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你跟著我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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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寒川卻看都沒有再看病房一眼,徑直拉著她去找了醫生,讓醫生給她處理了下臉上的傷口。

  處理好後,賀寒川默不作聲地拉著她的手往外走。

  向晚卻皺了皺眉,甩開了他的手,「你這麼做,不會後悔?「

  「為什麼要後悔?」賀寒川垂眸看著她臉上浮起的巴掌印,問道:「爺爺的人打的,還是裴少的人打的?」

  向晚眉頭擰成了疙瘩,聲音加重了些,「你沒必要這麼做。」

  頓了一下又說道:「我不可能原諒你。」

  「……折騰了一天,累了吧?」賀寒川眸中有一閃而過的黯然,但很快便恢復往日的模樣,「走吧。」

  他伸手想要拉她。

  向晚手往後一躲,避開了他的觸碰,「我還要去看腿,你先回去吧。」

  說完,她朝走廊一側走去。

  賀寒川抿了抿唇,用手攏了幾下因奔跑而過於凌亂的頭髮,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

  向晚說要去看腿就是個藉口,只是不想跟賀寒川待在一起而已。

  此時他這樣緊緊跟在她身後,她皺了皺眉,終究還是沒忍住,「你跟著我做什麼?」

  「陪你。」賀寒川瞳孔中倒映著她的身影,眸底幽幽,似一片無盡深淵,要將人吸入。

  向晚不習慣這樣被他看著,低垂著眸子躲開了他的目光,語氣比之剛剛緩和了一些,但也算不上好,「不用。你回去吧,等陸醫生給我做完檢查,我就回去了。」

  賀寒川沒動,目光依舊緊緊黏在她身上。

  見此,向晚眉頭皺了皺。

  「跟爺爺合作也要離開我,我怎麼相信你一會兒會回去?」賀寒川開口,聲音略顯沙啞,眼底隱有血絲。

  向晚抿了抿唇,陰沉著臉沒再說話,轉身朝相反的方向走。

  賀寒川跟在她身後,脫下西裝外套,披在了她身上,而他裡面穿的白色襯衫幾乎都濕透了,緊緊貼在他身上。

  見她要脫,他說道:「著涼可能會引起肺水腫復發,你討厭我,沒必要折騰自己。」

  向晚看了眼身上披著的西裝外套,又看了眼他身前有些明顯的兩個紅點,皺了皺眉,沒再說什麼。

  兩人進了陸言岑辦公室。

  辦公室里除了陸言岑,還有一個穿著病服的漂亮女人。向晚記得她見過這個漂亮女人,陸醫生當時稱呼她為方小姐,是個舞者。

  見向晚進來,陸言岑點頭打招呼,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示意她跟賀寒川稍等一下。

  向晚折騰了大半天,而且神經始終緊繃著,此時身心俱疲,直接走到椅子前坐下了。

  賀寒川看上去精神不是很好,但也沒有坐下,而是站在她身旁,目光緊緊地黏在她身上。

  他趕到撞車地點的時候,向晚已經不見了,而副駕駛座上的那個男人則由於失血過多,沒等到救護車趕來就死了。

  他實在無法想像,要是向晚坐在副駕駛座上……他攥了攥拳,面上神色變幻。

  向晚被他盯得不舒服,「旁邊有椅子,你可以坐那兒。」

  賀寒川瞥了眼椅子,將椅子搬到她身旁,坐下,然後繼續盯著她。

  「陸醫生,」方小姐面上一片嬌羞,「我跳舞的時候不小心把腿給劃破了,你看看我住幾天院比較好?」

  陸言岑將目光從向晚跟賀寒川身上收回,輕嘆了口氣,說道:「幸好你來得快。」

  聽此,方小姐臉上的嬌羞瞬間變成了驚嚇,「我……我的傷怎麼樣了?」

  「要是你來得再晚一點兒啊,這傷口就癒合了。」陸言岑說道。

  方小姐的臉轟得一下子漲紅,囁囁嚅嚅地小聲嘀咕著什麼。

  「方小姐以後沒事還是別來醫院了。」陸言岑面色有些冷淡,「現在不知道多少病人排隊等著治病、住院,你這樣是浪費醫用資源!」

  方小姐也就是個二十剛出頭的姑娘,看樣子還像是學生,被他這麼一訓,羞臊得眼睛一紅,淚水就吧嗒吧嗒往外掉。

  「對……對不起。」她狼狽地道了個歉,抹著眼淚出去了。

  向晚看著她跑離的身影,突然想起來她以前死纏爛打跟在賀寒川身後的樣子。不過她臉皮厚,最後基本上都是賀寒川黑著臉答應她的要求,然後警告她是最後一次。

  「向小姐最近腿怎麼樣?」陸言岑站起來,走到向晚跟前蹲下,去掀她的裙子。

  賀寒川看著他的動作,眉頭微乎其微地皺了一下,下意識起身,然後又在向晚跟陸言岑的注視下,坐了下去。

  「還好。」想到陸言岑剛剛跟那位方小姐說的話,向晚說道:「距離上次檢查才過去五天,我記錯了日子了。陸醫生接待別的病人吧,我後天再來。」

  她當時假裝肺水腫復發的時候,她的主治醫生錢醫生還有那幾個過來搶救的護士也很生氣,說她浪費醫用資源。

  向晚起身要走,又被陸言岑按了下去,「向小姐都已經來了,今天檢查也可以。」

  「這樣會不會打亂陸醫生的計劃?」向晚問道。

  陸言岑抬頭沖她笑了笑,臉頰處酒窩深深,「不會。」

  賀寒川看著兩人有說有笑,睫毛顫了幾下,淡漠道:「陸醫生覺得我女朋友的腿恢復得怎麼樣?」

  看著陸言岑的手在向晚腿上摸過來摸過去,他手指落在椅子扶手上,敲了幾下。

  「現在只是初步檢查,還談不上恢復。」跟他說話,陸言岑嘴角的弧度小了幾分,「向小姐腿的情況,比我想像得要好。」

  聽此,向晚眸底升起一份光亮,她想問陸言岑這麼說是不是代表她的腿可以痊癒,但最後只是張了張嘴,什麼也沒說。

  她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那她的腿能痊癒嗎?」賀寒川問道。

  陸言岑放下向晚的裙子,站了起來,低頭瞥了他一眼,說道:「要是賀總當時下手輕點,肯定沒問題,但是現在這種情況,我可不敢保證。」

  向晚眼底的光亮散了幾分。

  「你剛剛說比你想像得好。」賀寒川眉頭緊蹙。

  陸言岑抬手撫了撫白大褂上面的褶皺,「從很糟糕變成糟糕,也算是比我想像得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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