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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後等到摺子批下來,海潮便帶著茗嫵先去看了大閨女和外孫,之後又去看了兩個兒子,這才帶著茗嫵回了大興府。

  回去的時候,特意走的是當年初次送茗嫵入京的那條路線。

  揚州,金陵,大如州,大雁嶺以及大雁嶺下的那處客棧小院。吃著那些年一直念念不忘的牛肉,還有茗嫵總說的不如以前甜的杮餅……

  多年夫妻,自有默契,此番故地重遊,哪怕海潮什麼都沒問,茗嫵什麼都沒說。也多少都有些了悟。

  大限將至之時,海潮將一串佛珠交給茗嫵。那是海潮特意為茗嫵用微雕的手法刻印了真經的黃花梨佛珠。

  海潮上了年紀後,便極喜歡弄些東西。茗嫵的小印,脖子上的佛像也都是海潮親手做的。

  除此之外,像是首飾盒子,梳妝匣子這一類的東西,海潮也做了不少。

  如今親手將佛珠戴在茗嫵手腕上,海潮才心滿意足的低喃:「願它們能代替我陪伴你,保護你。」

  那年海潮遭人暗算,昏迷了好些日子。在封家隔壁的小院裡,海潮正經渡過了一段三觀碎裂再重組的日子。

  那些日子裡看到的事情,海潮從不曾對人說起過,如今也不打算告訴任何人。

  人這一輩子說短不短,說長不長,他與茗嫵也不是有情便飲水飽的性情。他們也吵過,鬧過,也有過磕磕絆絆的彆扭。

  哪怕情意最濃時,茗嫵也不曾說過前世今生的話。對於一個說話總是沒什麼忌諱的人來說,這就已經很說明問題了。不過...海潮垂眸輕笑,縱使這般,他也從不曾後悔過,更從不去祈求來生要如何。

  他們這樣...剛剛好。

  沉默的看著哭靈的兒女和眾多的後輩子孫,茗嫵的視線落在了合葬在海家祖墳里的棺槨上。

  看著已經幹得沒有一絲水份的土壤覆蓋在棺槨之上,看著墓碑立於其上,有些消沉的想著人這一輩子就這麼結束了。

  來世上走一遭,看了花開花落,日升月落。聽了水流潺潺,風過山岡。也邂逅了許多人,經歷了千般事……也算是收穫的吧。

  黛玉站在茗嫵身旁,看了一眼茗嫵眼底的迷茫和滄桑,更加肯定了她之前的決定。

  帶這樣的茗嫵回現代,春纖那死丫頭能折騰死她~

  ……

  從床上坐起來,茗嫵看著自己熟悉又帶著些許陌生的小香閨,總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茗嫵有好幾間臥室,一間是爸爸媽媽家的,一間是外公外婆家的,一間是爺爺奶奶家的,而這間臥室則是姨媽家的側臥,也是她從小住到大的房間。

  趿鞋下床,茗嫵先將窗簾拉開。窗簾有兩層,一層是厚重的,極為遮光的帘子,一層是輕薄又夢幻的繡花白紗簾。

  拉開窗簾,茗嫵不太適應的用手去擋,陽光從指縫間落在臉上,溫暖中帶著幾許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她好像忘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是什麼呢?

  「醒了?」穿著一身波斯米亞風連衣裙,薄紗小外套的黛玉只象徵性的敲了兩下門,就推門進來了,「早餐吃什麼?叫外賣還是出去吃?」

  看到黛玉進來,茗嫵才恍然想起來之前發生了什麼事。

  「我們回來了?」摸了摸自己的臉,又看看自己的手,茗嫵後知後覺的想起了當日無辜喪命的事,「我要摁死他丫的。」

  黛玉聽到茗嫵這句惡狠狠的話,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

  哪怕封印了記憶,這丫頭在紅樓里養成的江湖惡習仍舊帶了回來。

  法制社會,怎麼可能說摁死人就摁死人呢。

  講點策略,好伐?

  催著茗嫵去洗漱後,黛玉又給春纖打了個電話。

  今天是星期一,春纖昨天上的夜班,今天早上科里有例行的例會查房,之後還要交接,估計得忙到十點以後才能下班。

  一番收拾後,茗嫵背上書包,黛玉也拿上她今春買的限量版名牌包包便一塊出門吃早點去了。

  兩人去了一家粵式茶餐廳,點了些招牌早點。

  茗嫵一邊吃,一邊覺得她好久都沒有吃過這些早點了。將嘴裡的蒜蒸排骨肉咽下去,不禁抬頭去問坐在她對面,吃得極為優雅貴氣的黛玉,「姨媽,咱們在那裡呆了多久,我怎麼感覺去了好久呢?」

  黛玉面上不顯,很是淡定的繼續吃了一勺鮮蝦魚片粥,然後才慢條斯理的回道:「你的那些感覺不過是穿越時空隧道的錯覺罷了。要不要再來份鳳爪?」

  「要。」

  話題被黛玉帶了出來,茗嫵竟也沒有察覺到。見黛玉這麼問,又見服務員推著裝滿了各色餐點的餐車走了過來,當即要了一份百醬鳳爪和鮮蝦燒麥。

  黛玉見了茗嫵拿的吃食後,又叫人做了一道生灼菜心。

  等到這頓香噴噴的早飯吃完,黛玉才戴上墨鏡,踩著高跟鞋,送吃飽了就犯困的茗嫵去上學。

  第一百五十章 ——後記六

  黛玉主觀忘記了隨身空間的事, 茗嫵...也客觀的忘記了她還有個隨身空間這種作弊利器。

  也許要過上很久,茗嫵才會看到那份她從紅樓裡帶出來的日記本了。也因此哪怕仍舊覺得自己離開了許久的茗嫵,還是信了她姨媽的話。

  然後到了學校, 費力的從記憶里扒拉自己的班級,座位以及在一群穿校服的少男少女中尋找之前那件事的始作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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