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小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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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喬慕天怔了會，之後輕嘆了聲：「那我等你。」
夏思蹙眉，輕閉上眼睛，掛斷了電話。
罷了，隨他吧，愛等不等！
他們現在這樣的關係，她也就只能破罐子破摔了！
就這樣渾渾噩噩的一個下午過去，看了看表，快六點了，她該打扮打扮，然後出門配合殷莫尋演戲了。
對著鏡子，化了淡淡的妝，之後挽起一頭長髮來，又挑了件合身的水藍色長裙，心想，這樣的打扮，應該能說得過去了。
到了殷莫尋所說的地方後，果然看到他跟一個短髮的女人面對面坐著，不知道在說什麼，但臉上掛著戲謔的笑。看起來，兩個人聊得應該還不錯。
看到她來了，殷莫尋眼前一亮，立即起身走了過去。
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就已經攬上了她的肩，曖昧的吻了一下她的臉頰：「親愛的，你總算來了。」
夏思「刷」地一下紅了臉，搞什麼？！她說過來，但沒說過他可以輕薄她。
「殷先生，請你放開手。」刻意壓低了嗓音，皮笑肉不笑的提醒他。
殷莫尋不但沒有鬆手，反而攬得更緊了，靠近在她耳畔，曖昧的吐著氣：「夏小姐，既然來了，就好好配合啊~你也不想以後的日子繼續被我糾纏吧~」
夏思微笑著咬了咬牙，送了個白眼給他：「好~」
「這才乖。」殷莫尋邪肆一笑，完了，又故意親昵的伸手捏了捏她小巧鼻尖。
對於他的舉動，夏思氣得臉紅了一陣白一陣，丫的，這個男人實在太不要臉了！虧她之前還在電話里跟他說「謝謝關心！」
她是昏了頭，才會在脆弱的時候，說著一些讓自己一輩子都後悔莫及的話。
「怎麼？害羞了？」見她臉色愈加難看，殷莫尋倒是更加得意，故意將俊臉湊了過去，炙熱的呼吸全灑在她的臉上。
夏思心裡那叫一個氣啊！還有完沒完呢？！再這樣沒完沒了下去，這場戲，她不演了！
似乎揣摩透她的心思了，殷莫尋也就適可而止，不再繼續挑.逗了，摟著她走了過去。
「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女朋友，夏思。」殷莫尋故意又將她摟緊了幾分，微笑著對著對面的短髮女人說道。
夏思清楚的看見，女人唇角掛著的笑容僵住了，但片刻過後，又恢復了平靜，淡淡的點頭：「夏小姐，你好，我是周瑾茹，莫尋的未婚妻。」
「未婚妻」這三個字一出口，夏思就感覺一陣眩暈。
殷莫尋這傢伙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整她來著，這個女人看起來不知道有多淡定，多胸有成竹，哪裡像是好糊弄的人。
「親愛的，別緊張，周小姐也說了，是未婚妻，既然未婚的，那麼你就還是我名正言順的女朋友。」殷莫尋倒是適時替她解圍了，看來，他是低估了這個周瑾茹了。
夏思配合的笑了：「是啊，周小姐，既然莫尋對你無意，不如你另覓他人吧，好男人多的是，千萬別在一棵樹上吊死了。」
特別是殷莫尋這棵爛樹！
「我要不要在一棵樹上吊死，跟夏小姐有什麼關係呢？？」似乎這句話刺激到了這個女人，她清冷的聲音里稍稍透著怒意。
夏思咬了咬唇，心想，乾脆豁出去算了，反正她來的目的，就是配合殷莫尋演場戲，乾脆學那些電視劇里，小說里囂張又不要臉的小三一把，把正室氣跑。
「如果你想要在莫尋這棵樹上吊死，那麼，就跟我有關係！」
這一身囂張的氣焰，就連殷莫尋也從來沒有見過，今晚倒有些大開眼見了。
周瑾茹臉色自然不好看，但也沒有動怒，只是冷淡的說道：「夏小姐，女人何必為難女人呢？就算日後我跟莫尋結婚了，你也還是可以跟他在一起的。我要的，不過是殷太太這個名稱而已。」
沒想到這個女人給她的居然是這樣的答案，夏思怔住了，心頭被是什麼堵住一般，一時間竟也說不出話來！只覺得可悲！她可悲，殷莫尋可悲！這樣的婚姻，更是可悲！
頓了頓，她薄唇微啟，一字一句的問道：「周小姐，你是想跟『殷太太』這三個字過一輩子麼？」
周瑾茹愣住，不可意思的看向她，瞬間眼神黯淡了下來。
她怎麼會想，如何會想？！不過是迫不得已罷了！
「周小姐，今日就算沒有我，也還有王小姐，李小姐，他們跟莫尋的關係，都比你好，就算你真的跟莫尋結婚了，你覺得他會待你好麼？嫁給一個心都不在你身上的男人，你會幸福麼？女人何苦要將自己逼上這般絕境呢？！」更何況，在你的眼睛裡，看不出對他有任何的纏.綿愛意。
不過是為了家族利益，為了殷太太這三個字，值得犧牲一輩子的幸福麼？
或許是小說里，有太多這樣的女人，太多這樣的婚姻，夏思一時間感觸深了，不自覺地就說出了這些話來。
