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頁
佟阿南確實喜歡這首歌，廣播站有時候也會放，她就會下意識地跟著哼兩句。
聽到周文禮這麼說，佟阿南開心地點了點頭。
趁熱打鐵，周文禮見狀，趕緊把自己手裡的瓜子花生遞了過去，真誠地說道：「佟主任，您跟我們說過，看熱鬧和瓜子最配。現在看文藝匯演，跟看熱鬧也差不多，怎麼能沒有瓜子呢。
我看您可能忘記準備了，要是不嫌棄，就吃我的吧，我今天帶的多。」說著，周文禮還拍了拍自己鼓起來的口袋。
佟阿南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說過那句話，不過瓜子花生她還是喜歡的，看戲怎麼能不吃點零食，難怪之前好像覺得忘了點什麼，原來是忘記買吃的了。
而且這東西總共也沒幾毛錢，佟阿南便不客氣地接了過來，說道：「謝謝你啊，周文禮，你準備得還挺周到。」
「我是您的私人助理，這些事情本就應該我來做的。」
周文禮走的時候，還沒忘記再三重複，說他就坐在後面不遠處，如果佟阿南有什麼吩咐，隨時可以叫他。
不僅如此，還說平時有什麼事情，都可以隨時吩咐他，一天二十四小時待命，很好地詮釋了私人助理的「私人」兩個字。
當然，程川作為佟阿南的丈夫，周文禮也沒忘記要討好巴結一下他，只是程川一直板著個臉，跟個大冰塊似的，讓人難以靠近。
不過，周文禮作為情報專員，對程川的為人早就摸清楚了，他一直以來就是這個樣子的，要不然，也不會被大家叫做活閻王。
所以，周文禮對程川的冷淡也沒放在心上。而且，看佟阿南這麼開心，他覺得自己離目標又近了一步，離開的時候也笑得特別燦爛。
程川現在想殺了他的心都有，因為周文禮過來說的每一句話，都剛好踩在程川的痛點上。
首先，他怎麼不知道今天文工團要表演那個什麼《英雄讚歌》。
其次，為什麼他之前沒想過要為佟阿南準備點小零食呢。作為一個丈夫，實在是太失職了。害得佟阿南現在只能去吃別的男人送給她的瓜子花生。
而且，程川見佟阿南這麼喜歡，他還不能強硬地讓她丟掉。可是，看她吃得那麼香，程川又覺得心裡有點不舒服。
於是更加痛恨自己為什麼沒有早點想到這些，被那個周文禮給搶先了。
最後，也是程川最反感的一點。什麼叫一天二十四小時隨時待命，還重點強調了下班後也可以去找他。
下班後可都已經是晚上了，還找什麼找？而且找他幹嘛？
能說出這種話的人，一看就不是個正經人。也不知道顧遠東是怎麼選的，怎麼能安排這樣的人來給佟阿南做助理。
程川越想越氣，於是，只能飛快地給佟阿南撥瓜子花生，早點吃完，也可以眼不見心不煩。
當顧遠東他們卡點過來的時候，正好就看到程川手裡捧著好多已經剝好的瓜子仁和花生米，殷勤地在投餵佟阿南，旁邊還有個水壺，隨時準備等佟阿南想喝水的時候就第一時間遞上去。
就像古時候宮裡，奴才伺候老佛爺一樣。
而佟阿南吃得兩個腮幫子鼓鼓的，還在不停地往嘴裡塞東西。隨著她的咀嚼，臉上的兩坨也在有規律地抖動著，看著還挺喜慶的，讓人莫名想笑。
顧遠東想笑，便就真的笑了，還笑得好大聲，見他們兩人看過來，便大聲說道：「阿南，瓜子好吃不？你們倆來得可真早。」
佟阿南嘴裡有東西，不好回應他。程川則狠狠瞪了他一眼，周文禮就是顧遠東給安排的，佟阿南一個女同志，顧遠東卻給她安排了一個男同志作助理，其心可誅。
顧遠東還以為程川是怪他出聲打擾到他們了，便也識趣地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然後跟旁邊的人聊天。
其實，周文禮的事情，程川完全是錯怪顧遠東了。
他之前也想過要給佟阿南安排一個女同志做助理，但是佟阿南說不要，因為她的助理可能需要經常扛槍炮，女同志怕是力氣不夠，畢竟不是誰都能像佟阿南這麼天生神力，所以，顧遠東就安排了一個男同志。
而且，周文禮之所以能在一眾人員中被選中，主要還是因為，他是所有符合條件的人裡面，長得最丑的。
沒錯，就是這個原因。
畢竟顧遠東有著多年的政委工作經驗，就是專門給人做思想工作的，年輕男女之間那點事，他見多了。
佟阿南長得這麼漂亮，又這麼年輕，最容易讓別人產生遐想和誤會，所以，安排一個長得最丑的男同志，他多少應該有點自知之明，不會產生一些不該有的妄想。
所以說，程川不應該怪罪顧遠東，反而還應該感謝他。為了程川的後院不起火，顧遠東可謂是思慮再三。
不過，周文禮雖說是他們實驗室中長得最丑的，但放在整個人群中，只能說是中等偏下的水平，不是丑得沒法見人的那種。要不然，佟阿南也不會答應他當自己的助理。
其他曾經也想給佟阿南當助理的人，要是知道他們是因為這個原因落選，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開場的時間到了，佟阿南的瓜子花生也吃完了，水壺裡的水也空了，觀眾席的燈光也暗了下來，佟阿南便老老實實地坐著開始看演出。
這時候程川倒希望佟阿南能像開場前那樣對他動手動腳，這次他保證不再阻止她，可惜，佟阿南此時正津津有味地看著舞台上面，根本沒空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