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你還是不肯放過晚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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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此,賀寒川垂眸看著向宇,鬆開他,向後退了一步。沒說話,但是態度已經很明顯了。

  「你他麼……還不肯放過晚晚?」向宇抓著林娜璐的手,無比吃力地站起來,眼底的血絲幾乎要化成鮮血流出來,「姓賀的,你是不是非要把晚晚弄死才肯放手?」

  他掙扎著要往前,但由於胳膊和腿上都打了石膏,行動不便,被林娜璐給攔住了。

  賀寒川手指微攏,心臟處似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攥著,憋悶到了極點,每呼吸一口都異常艱難。

  他添了下略有些乾澀的唇瓣,「我跟她之間的事情,我們自己會處理好。」

  向宇的理智在這句話下消失殆盡,「處理好個屁!賀寒川,你別他麼以為你是賀家人,老子就不能怎麼你了!」

  他和林娜璐出來的很急,後者當時正在削蘋果,沒來得及放下手中的水果刀。

  他面色猙獰地從她手中搶過水果刀,在她的喊聲中,彈跳著到達賀寒川跟前,刀子正對著賀寒川的小腹。

  「老子再問你一句,放不放過晚晚?」向宇咬牙切齒地看著賀寒川,每個字都是從喉嚨中擠出來的,「想好再回答!」

  說著話,他把刀子又往前鬆了松,鋒利的刀尖刺破了賀寒川身上的白色襯衣。

  「向宇,你別亂來!」沒等賀寒川回答,林娜璐頭冒冷汗地喝止道:「把刀放下,你這樣非但幫不了晚晚,只會害了她!」

  向宇不為所動,只是死死地盯著賀寒川,白色眼球已經被紅色血絲覆蓋,「不會!要是他不答應,老子就一刀宰了他,大不了去坐牢!」

  林娜璐頭上的汗水源源不斷地往外冒,她擦了把頭上的冷汗,正要開口勸向宇,卻被一旁的賀寒川搶先了。

  「我和向晚之間的事情,我們自己會處理好。」鋒利的水果刀跟和賀寒川的肌膚毫無障礙地貼合在一起,冰涼的溫度順著水果刀傳了過來,只要再稍微往前送一些,他就有可能命喪當場,但他連睫毛都沒眨一下。

  賀寒川的冷靜和回答刺激到了向宇,他赤紅著眸子急促地喘著粗氣,淚順著猙獰的俊臉流下,「賀、寒、川!」

  他大喊了一聲,刀子順著賀寒川的小腹進入,發出噗嗤一聲很悶很小的聲音。

  賀寒川站著沒動,鮮血順著刀柄和傷口處流出,很快染紅了他的白色襯衣。有些疼和難受,但他還是站著沒動,只是神色淡淡地瞥了傷處一眼。

  「向宇,你是不是瘋了?!」林娜璐匆忙走到兩人中間,顫抖著手去抓那把水果刀,臉上血色全無,「你快鬆手……」

  聲音都是疲軟無力的。

  「不松!」向宇俊臉上全是恨意和痛苦,淚水吧嗒一聲掉落在他沾滿了血跡的手上,很快和血液混合在一起,「老婆,算我對不起你跟孩子,但是我實在看……看不下去晚晚……晚晚這麼……」

  「看不下去晚晚這麼痛苦而艱難地活著」,他喉嚨發緊,後面這句話沒能說出來。

  林娜璐緊咬著牙,淚水吧嗒吧嗒往下掉,難受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而這期間,賀寒川始終筆直地站著,神色沒有半分變化,只是俊臉因失血過多有些蒼白。

  「急救室外保持安靜,向少跟賀總這樣,是在給裡面的病人還有醫生添麻煩。」陸言岑本不欲多管閒事,但此時都要鬧出人命了,他不得不上前。

  「你鬆手!」向宇看著林娜璐,咬著牙說了一句,然後轉頭看向陸言岑,「沒你的事兒,就別他麼亂管閒事!」

  話是這麼說,但聲音已經放小了很多,是壓著嗓子低聲吼的。

  陸言岑兩手插在白大褂口袋裡,皺眉看著向宇,「向少在急救室門口殺賀總,他有百分之九十多的機率可以被搶救回來,而你要因為殺人罪坐牢,向小姐也要因為你的魯莽之舉遭罪。你確定你這麼做划算?」

  「向宇,這個醫生說得對,你要是真為晚晚好,現在就趕緊放手,少給她惹點麻煩!」林娜璐擦了下眼角,眼睛很紅,說話的語速也比平時快很多。

  向宇不擔心自己坐牢,但一聽到會連累向晚,他立刻猶豫了,手上的力氣也小了幾分。

  汗水順著賀寒川鬢角流下,他抓住刀鋒,跟感覺不到疼痛一樣,將水果刀從小腹中拔了出來。

  「麻煩陸醫生找人給我處理一下傷口。」賀寒川鬆開水果刀,染滿鮮血的刀子叮噹一下落到了地上,露出他手心長達一寸的傷口。

  向宇在聽到陸醫生的陸字時一愣,再一看陸言岑身上佩戴的胸牌,剛剛還儘是猙獰的俊臉緩和了幾分,浮現出驚喜、吃驚和後悔慌張等情緒。

  「好,賀總站這裡別動,我馬上找人過來。」陸言岑的目光在賀寒川小腹處傷口和手心傷口上游移了一下,沒有絲毫猶豫地應下了。

  他看不慣賀總這樣仗勢欺人心狠手辣之輩,但作為一個醫生,他不可能見死不救。

  向宇還想跟陸言岑說什麼,但還沒來得及開口,陸言岑便拿出手機,匆匆跑到一旁給同事打電話去了。

  而賀寒川則一手拎著那件被撕裂的病服上衣,一手捂著不斷有鮮血冒出的傷口,俊臉蒼白地看著急救室方向。

  向宇恨恨地斜了賀寒川一眼,重重地哼了一聲。

  「你別站著了,先坐下吧。」林娜璐語氣很沖,但扶著向宇的力度很輕,「等一會兒晚晚醒了,你就回病房,我再讓醫生給你看看,別落下什麼後遺症。」

  一聽到向晚的名字,向宇眸底黯了些。

  他隨手把手上的血跡擦到了病服上,無所謂地說道:「要是晚晚這次……出不來這個門,我的腿和胳膊就不用看了,就當是留個紀念。」

  他腿才受傷幾天,就已經覺得處處不方便了,晚晚拖著那條腿兩年,到底是怎麼過來的?

  況且,他現在起碼有醫生照顧,有病房住,可晚晚的腿剛斷就被送進了監獄,說不定腿很疼那段時間,還要被人處處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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