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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看到海潮此舉,也像瞬間反應過來了一般的動了起來。
而就在郎中不注意的時候,茗嫵腳尖一轉就朝著跪在地中央的男人走了過去。
真疼呀。
可再疼,茗嫵也沒有停下腳步,心裡發了狠的來到地中央的男人面前,在他詫異的眼神中只用一根銀針就將人扎暈了。
過來扶茗嫵的六子見了茗嫵的動作,等地中央的人陷入昏迷,就要倒下去的時候,第一時間將人接住了。
「這位兄弟已經棄暗投明了,你們做什麼還要綁著他?請這位兄弟下去,好酒好笑的侍候著。」
棄暗投明?
這玩的又是哪一出呀。
正在給老東家把脈的郎中聽到這話,還有幾分好奇的想要回頭看,不想頭剛剛轉了個弧度,視線就被海潮擋住了。也因此這位山下的郎中並沒有看到那位『棄暗投明』的兄弟是被人拖出去的。
老東家那身體也就是有茗嫵十二個時辰的全天精心照顧著,不然可沒現在這麼精神。可再怎麼樣老東家也是剛剛生過一場大病的人,脈象虛浮些也是有的。所以郎中哪怕沒診出中暑的脈象,也不敢說老東家一切健康。
再一個他都被人拎上山了,不開個藥方啥的,豈不是白來了?
於是開了個養身的太平方,又留了一瓶所謂的獨家大補丹,拿了豐富的診金人就被送回鎮子了。
送郎中離開的時候,茗嫵和海潮還非常有默契的對視了一眼。之後五福就帶著人下山埋伏去了。
不是茗嫵影視劇看多了,而是正常情況下,派人上山行刺後,不管對這次的行刺抱沒抱希望,他們都會想知道這事的結果。
所以茗嫵很肯定那些人一定藏在暗處觀察著他們這邊的情況,見他們匆匆請了郎中來,最有可能的做法就是去找郎中打聽『病人』情況。
而且用笨方法來想,若是旁人生病了,茗嫵就能看,范不上請郎中上山來。那麼會請郎中上山,茗嫵出事的概率就占了八成以上。
只要茗嫵出事了,那他們下毒的成功率也會大大的提高。所以在這中心思的驅使下,那些人能不關心嶺上的情況?
叫五福悄悄的跟上去,一來是保護郎中的安全,別叫人給害了。二來就是來個反追蹤,能順利的找到尋些人的落腳點最好,不能,再想旁的辦法也就是了。
比如說,明後天她的傷不那麼疼了,她就帶著人去鎮上逛逛去。然後再和帶著『英雄好漢』下山喝酒的海潮來個偶遇。
她不但一點事都沒有,那位英雄好漢還已經跟海潮這個江湖逆子稱兄道弟了...嘖嘖嘖,說不定還能擾亂一下敵軍的軍心呢。
這麼一想,果然攻心更有意思呢。
等郎中離開,茗嫵便將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然後還一臉的『我先忍耐幾日』的說道,「等這事了了,我再跟他私了。」
她茗姑娘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虧。今兒敢在姑娘身上扎一個窟窿,明兒本姑娘就非將人紮成篩子不可。
哼...在那之前還得將她所有的藥試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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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這些江湖人打了些時日的交道了,茗嫵多少知道了些江湖人的脾氣。那些道上混的江湖人大多都非常看重自己的名聲和江湖義氣,有時候寧死也不願意叫自己的名聲受污。
而剛剛那個怎麼問都一副慷慨赴死,英勇就義的刺客,就很有那麼一股子寧死不屈的味道。
既然問不出什麼來,那就想辦法叫別人知道他招了,他屈了。
人是最經不起猜忌的,哪怕懷疑旁人用了離間計,可心裡卻仍舊會中下懷疑的中子。那些他可以付出性命維護的兄弟不信任自己,懷疑自己,怕是比刀斧坎在身上還要痛吧?
先攻心,再借著這條小魚釣一回漏網之魚,說不定最後收鉺時,她除了本錢連利息都收回來了呢。
想罷,茗嫵算了算人數,越發覺得她手裡的藥真的有些不夠用呢。
用沒受傷的小爪子輕輕的摸了摸傷口邊緣的紗布,一邊借著說話轉移注意力,一邊卻還是不由想到會不會留疤的問題。
也許相較於那些效用奇葩的藥,她應該先給自己配些更好的祛疤藥?
小小的打了個哈欠,茗嫵說話的聲音越來越輕,到了最後竟已經是已不可聞了。
海潮先是站在茗嫵所坐的椅子一側,叫頭一點一點的茗嫵能靠在他身上。等聽到茗嫵的呼吸已經平穩時,海潮便知道茗嫵已經睡著了。於是與老東家和其他人點了點頭,便輕輕的彎下腰將人打橫抱起來,穩步送回房間。
等海潮與茗嫵離開,張教頭笑著看向老東家,「還是您老福氣深厚呀。」敢給兒子娶這麼個女煞星回家的人,福氣能少嗎?
老東家笑笑,沒有反駁。
這個兒媳婦雖然性子不是很好,手段又有些個叫人打怵,卻是他們父子的救命恩人。不說救命之恩應不應該以身相許,只說這是他家那小子自己相中的,他就不會有二話。
而且他們家人丁單薄,有這麼個利害些的媳婦,未嘗不是福氣。
不過...看茗家小姑娘的樣子,自家兒子還是剃頭擔子一頭熱呢。
……
另一邊,送了茗嫵回房休息後,海潮又叮囑了一回石榴小心侍候,便叫六子過來看著房門。
能叫人摸上來,可見這宅子的保衛力量有多薄弱了。雖然是茗嫵受傷了才發現的問題,但也幸好發現的早,沒造成更不可挽回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