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我讓她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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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不能。

  她要是這麼做,賀寒川不會放過向家的!

  「向晚,你是不是不好意思跟我要錢啊?」江清然斟酌了一下,提議道:「這樣吧,向叔叔他們應該快來了,不如我幫你勸勸他們,讓他們同意你回向家吧。」

  旁邊有好事者笑道:「喏,向總他們剛好到了。」

  「不用了,謝謝江小姐。」向晚壓抑著在細胞里竄動的憤怒,努力扯了扯唇,但眼底卻沒有任何笑意。

  「你是不是擔心向叔叔他們不同意你回去啊?」江清然拉著她的手,溫婉地勸道:「你別想太多,不試試怎麼知道能不能成功?你畢竟是向家的人,向叔叔他們不會那麼絕情的。」

  她說完,根本不給向晚拒絕的機會,朝著向建國的方向揮手,「向叔叔,您跟於阿姨可以過來一下嗎?」

  「我說不用,你聽不懂人話嗎?!」向晚用力抽出自己的手,每個字都是從嗓子眼裡擠出來的。

  爸根本不想見她,要是他們見了面,肯定又會爆發衝突。

  至於媽的態度,她還不知道。

  江清然怔怔地看著被甩開的手,俏麗的小臉上滿是落寞。

  她的眼睛紅了一圈,卻在淚水即將衝出的時候,強行逼了下去。

  「向晚,你發什麼瘋?」江戚峰幾步走到向晚身前,琥珀色的眸底滿是厭惡和憤怒,「清然好心幫你,你這是什麼態度?!」

  見此,周圍人三三兩兩議論——

  「人家江小姐被她撞壞了腿沒起訴她,還好心幫她,她反倒耀武揚威的,嘖!」

  「現在這世道啊,就是好人沒好報,欠錢欠人情的人都是大爺!」

  「這個向晚,真是不知好歹!」

  向晚深呼吸一口氣,在眾人的唾棄聲中,努力壓下快要衝出胸腔的憤怒,「要是讓江小姐和江先生心裡不痛快,我道歉。」

  她九十度鞠躬,「對不起。不過我的事情不勞您二位費心,也希望您和您妹妹能尊重我的意見,謝謝。」

  說完,她轉身欲走,卻剛好碰到迎面走來的向建國夫婦。

  向建國西裝革履儒雅俊朗,而他身旁的於靜韻穿了件淺灰色長款晚禮服,優雅中帶著幾分孱弱的美感。

  兩人見到向晚,面色俱是一變。

  於靜韻眼底閃著些許淚光,下意識想要上前,但只是走出一步,便被向建國拉回去了。

  她低頭擦了下眼角,沒再看女兒。

  向晚喉嚨發緊,一聲爸媽堵在嗓子口,吐不出來咽不下去,如鯁在喉,卡得她難受。

  就算兩年過去,她還是難以相信,一直疼愛她的父母會選擇拋棄她,來固守向家的利益。

  「向叔叔,於阿姨,你們別怪向晚,她也沒說什麼。」江清然仰起臉,強顏歡笑。

  「她又欺負你了?」向建國拔高聲音問道。

  江清然目光躲閃,不敢看他,「向叔叔您誤會了,向晚沒欺負我。」

  「向晚!」見此,向建國直接斷定了向晚欺負江清然,怒吼道:「清然不跟你一般計較,你才能從監獄出來,現在你這是恩將仇報?!」

  江戚峰緊繃著俊臉,冷眼剜著向晚。

  他以前只當她愛玩了點,沒什麼大毛病,直到兩年前她撞了清然,他才意識到,她根本就是個心狠手辣的女人!

  「我做什麼了,您說我恩將仇報?」向晚直視著向建國的眼睛,面色淡淡,只是手緊緊攥著衣服,用力到指節發白。

  向建國被問住了,在眾多看熱鬧的目光中,他臉上一片漲紅,「剛剛你欺負清然,有目共睹!」

  向晚以為自己能忍住的,可她高估自己了,「有目共睹?您看到了嗎?」

  她冷笑一聲,毫不掩飾的諷刺,「您以前不是教導我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還要看本質、因果和證據嗎?您看了嗎?還是想當然地以為我欺負江小姐?」

  「要不是你欺負清然,她怎麼可能這麼委屈?」向建國從未在大庭廣眾下跟人這般沒風度地爭執過,此時他的耳朵脖子都跟臉一個顏色,紅得似是要滴出血。

  向晚覺得可笑,「江小姐委屈就是我欺負她,這是什麼理論?難道就不能是小張小李小王欺負她?難道就不能是她自己演戲故意給人看?」

  啪!

  一巴掌落在了她的臉上,火辣辣的,跟那天在夢會所里被爸打一樣。

  向建國一手指著向晚,一手緊緊攥著心臟,臉色憋得漲紅,看起來難受到了極點。

  「來,快喝藥!」於靜韻趕緊從手提包里拿出急救藥,邊給向建國餵邊說道:「晚晚,你就當看在媽的份上,彆氣你爸了。」

  「我……我不是她……爸!」即便難受成這樣子,向建國還不忘強調向晚跟他們向家沒關係。

  江清然急得都快哭了,白皙的臉上紅了一圈的眼睛格外明顯,「向叔叔,於阿姨,我真的不怪向晚。她這段時間在夢會所工作,真的挺可憐的,你們還是讓她回向家吧。」

  聽到夢會所工作幾個字,眾人面面相覷。

  「這種黑心的女人,我們向家要不起!」向建國喝完藥好了很多,可這樣的處境讓他從未有過的難堪,他面上還是一片漲紅。

  向晚微微仰頭,把眼角的酸澀壓了下去。

  這裡鬧得動靜太大,江家夫婦急急躁躁地趕了過來。

  江母跑到江清然跟前,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發現沒事,才直起腰走到向晚身前,「向晚,怎麼又是你?!」

  字裡行間都帶著厭惡和嫌棄。

  「先告辭了。」向晚瞥了眼正在安慰江清然的爸媽,心臟處密密麻麻得疼。

  她鬆開已經被她攥出褶皺的晚禮服,轉身欲走。

  「等等!」江母從後面拽住她,咄咄逼人,「誰讓你來的?有請帖嗎?要是沒有請帖,你現在當著我的面就出去。不然我怕你這個殺人犯在這裡投毒,或者做其他危害到大家人身安全的事!」

  向晚抿了抿唇,掃了眼人群,包括她爸媽在內的所有人,不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就是站在她的對立面,連一個幫她說句公道話的人都沒有。

  這樣的她讓江戚峰控制不住地心疼,他張了張嘴,正要說些什麼,便被江父踢了一腳。

  他喉結滾動了一下,硬生生把自己的目光從向晚的身上拔開。

  「我讓她來的,你有意見?」正在這時,賀寒川的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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