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當年就該射到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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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阿宇出了什麼事情,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向建國額頭青筋暴起,「兩年前我就說過,你再跟我們向家沒有任何關係,你為什麼還要來糾纏阿宇?你是不是要害死他才甘心?」

  「血緣上的關係斷的了嗎?」嘴裡血腥味蔓延,向晚擦了下嘴角,才發現嘴角被打破了,「你這麼後悔生下我,當年就該射到牆上。」

  她還以為爸知道她自殺後,多多少少會關心一下她,呵,她太高估自己了。

  向建國大口喘著氣,面色猙獰,可擔心別人聽到,他壓著嗓子低吼,「阿宇對你那麼好,你要是有點良心,就別再牽累他!」

  聞言,向晚緊攥著衣角,微微仰頭把眼角的淚逼了下去。

  要不是怕賀寒川遷怒向家,她早就一死百了,不會再這麼痛苦屈辱地活著。

  可在爸看來,她就只是個負擔!

  「如果你找阿宇就是想要錢,我可以給你。」到底是曾經寵過的女兒,見她這樣,向建國心軟了些。

  他打開公文包,簽了一張支票遞到向晚跟前,「先給你三十萬,你把銀行卡卡號發給我秘書,我讓他再給你打兩百萬,以後別再糾纏向家。」

  「三十萬?」向晚接過支票,垂眸看了眼上面的數字,笑了,「相當於我六年的工資了。」

  向建國把筆放進公文包里,說道:「只要你本本分分的,這兩百多萬夠你花一輩子了。今天你毀了我合作的事情,我就不跟你計較了,但你以後別再出現在我面……」

  撕拉!

  向晚微笑看著他,撕了那張支票,砸到了他臉上,「合作?什麼合作?跟賀寒川的合作嗎?」

  「你——」向建國氣得暴跳如雷,剛開了個口,就被向晚冷笑著打斷了,「賀寒川不跟你合作,為什麼要怪到我身上?就因為我傷了賀寒川心愛的人,他討厭我嗎?」

  她笑得淒涼,「哈,哈哈,你們都說我撞傷了江清然,怎麼就不相信我被冤枉呢?就因為江清然溫婉大方,而我是個紈絝富二代?啊?你們委屈,難道我不委屈嗎?誰心疼我?」

  她心裡亂糟糟的,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只知道有些事情憋在心裡太久,壓得她快要喘不過氣了。

  為什麼誰都怪她?

  誰都說她是罪人?

  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她什麼都沒做,就被最心愛的人打斷了腿,被丟到監獄兩年,被留到夢會所恥辱苟活,難道最委屈的不是她嗎?

  向晚以前混蛋,但在向建國面前也從沒這麼混蛋過,他氣得面色漲紅,捂著胸口自,像是快要喘不過氣了。

  見此,向晚也想不管不顧,好讓他體會一下被親人拋棄的感覺。

  可就是太清楚被親人拋棄的絕望,她做不出同樣的事。

  「藥在哪兒?」向晚壓下心中翻湧的情緒,走到向建國身前問道。

  向建國心臟病犯了,每一下喘息都粗重無比,但即便如此,他還是梗著脖子說道:「不用……不用你管!」

  「是不是跟以前一樣,在公文包里?」向晚沒理會他的拒絕,搶過他的公文包,翻了翻,拿出藥,餵到他嘴裡。

  藥瓶不大,其實放到西裝口袋裡比較方便,可爸覺得這樣西裝上會有褶皺,影響形象,非得放在公文包里。

  向建國緩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可對向晚還是面色不善。

  「今天是您非得出現在我面前,怪不得我。以後只要您別往我跟前湊,我也不會去您那兒找不痛快的。」

  向晚不願意在這裡自取其辱,說完便直接離開了。

  可能是樓梯間動靜太大了,她出去的時候,發現好幾個人湊在樓梯口,抻著脖子往裡面看。

  見她出來,幾人看了眼她臉上清晰的巴掌印,訕訕地笑了笑,散開了。

  向建國也很快出來了,但看都沒看向晚一眼,便去電梯口等電梯去了。

  不想,電梯門打開,江清然推著輪椅走了出來,「向叔叔,好巧。」

  「是有點巧。」向建國臉上掛著慈祥的笑,「剛好我最近得到幾樣不錯的補品,你看什麼時間合適,我讓人給你送過去。」

  「那就先謝謝向叔叔了。」江清然瞥了眼向晚,含笑說道:「不過向晚剛出院,身體不大好,您看那些補品是不是給她養養身體比較好?」

  「她把你的腿傷成這樣子,沒資格用那些補品。」向建國斂去了臉上的笑,皺了皺眉說道:「那些補品我差人給你送過去,我還有事,先走了。」

  他越過她,進了電梯。

  「向晚就在這兒工作,您不看看她再走嗎?」江清然一臉無辜地挽留。

  向建國直接按了關門鍵,假裝沒聽到她的問題。

  江清然看著電梯門緩緩關上,彎了彎唇角,轉動著輪椅朝向晚走去,抱怨道:「向叔叔挺好一個人,怎麼在你的事情上這麼絕情呢?我都說不怪你了,可向叔叔還是……唉。」

  「這裡只有我們兩個,江小姐沒必要演戲。」向晚冷眼看著她,愈發覺得以前的自己傻,錯把狼狽當好友。

  「什麼演戲?」江清然嘆了口氣,無奈道:「向晚,雖然你對不起我,可我真的沒有怪……」

  向晚直接打斷了她的話,「當年事實怎樣,我們兩個心知肚明,江小姐這樣假惺惺地演戲,不覺得噁心嗎?」

  「心知肚明?」江清然緩慢地吐出三個字,笑了。

  她的笑有些詭異,像是嘲諷,又像是得意,向晚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覺得全身都不舒服,「江小姐還有事嗎?要是沒事,我就先告辭了。」

  「我是來給你送藥的。」江清然拿出一管藥膏,「我記得你腿上有淤青,塗點吧,就是不知道這個藥能不能消你臉上的腫。」

  向晚低頭看著藥膏,沒接,江清然『好心』送來的東西,她可不敢用。

  「別跟我客氣,拿著吧。」江清然把藥膏往她手裡塞了塞,瞥了眼她臉上的巴掌印,擔憂道:「這是誰下手這麼狠?看著手型像是男人。」

  她似是想到了什麼,突然捂住嘴,驚訝道:「該……該不是向叔叔打的吧?他連山區留守兒童上不了學都會擔心,這麼好的人,怎麼會打自己女兒這麼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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