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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一號首長看人還是挺準的, 不愧是能當老大的人。
但佟阿南想告訴他，其實她有手下留情的，要不然, 唐婉兒她們不可能還是活蹦亂跳的。
這會兒, 佟阿南見一號首長笑了, 就以為這事算是過去了, 看著剛剛告完狀, 一副小人得志模樣的張成, 佟阿南非常大人有大量地說道：
「既然事情都解釋清楚了, 我有錯，你也有錯，那咱倆誰也別怪誰，這事就算翻篇了。」
說完，佟阿南還非常真誠地轉頭對一號首長建議道：「首長，我也跟你提個不太成熟的建議，這挑選秘書還是需要慎重，萬一他在外胡作非為，丟的也是你的臉，我這說的可不是張秘書，你千萬不要多想。」
佟阿南這是在報剛才張成告她狀的仇，既然他能當著自己的面告狀，那她也能當著張成的面，給他穿小鞋。
只是，可能佟阿南並不經常做這種事，所以，陷害人的痕跡非常重，一號首長根本不會往心裡去，最多就是噁心一下當事人張成。
張成是萬萬沒想到，佟阿南到了首長面前，還敢這麼囂張，居然還敢當面給他使棒子，前一秒跟他說翻篇，後一秒就告狀，這是人幹的事嗎？
張成急於解釋，但還沒開口，就被首長抬手制止了。
一號首長現在看著佟阿南一副小孩心性的模樣，不知怎麼滴，好像又沒有之前那麼生氣了，他知道搞科研的人，性格都比較單純，因為心思太複雜的人是無法潛心下來做研究的。
這件事在佟阿南看來，可能就是普通的吵架打鬧，並不會因為誰的身份而有什麼不同。
他剛才聽張成匯報的時候，確實是有點生氣的，畢竟張成是他的秘書，所謂不看僧面看佛面，佟阿南怎麼能夠隨便動手打人。
但他後面又聽了佟阿南的「狡辯」，看她那副雲淡風輕、理所當然的模樣，突然又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了。
佟阿南年紀還小，今年不過才二十出頭，年輕氣盛，頑皮任性一點也很正常，他一個長輩難道還要跟佟阿南這個晚輩計較這些小事？這會不會顯得他沒有容人的雅量？
再說了，她自己也說了，不知道張成是他秘書。
一號首長覺得，今天是個好日子，科學技術部籌辦這個大會也不容易，還是不要破壞大家的好心情。
佟阿南在過去這兩年裡，對國家科學和經濟發展，有著不可磨滅的重大功勞，往後也極有可能會繼續創造更大的貢獻，對待這樣的有功之人，不必太過苛責。
所謂，做大事者不拘小節。
一號首長現在看佟阿南，就是這種做大事的人，不拘小節，大大咧咧，而且，對方眼神純粹，神情坦蕩，也不是那種當面一套背面一套的奸佞小人。
再看旁邊唐國瑞、顧彥華他們一副噤若寒蟬、誠惶誠恐的模樣，一號首長還是決定大事化小，便微笑著對佟阿南說道：
「有句話叫不打不相識，你跟張成也算是正式認識了，以後遇事還是不要這麼衝動，有什麼事可以來找我，也許我可以幫你解決。」
程川聽到首長這麼說，心中的大石終於落了下來。
唐國瑞和張成兩人則是心中一驚，雖然他們知道首長不太可能會嚴厲懲罰佟阿南，但也沒想到居然連一句重話都沒有，竟還有以後為其撐腰的意思。
顧彥華全程圍觀，沒有多說一個字，但心底泛起的驚濤駭浪，一點都不比唐國瑞他們少。
一號首長見這件事既然已經過去，就招呼佟阿南過來喝茶，張成聞言立刻去準備茶具，但卻被佟阿南給制止了：「不用了，我真的不太喜歡喝你們這些老人家喝的茶。」
這話之前佟阿南在外面的時候就說過了，但大家沒想到她當著一號首長的面，還敢這麼說，首長剛剛可是給了她一個天大的面子，怎麼現在連陪著喝杯茶都不願意了？
再說了，喝茶是重點麼？不喜歡喝，你可以放在一邊不喝就是，誰還能逼你不成，大家不過是借著喝茶的名頭聊聊天而已。
而且還是跟一號首長喝茶，這是多少人幾輩子都修不來的福氣，佟阿南竟然還敢說不喜歡。
程川剛剛放下的心瞬間又被佟阿南這句話給提到了嗓子眼，再這樣下去，他恐怕都要得心臟病了。
一號首長也被佟阿南這句話給整懵了，愣了三秒，隨即發出一陣爆笑，是那種發自心底的愉悅，看到佟阿南這個樣子，他突然想起自己多年前早逝的小女兒。
她也不喜歡喝茶，還總說他們老頭子喝這麼苦的茶是在給自己找不痛快。
一號首長笑著笑著，突然就有點傷感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年紀大了的緣故，最近總是會想起很多已經去世的親人，他們大多數都是為了革命而犧牲的。
此時，一號首長看向佟阿南的眼神中帶著一股慈祥，他突然有點珍惜佟阿南身上的這股純真，希望她能永遠這樣純粹地生活下去，不要像社會上的大多數人那樣，越活越複雜。
一號首長嘆了口氣，道：「罷了，時間也差不多了，準備出去吧。」
一行人趕緊應下，恭敬地站在一旁，等一號首長先行，但他經過唐國瑞身邊的時候，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對他說道：「唐國瑞同志，你那個女兒和侄女還是要好好管教一下才行。」
佟阿南聽到，立刻附和道：「就是，就是，管不住嘴，早晚惹禍。」說完，還瞪了一眼張成，他也是個管不住嘴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