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能來啊?(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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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總監的辦公室里。

  冉蜜正遞給沈司晨一杯剛泡好的香茗。

  「你怎麼親自來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在他對面坐下來。昨兒說要他打廣告,也只是一時激動,沒想到他還真的決定投放廣告。

  「不能來啊?」

  沈司晨靠在沙發上,笑眯眯地看著她,可視線落在她微敞的領口上時,笑容就淺了淺,心裡暗罵了自己一句,吃飽了撐著,來給別人的女人撐場面。

  冉蜜立刻反應過來,伸手攏了攏領口,竭力平靜,卻忍不住臉上微微發燙。

  她的侷促和尷尬讓沈司晨清醒過來,他又暗罵了自己一句,決定追求她,還要管這些幹什麼?他又不是處男,經過的女人也不少,怎麼去要求冉蜜像百合花一樣干。

  而且她和別的女人比起來,不知道誠實了多少倍。

  冉蜜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呆坐了一會兒,不知道如何開口。

  張總監已經安排完人,過來了,他叫了好幾個部門的人上來拜見沈大總裁。

  沈司晨的家族,在整個南方都赦赦有名。

  因為家裡出過老將軍,在戰爭時期立下不朽戰功,所以福澤後代。幾代都從政,在他這一輩,大哥也進了仕途,沈司晨從了商,姐姐們都嫁得不錯,剩下年紀最小的他,成了家裡的寵兒。

  聖安裝修公司只是他手下的一家子公司,他還有好幾家餐飲連鎖和高爾夫球場在手裡。

  財神上門,張總監當然高興,不管冉蜜是用什麼辦法,至少讓一直未能攻進去的聖安公司向他們打開了門,今後的事就好說了。

  「沈總,人都來了,您提要求,我們馬上就辦。」他樂呵呵地在沙發另一頭坐下,讓各人拿出紙筆,準備記下沈司晨的話。

  沈司晨挑了挑眉,一指冉蜜,「我的要求就是,讓她高興。」

  這不是找她麻煩嗎?冉蜜真想拎著他丟出去。

  眾人的視線都集中在冉蜜的臉上,張總監的笑容也有些乾巴巴了。不過畢竟是老江湖,很快就反應過來,哈哈一笑,看著冉蜜說:

  「那就全權交給冉蜜負責,冉蜜和沈總溝通好了,再告訴各部門,你們先回去吧。」

  眾人被急急召來,又被急急趕出去,只當是聽了個傳奇故事,巴不得早早回去擴散。

  「哎,要是有什麼不好聽的話亂傳,我可把廣告收回去了啊。」

  沈司晨又補了一句。

  張總監瞪了一眼眾人,又說:「哪能呢,沈總放心。」

  眾人都散開了,冉蜜才抬起漲得紅紅的臉,滿眼忿忿地對沈司晨說:

  「沈總,你有什麼要求,快說!」

  「生氣了,和你開個玩笑嘛。」沈司晨笑著從煙盒裡敲出一根煙,轉頭看張總,「可以吸菸嗎?」

  「自便,我去那邊簽份文件。」

  張總監識趣地站了起來,大步出去了。

  有錢公子泡妞,他算是見識到了。不過這還不算離奇的,再離奇的事他也見識過,見怪不怪,公司能賺錢就行,他還巴不得冉蜜多幾個這樣的朋友。

  「冉冉,中午我們又去吃火鍋吧。」

  沈司晨靠近來,伸手給她捋額邊的碎發。

  「中午不行,你別動手動腳,如果你以為……那你還是把廣告收回去吧,我大不了當回笑話,可你別以為我是那樣的……」

  冉蜜連忙躲開,眼神中又有了防備,讓他的手僵在半空中。

  他尷尬地笑笑,收回了手,自嘲地說:

  「想討冉冉的歡心,挺困難的嘛。」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回去吧,公司里又該拿我說事了。」

  冉蜜有了業績的喜悅被一掃而空,黎逸川說她除了去參加選妻,一無是處……她現在還真點兒自卑了。

  憑什麼別的女人可以做到的,她總做不到呢?

  她沒再理沈司晨,站起來就走。

  沈司晨連忙拉住她的手腕,誠懇地說:

  「冉冉,抱歉,我沒有惡意,只是想來看看你,我不知道會讓你困擾。」

  「是啊,不知道會讓我困擾……」

  冉蜜苦笑,其實那些女人說的有錯嗎?她確實賣了某些東西,卻還要假腥腥地假裝要洗白自己……談什麼努力,談什麼自強,多可笑!

  到頭來,只有一個正在睡她的男人,還有一個想睡她的男人,在她眼前晃來晃去,狠狠嘲笑著她這莫名其妙的自我哀憐!

