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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來幫我揉揉肩。」
時衾望著他,撇撇嘴。
真是個少爺,洗個碗就累了。
她走過去,繞到沙發椅後面,兩隻手按在他的肩膀上。
傅晏辭抬手,扯鬆了領帶,解開襯衫最上的兩顆扣子。
時衾從上往下看,男人的肌膚冷白,深邃鎖骨若隱若現。
她眨了眨眼,嗓子裡覺得乾乾的,很快收回視線。
時衾的手軟軟綿綿,按在他的肩膀上像是撓癢。
傅晏辭閉了目,食指搭在沙發椅邊緣,有一搭沒一搭地輕點。
仿佛一頭慵懶卻沒什麼耐心的獅子。
見他閉著眼,時衾開始肆無忌憚打量起他的臉。
近距離看,傅晏辭的長相依然極為出眾,五官深邃,俊朗不凡。
不過像是這段時間沒有休息好,眼下的青紫明顯,眉心亦不自覺地皺起。
時衾猶豫一瞬,伸出手,指尖觸碰上他的眉心,一圈一圈地打轉。
感受到柔軟指尖的觸碰,傅晏辭緩緩睜開眼,凝視了她兩秒,從他的視角,只能看見女孩尖削的下巴,瀑布般的發。
忽然,時衾的手腕被他扣住,下一秒,對方使了勁,將她從後面扯到前面。
傅晏辭雙臂箍著她的腰,將她一抬,把人放到了他腿上,兩個人面對面而坐。
隨著動作,時衾的白襯衫向上收束,卡在腰線的位置,領口歪斜,露出半邊圓潤雪白的肩膀,肩頭染著淡淡粉色,兩條纖細的長腿,騰空輕晃。
時衾的瞳孔里閃過驚慌,錯愕地看向傅晏辭。
男人的灼灼目光,燙得她很快斂下眸子,姿態乖順。
女孩的黑髮垂落於他的手背,冰涼細滑如綢緞。
傅晏辭大掌覆在她腰上,纖纖細腰,不堪一握,仿佛他輕輕一折就斷了。
「瘦了。」男人的嗓音低緩,夾著惑人的磁。
時衾雙手抵在他胸膛,右手感覺到他心臟跳動的頻率,極有生命力。
腰上男人手掌的溫度灼熱,十指輕輕地摩挲,磨得人難耐。
她咬牙,不吭聲。
「想我了嗎?」男人又問,徐徐善誘。
時衾依舊不答,也不敢看他,藏在頭髮里的耳垂早就紅得滴血。
傅晏辭靠近她,在她耳邊輕喃:「嗯?」
時衾渾身沒有力氣,雙手勾上男人的脖子,從齒間喃喃溢出一字:「想……」
聽到答案的男人輕笑,吻了吻她張開的嘴唇。
「真是個乖孩子。」
周末兩天,時衾都待在傅晏辭那裡,半夢半醒。
之後的工作日,一切又回到正軌。
她像是已經習慣,知道傅晏辭工作日屬於他的事業,很少打擾。
加上進入十二月,她的情緒就會低落,也沒心情去想別的。
周三的時候,傅晏辭飛廣州,出席了一場投資會。
投資會結束,晚上幾個相熟的投資人小聚,交換業內的一手消息。
牌室里煙霧繚繞,茗茶的芳香也蓋不住。
傅晏辭打牌一向不手軟,其他三個人連輸幾局。
「我聽商寂說,你最近有女伴了?情場得意,賭場失意,看來這句不准啊。」周冶調侃道,「兩頭總得放一邊吧。」
傅晏辭抬眸,掃他一眼,要打出去的牌換了一張。
「哎——胡了——」
周冶將面前的牌鋪開,曉得是他上家放了水,笑眯眯說:「傅總客氣了啊。」
這時,他放在桌上的手機震動又響起,十點之後,他已經出去連接了兩個電話。
周冶輕嘖,像是被掃了興,這次沒接,直接摁掛了。
「你那個不打電話鬧你?」
他從商寂那裡知道傅晏辭最近身邊有了人。
傅晏辭隨手將牌推倒:「嗯,她比較乖。」
一旁商寂輕飄飄說:「那可不一定,可能是不上心。」
傅晏辭看他:「你自己一心向佛,倒是少來給我上眼藥。」
「周。」傅晏辭正色,「明天有個項目,我沒空,你要不要和對方見見?」
周冶挑眉:「懷宇遊戲的那個?這麼好的項目投資,你讓給我?」
他倒是早就想要,但被傅晏辭捷足先登了。
傅晏辭:「嗯,我有其他事,要先回京。」
周冶得了便宜,笑道:「更賺錢的生意等著做?」
傅晏辭沒接話,手指在紅木牌桌上來回敲了敲,停頓了兩秒,問道:「小姑娘一般都喜歡什麼禮物?」
周冶愣了愣,沒想到這話能從他嘴裡問出來。
「多的去了,不過都是我助理準備,價格到位了,給什麼都高興。」
商寂頗為深意地打量起傅晏辭。
「怎麼,你還上心了?」
他們這個圈子裡,玩玩的多,認真的少。
傅晏辭垂眸,手裡把玩著骨質的雀牌,一下一下輕叩桌面。
也許吧。
食髓知了味。
周五上完最後一節的物聯網導論課,時衾直接出了學校,在學校西門的花店要了一束玫瑰。
玫瑰紅得扎眼。
時衾捧著玫瑰,走去了公交站。
江晗下了課想找時衾,沒找到人,無精打采和朋友出來吃飯,遠遠看見公交車站旁邊站著的人,身形纖瘦,長髮及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