬱悶,又去給他二哥送「歲歲平安」「學業有成」。

  等把給家裡人準備的窗花都派發完了,他才樂滋滋回去給自己住處貼上了「吃喝玩樂」四隻小豬仔。

  得知此事的王華:「…………」

  「吃喝玩樂」並沒比「酒色財」好多少好嗎?!

  每天都在揍兒子與不揍兒子之間掙扎徘徊。

  除夕夜吃過團圓飯,一家人圍著火爐守歲,小孩們一開始興頭十足,後來腦袋就開始一點一點的,最終撐不住睡了過去。

  連外面熱熱鬧鬧的鞭炮聲都吵不醒他們。

  文哥兒也睡得昏天暗地,壓根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被人抱回房的。

  翌日天剛蒙蒙亮,文哥兒醒過來時覺得枕頭底下有東西,坐起來伸手一摸,是壓歲錢!

  文哥兒挨個把它們收進自己的福袋裡。

  一年一度的私房錢又陸續進帳了,棒!

  年初一還是文哥兒的生辰,不過小孩子過生辰一向不怎麼隆重,只周歲那會兒會辦個抓周宴,平時也就家裡人給做碗長壽麵而已。

  文哥兒也沒把自己的生辰放在心上,吃過早飯後就拿起他許久沒用過的小鳥瓷哨,跑去出沿著整個東西長安街呼朋喚友。

  考驗友誼長不長久的時刻到了,他這麼久沒出來玩耍,也不知能喊出多少人來!

  最先聽到「暗號」出來和文哥兒出來會合的自然是謝豆,接著不少熟悉的小孩都從家裡跑了出來。

  要是別人來找,他們家裡可能不一定同意放他們出來玩。

  文哥兒卻不一樣,文哥兒現在可是在翰林院裡讀書的小神童,聖上見了都夸好,他們家裡人很樂意讓自家孩子沾沾文哥兒的「神童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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