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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憲空道:「不用,我自己進去,你們在外面等就好。」

  果然,這天下最尊貴之人呆的地方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進的,每一個帝王都對這裡充滿了獨占欲。

  張憲空知道大承完了,李肅輸了他贏了,這裡不會有什麼埋伏,有的只是等待他的權力之屋。

  張憲空步伐堅定地走到大殿之前,然後在那高高的台階前停了一下,最終他還是抬步走了進去。

  一進大殿,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副棺槨,那棺槨四周並沒有鑿上棺釘,上面放著一個信封,張憲空把手放到腰間配劍上,慢慢地靠過去。

  他繞著這棺走了一圈,把信封拿在手裡,然後一掌下去,棺蓋被他拍開了大半。張憲空湊過去,看到了李肅的屍身。

  他也如許多人一樣,懷疑李肅是否詐死,他仔細觀察做了檢查,與王承柔不同,他對那些江湖把式很是熟悉,他從李肅身上沒有看出任何疑點,但張憲空還是不放心,他抽出劍來,照著李肅胸口的位置就是一劍。

  寶劍穿膛而過,把李肅與棺槨底部釘在了一起。張憲空這才安心,把信插開來看。

  這是李肅寫給他的,信上提到了他最在乎的兩個人,王承柔與張安眠,也提到了他那段最不堪最痛苦的過往,李肅甚至還料到了他會給他一劍……

  張憲空哪怕有了心裡準備也還是被氣到了,不止,他快要氣瘋了,不得不說,最了解他的還是他的敵人。

  他用內力震碎了手中的信件,然後朝外面大聲道:「來人!」

  外面人應聲而入,就見張憲空指著一副棺槨道:「把人給我弄出來,丟到監行場,派人嚴加看管,等著朕來處理。」

  而另一邊的元尊殿,宋衛上前一臉笑意:「娘娘,奴婢來晚了。」

  他說完轉頭看向張安眠:「這是公主殿下吧,奴婢給二位請安了。」

  張安眠有點失望,她以為該是她的親生父親,那位南禹的元成帝親自來此才對,他不是打著解救妻兒的旗號一路發兵過來的嗎,怎麼只派了個老太監來。

  張安眠直接問了出來:「我父皇在哪裡?」

  宋衛道:「該是在聖康殿。」

  張安眠想了想,回頭對王承柔道:「母后,如今局勢已明,宮內已大安,兒臣就先回去了。」說著她招呼上駙馬,離開了元尊殿。

  宋衛恭送完公主殿下後,對王承柔道:「聖上那裡雜事太多,要晚一些再過來看娘娘,娘娘先在此歇著,聖上自會有安排的。」

  聖上?這才剛走一個聖上就馬上又來了一個,王承柔一時還真難以適應,她只點了點頭,什麼都沒說。

  她自己可能不覺得什麼,但宋衛卻在離開元尊殿後皺起了眉頭,看不出這位貴人有多高興,他可是記得很清楚,當年聖上與他在淨房演那出戲時,這位有多痛苦,哭求得有多傷心。雖然後面二位和離了,但那不是被時局所迫嗎。如今擋在他們面前的巨石被搬走了,他們也該團圓美滿了。

  宋衛離開後,元尊殿一下子清淨了下來,王承柔望著沒有被收拾的桌子,她喃喃道:「配劍不是該跟著他的主人嗎?」

  清心接話道:「可是主人不在了啊。」

  王承柔:「那不更該跟在主人身邊嗎,陪著他去到另一個世界。」

  「管青山,你在嗎?」王承柔朝著空氣叫了一聲,然而沒有人答她,她笑笑正想著說,怎麼可能像對待李肅那樣,叫一聲就會馬上出現。

  「奴婢在。」這一聲不大不小,只聞其聲不見其人,嚇了清心一跳。

  王承柔也是一楞,問:「你們以後就這樣呆在我身邊嗎,隨時隨地都能知道我在幹什麼?」

  管青山現了身:「奴婢們是受過訓練的,知道什麼不該聽什麼不該看,主上不用擔心。」

  「主上?」

  「是,奴婢的原主上說,您以後就是我們新的主上。」

  王承柔看著那把劍說道:「你不把東西給你原主上送去,這本就是他的東西。」

  管青山道:「不需要,但是主上,你不去看看嗎,張憲空把主上的遺體弄到監行場去了,你難道就任他行此欺辱之事嗎?人,死都死了,真就活罪至此嗎。」

  「那又關我何事?你若不要這些東西,我就讓人丟了出去。」

  管青山這一次沒再拒絕,他把長劍收了起來,然後把短刃給到清心手中:「這是好東西,主上可以防身。」

  那壺毒酒倒是早在管青山進來替李肅收屍時一併收走了,那東西太危險,李肅生前特意叮囑不讓他把此物留在元尊殿。

  李肅把他能想到的都想到的,包括今日張憲空要行鞭屍一事,以及也是他讓管青山適時告訴王承柔的。李肅的設想是,如果王承柔能去阻止並親眼看到張憲空的暴行最好,如果她不去,那也沒什麼,至少要讓她知道。

  王承柔還是去了,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去,明明她跟管青山嘴硬來著,但在管青山把李肅的寶劍收走後,她開始坐立難安。

  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快太亂,時局如翻江倒海一般,但,待她安靜下來一個人坐在屋中,她的心亂了起來。

  忽然,她站了起來就要朝外走,清心馬上跟上問:「您要去哪?」

  王承柔道:「監行場。」

  她想明白了,她不欠李肅什麼,在他生前不欠在他死後也不欠,李肅休想讓她難安,她走這一趟也並不是一定要攔著張憲空做什麼,而是求個問心無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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