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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嗎?」安娜把圍巾往上拉了拉,只剩一雙灰眼睛在外面,楓葉的火光也照不亮。

  依班娜:「明明很有——哎呀!」

  倒著走哪裡都好,就是容易摔。

  一隻手抱書的佐伊用另一隻手托住她,推了下眼鏡揚起眉:「還在想上午的電影?」

  安娜看了她一眼,縮著脖子恨不得把自己藏進大衣里,她乾巴巴地轉開話題:「天可真冷,是吧。」

  「老實說,安娜,你不能因為他也姓陶德你就把他當成哥哥。」

  佐伊很不理解,為什麼有人會這麼喜歡一個漫畫人物。

  「我沒把他當成哥哥」安娜否定道,「我只是想有一個哥哥,並且他正好符合標準。」

  依班娜:「可那只是個漫……」

  「伊恩•懷特!」

  安娜:「……」

  哦,日常一吼。

  「我說了今天要交論文別忘帶!」埃米莉幾乎要噴火了,「你是晚上睡覺時用我的話來磨牙了嗎?」

  伊恩不在狀態道:「……我不磨牙。」

  「——伊、恩!」

  「看,姐弟相處的例子就在眼前,」依班娜收回目光,震驚道,「你還要鍥而不捨的往坑裡跳?」

  「今天幾號?」

  安娜看著天,突然問。

  「9月15日,」佐伊說,「怎麼了?」

  安娜先是一頓,然後飛快地跑了起來。

  依班娜追幾步,沒追上,氣喘吁吁地喊:「安娜——你幹什麼去?」

  聲音從遠處傳來:「上墳。」

  依班娜:「?」

  上什麼墳?給誰上墳?

  傑森•陶德,男,13歲。

  拖著一身的歷痛回到了自己空蕩蕩的出租屋,他才出了口氣,靠著牆緩緩滑坐在地,一個人發了會兒呆,才從懷中摸出偷到的麵包,慢慢地啃著。

  他沒爹沒娘,孤身一人生活在犯罪巷。

  他很孤單。

  傑森把自己挪到」吱呀」搖晃的破鐵床上,蜷成小小的一團,一點也看不出幾分鐘前當街鬥毆的狠勁,像只受傷的幼狼,只能獨自舔舐傷口。

  想要陪伴。

  想要家人。

  想要……愛。

  於是他脫口而出了一個也許不存在的的名字。

  時隔這麼多年,傑森•陶德終於想起了最初的開始,渴望與渴望交織,繪就了他和她共同的未來。

  傑森知道如果沒有這個改變,他的未來是什麼樣。

  表面上死於小丑之手。

  暗地裡是死於命運。

  傑森看見了很多可能性。

  其中最暗淡的一條。

  如果他在剛剛的混戰中沒能救下安娜,安娜會在他面前消失。

  哥譚的米斯特莉消失,活下了作為他而活的米斯特里。

  很多年後的一個秋天。

  他跨過山風,乘著陰雲,拎著一柄直骨黑傘,來到了這片空曠的墳場,在十字架中穿行,聽著遠方沙茫的聖歌,走到中心那塊方方正正的石碑前。

  石碑被擦的發亮,他在上面看見了自己的倒影。

  黑色的天鵝絨大衣,繁鎖的花繡,墨綠的圍巾垂在胸前,比起禦寒,更像是一個象徵。

  傑森看見了自己的微笑,和藍水晶一樣的眼睛。

  安娜走出校園就叫了的士,穿過狡長的小徑,彎腰撥開樹枝在十字深之間行走,來到了那塊漆黑乾淨的石碑前時,她還有些氣喘。

  但她在發亮的石碑上看見了自己的倒影時,她就屏住了呼吸。

  牖腫的卡其色大衣,寬厚的遮往了半長臉的圍巾,薄如一張紙的金邊鏡片。

  安娜看見了面無表情的自己,和灰茫茫的眼睛。

  What are you doing?

  ——I\'m waiting.

  What are you waiting for?

  ——I\'m waiting for someone。

  Who are you waiting for?

  ——I don\'t know...... maybe…… Godot?

  (你在做什麼

  我在等待

  你在等待什麼

  我在等一個人

  你在等誰

  我不知道......可能是戈多)

  雨下起來了。

  在氤氫的雲團中透生,在風的親吻中降落,細碎的光翹雨滴這個天然的凸透鏡,折射出七彩的光,在枝葉間破碎滑落。

  雨中。

  他為她遮起了傘。

  思維沒有時間和空間的限制,卻有最鮮艷的色澤,最美的詩。

  I could not look on the Death.

  which being known.

  Men led me to him

  belindfold and alone.

  這是石碑上最後浮起的話,在雨水中Death被慢慢塗掉,換成了另一個單詞。

  ——Love 。

  哥譚真的不存在嗎?

  霍格沃茨真的不存在嗎?

  我們為他們傾盡了愛、熱情,他們贈予我們歡笑、淚水,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故事裡有自己的幸福。

  是熱愛讓他們存在。

  ——安娜和傑森與我們共勉。

  ——End——

  正文完。

  Tips:看小說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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