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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衾低著頭,覺得她找不到比傅晏辭還要好的人了。

  她小聲反駁:「我已經有馬了。」

  蘇圓圓白她一眼,嫌她不開竅,反問道:「那你怎麼知道你不是你男朋友的驢呢?」

  時衾不高興了:「你才是驢。」

  「行行行,我不說了。」

  蘇圓圓覺得不是什麼大是大非的問題,她也就不跟著摻和了。

  「這周末你是不是不去男朋友那裡了?要不跟我去看個演出。」

  「什麼演出?」時衾問。

  蘇圓圓撇撇嘴:「一台舞蹈劇。我很討厭的一個人在裡面主演,聽說她腿受了傷,我想去看看她是怎麼出醜的。」

  「……」時衾沒想到她那麼直白地表露惡意。

  「那你喊我幹什麼?」

  「我一個人去特意看她出醜,顯得我太壞了。」

  時衾:「……」

  你也知道啊。

  周末的大劇院人山人海。

  時衾看見門口巨幅海報上面一身純白紗裙,身姿翩躚的女人,愣了愣。

  蘇妙同的長相,是那種看過一眼,便絕對不會讓人忘記的美。

  「她就是你很討厭的人嗎?」時衾問。

  蘇圓圓看到那張海報就覺得刺眼,尤其是還把蘇妙同拍得那麼漂亮,純潔得像是一朵雪山玫瑰,她恨不得上去撕了。

  她們到的比較早,在劇場大堂里晃蕩。

  有兩個工作人員,端著比人高的花籃進來。

  許多祝賀演出順利的花籃早就已經在大堂里擺好,就這一束姍姍來遲。

  工作人員後面還跟著一個男人,身形高挑,簡單黑色T恤,雙手插在牛仔褲口袋裡,懶懶散散地指揮,只動口,不動手。

  蘇圓圓最先看見他,招手喊他:「江晗?」

  聽見有人叫他,江晗回過頭。

  不知道為什麼,明他招手的是蘇圓圓,他的目光卻一下落在了她旁邊的時衾身上。

  時衾低著頭走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甚至連蘇圓圓的喊聲也沒在意。

  江晗的目光在時衾的臉上停留了兩秒,恍然才覺得他的目光太過直白,匆忙收回視線,若無其事地看向蘇圓圓。

  「你怎麼在這裡?」蘇圓圓問。

  江晗聳聳肩:「來替我哥送花。」

  蘇圓圓皺眉:「給蘇妙同的?」

  江晗掃一眼花籃:「上面不寫了嗎。」

  兩人的對話傳入耳中,時衾一怔,緩緩抬眸,視線落在經過的花籃上。

  匆匆一瞥,花籃上,兩排紅宣紙上的燙金字醒目——

  「妙同趣自均,一悟超三益。」

  「祝演出成功,傅晏辭。」

  不光寫了,而且很用心地寫了,詩句里含了蘇妙同的名字,清雅別致。

  用端端正正的楷書,是傅晏辭的親自手筆。

  就像一開始,他給自己起名時那樣。

  青青子衿。

  格局上倒是比不過這一句「妙同趣自均」來得大氣。

  時衾心底陣陣發涼,一直涼到脊骨。

  「隨便找個人送不就行了,非得讓你來?」蘇圓圓沒想到傅家給蘇妙同那麼大面子。

  「……」江晗面色一滯,有些尷尬,不好說出複雜的實情。

  其實是他有求於傅晏辭,想請他幫忙寫自己出國申研的推薦信。

  為了這麼個推薦信,江晗拉不下臉直接找他,繞了好幾個圈,最後不知道怎麼繞到了他前姨父傅賀遠那裡。

  傅賀遠雖然和江瑾離婚許多年,但對江家卻是一直幫扶。

  他一聽,以為是傅晏辭故意難為自己弟弟,不給人寫推薦信,所以江晗才找到他。

  傅賀遠直接就把兒子叫回了家裡。

  傅晏辭被他批了半天,才知道江晗要準備出國這件事。

  江晗想起晚上在傅宅,他哥看他那涼涼的目光,就覺得發慌。

  好不容易這事聊完了,他哥那個繼母,還是一根攪屎棍。

  偏偏要提及蘇妙同舞台劇首演的事,她知道自己擺弄不了傅晏辭,就去攛掇傅賀遠。

  傅賀遠本來就有意讓長子趕緊成家,恰好他對蘇妙同也滿意,索性定了花籃,還借傅晏辭的名義,寫了兩句祝詞,讓傅晏辭差人送去。

  傅賀遠的書法,也是和傅老爺子學的,亦是極好。

  江晗背後坑了他哥一把,所以傅晏辭故意折騰自己,讓他來送花,也不能有什麼怨言了。

  「可能這樣顯得比較有誠意吧。」他呵呵乾笑。

  聞言,蘇圓圓冷哼譏諷:「看來我們家終於是靠上傅家這棵大樹了。」

  也就蘇妙同願意聽從家裡的擺布,蘇家靠賣女兒苟延殘喘,真是好意思。

  同樣是「皇親國戚」,江晗感覺自己也被冒犯到了。

  「你們來這幹什麼?」他轉移話題。

  「你說呢,來看我親愛的姐姐演出啊。」蘇圓圓臉上不屑,「你要一起嗎?正好我多買了幾張票。」

  她才不喜歡看好戲的時候,和陌生人胳膊肘碰胳膊肘呢。

  江晗下意識看向時衾,發現她的臉色蒼白,一副失神的模樣。

  他抿了抿唇,沒有拒絕蘇圓圓的邀請。

  整場演出,應了傅晏辭的祝語,非常成功。掌聲連綿不絕,到處有人喊著蘇妙同的名字。

  蘇妙同宛如林中仙子,時而輕歌曼舞,時而深情婉轉,化著精緻妝容,身體柔軟,美得不像現實里存在的人,大概沒有男人能抵擋得住她的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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