  她的情緒跌到谷底,拂開他的手,快步走了。

  回辦公室拿了自己的東西,跟人說了聲出去辦事,就出了公司。

  沈司晨追出來,她打著傘上了天橋,原本挺得纖直的背微微弓起,在滂沱大雨里,像一株快壓折的含羞草。風把她的傘吹得翻過來了,雨直接打在了她的身上,她用力收著傘,可傘卻被風颳得亂舞,還刮到了她的髮髻。

  沈司晨懊悔極了,他知道自己傷到了冉蜜的自尊。

  他大步跑上了天橋,一路叫著她的名字,也不管雨水打濕了褲角,鑽進了他昂貴的皮鞋,追到了她身邊,用力地拉住了她的手腕。

  冉蜜轉過頭來,一臉的平靜,沒有他想像中的紅腫了眼眶。

  反倒是他有些侷促起來,不知道怎麼理解她此刻平靜如夢般的眼神。

  「沈總還有事嗎?」她輕聲問他。

  又是一個以為她會哭的男人!看不到她哭,會失望嗎?

  「不是……我……冉冉……」沈司晨有些語無倫次。

  冉蜜用力把傘扳好了,舉起來,仰頭看著傘說:

  「你看,就算是傘,也要買好的,才能給人遮風擋雨,錢真是好東西,沈司晨你既然這麼大方,不如廣告投入再大一點吧,那我跟完了黎逸川就去跟你。」

  沈司晨聽著她毫無情緒的話,心又狠狠痛了一下。

  他緊緊地抓著她的手臂,急切地說:「冉冉,我不是想看輕你,你……」

  「走吧,去吃火鍋。」

  冉蜜轉過了身,往前面走去。

  沈司晨像個做事的孩子,跟在她的身後,然後鑽進她的傘里,兩個人快步往天橋下面跑去。

  全都淋濕了。

  就在路邊的小店裡,一人買了身新衣裳換上。

  沈司晨很少有不是名牌的衣服,穿著覺得有些新鮮。

  冉蜜卻很自然地穿著泛著倉庫積壓味道的,三十五塊一件的棉布襯衣走出來了,她穿牛仔褲很漂亮,包得臀又翹又緊,腿又長又直。打濕的皮鞋包了起來,衣服都用塑膠袋拎著,等著他開車過來。

  冉蜜不知道為什麼要和沈司晨一起出去,或者是因為太久沒有人這樣追著她跑了,尤其是在這大雨里追上她,有那麼一會兒,觸動了她心裡的脆弱。

  多想有人比這傘管用些,為她遮去這大風大雨,不讓她受到這風雨的侵襲,不讓她欲哭無淚,眼睛痛得都不敢眨,不讓她害怕彷徨,怕被所有人嘲諷嘲笑……

  冉蜜再怎麼堅強,也只是一個女人,她的心很柔軟,她很想有人聽聽她的心,聽她哭,聽她笑,聽她訴說苦惱……

  她一言不發地上了車,任他載著自己在路上亂轉。

  大雨把一大半的人都澆進了大樓里,偶爾有行人匆匆跑過,一身狼狽。

  「去年不是有地方漲大水,車門打不開嗎,你說會不會突然漲水,然後把我們兩個關在車裡?你說報紙會怎麼報導我們?雌雄雙煞?黑白大盜?」

  沈司晨開著玩笑,企圖讓她開心一點。

  冉蜜轉過頭來,看著他認真的說。

  沈司晨的笑聲噎在喉里,好半天沒緩過神來,他苦笑著搖了搖頭,小聲說:

  「得,我也不再亂開口了,冉冉,你才叫真毒舌,我這大好青年怎麼在你眼中就這樣下三濫呢?」

  「哦,大好青年。」冉蜜點點頭,轉頭看向車窗外。

  卡宴正從車邊開過,裡面的人也正扭頭看過來。紅燈正好亮起,兩輛車幾乎並排停下。

  冉蜜心裡發毛了,有沒有這樣背運?隔著兩扇車窗,滂沱得像天被捅出洞的大雨,她直視著黎逸川的臉。他的車裡坐著那個紅衣服的女人,這時候趴了過來,趴在他的胸前,也看著她。

  「沒關係吧?」

  沈司晨也發現了這邊的狀況,手指摁在開窗按鈕上,隨時準備聽她的命令,打開車窗。

  「快開車!」

  冉蜜卻突然小聲尖叫了一聲,逃跑心思瘋狂漲滿她的心臟,她為什麼要受黎逸川的折磨呢?他又不缺少女人,卻還要壓在她的身上……多髒啊!

  她想著那事,心裡百般難受起來。

  沈司晨卻認出了那個女人,他看了一眼冉蜜,把快到嘴邊的話吞了回去。

  黎逸川的妹妹。

  他也只見過一次,但是印象極深,短髮,單眼皮,為人高調直爽,惹她不高興,不管你是誰,那就是霹靂閃電一般的拳腳。沒錯,這女人會泰拳。這年頭,居然有這樣看上去瘦瘦的女人去學泰拳,虧得她長得那般斯文。

  綠燈一亮,他腳下油門緊踩,如離弦的箭射了出去。

  黎逸川的車也緊跟上來,幾乎和他並駕齊驅。

  冉蜜沒再朝那邊看,反正這婚姻沒人肯承認,他又不缺女人,他就沒資格管她和誰在一起。她沒發現自己一直在微微發抖,那種被戲弄的感覺又湧上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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