故事畢竟還是故事，不是每一個男人，到最後都會愛上自己被迫要娶的妻子的。或許，一輩子形同陌路，更甚至水火不相容的可能性更大。
「我已經不再指望能幸福了！」女人輕閉上眼睛，語氣淡漠，憂傷，飽含著深刻的無奈。
「但是，謝謝你，夏小姐，剛才是我誤會你了。」
「……」夏思懵了不知道，她是在謝她什麼，也不知道，自己剛剛的那番話，是不是暴露了什麼。
但周瑾茹已經站起了身來，對著她淡淡的微笑著：「如果，你是真心喜歡莫尋的話，那麼，我可以考慮成全你們~」
「……」或許是她的轉變太快了，不只是夏思，連殷莫尋都傻眼了：「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周瑾茹淡淡的搖頭：「莫尋，你知道的，我從不開玩笑。但我，也只是考慮，這件事情我沒有決定權。」
殷莫尋暗自鬆了一口氣，輕輕扯唇：「好，我等你消息。」
「恩。」周瑾茹點頭：「夏小姐，希望有機會還能見到你。」
「我也是。」夏思也衝著她微微一笑。周瑾茹是個聰明的女人，她只不過隨便說了幾句，她就能都聽進心裏面去了。
「那，我先走了，再見！」
「再見！」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夏思一時間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演戲，還是觸動了真實的感情。
「表現的不錯！幾句話，就能說動周小姐了，看來，還是女人比較懂女人啊！」不知道什麼時候，殷莫尋已經靠了過來，在她耳邊吐露著曖昧的呼吸。
她下意識的退後了一步，淡淡的說道：「周小姐應該也是迫不得已。」
「哦，是麼？那你呢？如果現在要嫁給我的，是你，你也迫不得已麼？」殷莫尋稍稍逼進了一些，戲謔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認真。
「我？！」夏思詫異，這種事情不可能在她身上發生的。她也不會因為迫不得已，而非要嫁給哪個男人。
「殷先生，你們是家族聯姻，而我，你也知道我的出生。所以，不存在這樣的壓力。」
殷莫尋挑了挑眉，笑了起來：「恩，所以這一點，我羨慕你。」
「但我不明白，你為何要自甘墮落呢？」
自甘墮落？！什麼意思？！是指她和喬慕天的事麼？
「窮人自由窮人的不如意，我也沒必要向你解釋什麼。」
「你這是為自己的墮落找藉口麼？！」她淡淡的，甚至是不以為然的語氣，讓殷莫尋聽後感覺很不好，他甚至覺得，這個女人好像還挺享受她和喬慕天這樣見不得人的關係。
夏思有些生氣了，但幸好，這樣的諷刺，她也不是第一次聽他說了，也沒有最初聽到的時候那樣難過了。況且，她和喬慕天之間，遲早是要分開了，就算是墮落，也只是暫時的。
所以，她不承認也不否認，倒是反過來提醒他：「該做的我都做了，也請殷先生你說話算話，以後別再糾纏我了~」
殷莫尋不悅的撇了撇嘴巴：「放心，夏小姐你欠我的，從此一筆勾銷。」
「但至少，我們也算相識一場，做個朋友吧！」
「……」
夏思愣住了。
做朋友？跟這個一直以來對自己百般刁難的男人做朋友。
「呵，對不起，殷先生這樣的朋友，我夏思高攀不起！」
說完，她便頭也不回的走出了餐廳。
殷莫尋臉色頓時冷了下來，見她走了，又大步追了上去：「我送你回去吧。」
「謝謝，不用了，我打車。」夏思壓根沒有再搭理他的意思了。
「我送你。」他執著。
「不用。」她也倔強。
「夏思，你就那麼不待見我麼？」他猛地拽住了她的胳膊，逼她回過頭來看自己。
她無奈，緊緊地蹙眉：「放手！」
「不.放！」
「你還想幹什麼？！」夏思惱火了，氣呼呼的瞪他。
殷莫尋怔了下，卻突然笑了：「沒什麼，就是想送你回去，我們以後，做個朋友。」
「沒得商量。」
「你還真是小心眼。」他不屑的挑眉。
「誰小心眼？！」夏思也是腦子不怎麼清醒，竟然還搭理他。
「不就之前，我說了你一些難聽的話麼？可我說的，又哪句不是事實呢？！」說這話的時候，殷莫尋還覺得特無辜呢。
「你！」夏思此刻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既然都是事實，那你還跟我種女人做朋友？不怕降了你殷總的身份麼？！」
「怕什麼，喬慕天都不怕，我殷莫尋會怕？！」
「……」夏思第一次覺得，她好像沒看懂這男人，以前只覺得他陰險，無賴，可現在的他，又是在唱得哪出戲呢？！
「好了，不否認，就當是你答應了，快過來上車。」還不等她反應過來，就被他硬拉了過去，然後推進了車裡面。
「你真的只是送我回去？」反應過來的時候，她還是對他有所防備的。
「不然你以為呢？！」
「……」
不一會兒，車子就到了她的公寓樓下，夏思迅速下了車，不自覺的往樓上瞟了眼，發現漆黑一片，心裡莫名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