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她的心一下子蒼老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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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挑眉,吳淺深也不惱他的態度,慵懶的越過茶几,坐在對面的沙發上。信手捏起几上的煙盒,他菸癮犯了,想事總習慣抽顆煙提神。可是最近,他很注意,刻意的遠離這些會成癮的東西。

  靳局很瞭然的歪嘴一笑,說了句「沒事。」

  他告訴吳淺深,都挺過來好幾天了,抽一兩顆煙是沒問題的。

  將煙盒放下,吳淺深謹慎的搖頭,反問。「還沒查到。」

  問的是那天他被暗算的事情,兩次動用特警,而且不驚動T市的警署署長,這種本事可不一般。

  靳局沒有搖頭,正色睨著吳淺深很隨意的眼神,認真的道。「查到了。」

  似乎在吳淺深的預料之中,他沒再往下問。很多事,並不是知道誰得罪你、搞了你,你就可以報仇的。吃虧,也未必是壞事。

  「我老婆呢,什麼時候到?她腿不好,我接她回家。」

  指著吳淺深的臉,靳局不高興的給了他個臉色,早說,他直接命人把簡然送回家不就成了,非要帶回局裡。

  復命的人說簡然在某個路口突然下車了,攔也攔不住。

  靳局傳話給吳淺深,說他老婆擅作主張跑了,死活都不肯坐警署的車。

  「能不怕嗎,那天晚上也是這麼一群人闖到思南公館,我老婆跟我久了,警惕性也強了,不是壞事。」

  說著,吳淺深準備出門,忽然,他又頓步,回頭扔下一句話。

  「幫我給靳總帶個話,晚上找個地方我們碰個面。」

  見吳淺深要走,靳局猶豫了一下,還是吐露了點秘密。

  「趙市長的公子好像跟這件事有關。」

  聽到他的話,吳淺深深沉的眼眸如潮水般翻湧,但他什麼都沒問,好像沒聽見般。腳下的步子卻不自覺的快起來,連電梯都沒來得及走,吳淺深從安全通道下來,直接開車去了吳氏。

  路上,他給傑西打電話,要他馬上去簡然下車的路口去接她們,那兩個女人應該還沒走遠。

  他現在急著趕回吳氏,靳局的提醒他突然猜到了幕後的黑手是誰。一直,他都認為是趙市長動的手腳,畢竟他上位,第一就是打壓跟自己對立靳總的人馬,而吳淺深是靳總首當其衝的支持者。

  只有斬斷靳總的支持者,才能確保自己位置的牢固,何況趙市長能在大選中勝出也不是那麼乾淨。

  吳淺深咬著菸蒂,上面留下了深深的齒痕,他沒有點燃煙只是單純的咬在嘴裡。車子猛地竄進地庫,他在車裡坐著並沒有下車,看起來他就像回到了吳氏的總裁辦公室一般。他要的就是這個目的,雖然人沒有上去,但是命令沒有一刻耽誤的分發下去。此刻,他的大腦就像一台精密的儀器,任何一點蛛絲馬跡都逃不過他鋒芒畢露的雙眼。

  跟靳局復命的司機將車停在路邊,正眯著眼睛,盯著離他幾十米遠的兩個女人的背影。他跟靳局說這兩個女人強行要下車,人已經走了,沒錯,簡然的確是在路口等信號的時候自己跑了,而且路口的探頭看的一清二楚。

  只是,他從前面兩個路口調頭回來,追上了這兩個以為順利逃托的女人。

  就在吳淺深布局,全部都安排妥當,只等他一通電話,楊承翰將錢投入股市做誘餌拉高股票價位,隨即就會有證監會的調查員介入調查瞬間高價拋售股票的一干人。

  最好不過的局面就是一舉抓到趙市長的把柄,這條罪證不僅省時省力、還能在不牽扯靳總的前提下。

  這件事,早在三年前他就跟靳總籌劃好,只是大選還是失利了。勝敗乃兵家常事,誰當選市長對吳氏都沒什麼影響,唯一沒料到的是淺墨會跟趙市長的兒子扯上樑子,讓趙市長視吳淺深為眼中釘、肉中刺,千方百計地為難吳氏,要除掉他。

  這也無可厚非,他把趙市長的公子撞斷了一條腿,還是靳總的支持者,不過趙市長能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裡將他的底細摸個底朝天,也不簡單。

  此前,他被暗算遭到廉政公署羈押,而且對方還知道他手上屯了一筆可觀的現金,甚至派人去搶。又在收購吳氏的股份上跟龐飛兒合夥,加上靳局最後對他說的那句話,吳淺深眼底的凜冽漸漸收緊,能花如此多的心思跟他玩的只有趙竟,趙市長的兒子。

  吳淺深不緊不慢的從車裡出來,睨著電梯轎廂里一跳一跳的指示燈,他手指劃亮屏幕,一條指令像一抹幽靈般發射出去。

  打開的電梯門,猛地迎來一刺眼的光,習慣了暗調的眼睛迅速眨動了一下,就像他放出去的信號,一旦楊承翰接到簡訊,那一連串的動作也會叫很多人心跳加速。

  「吳總,股票開始回漲了,要是這樣下去今天可能漲停板!」

  誰知吳淺深一聲不響聽完後,平靜開口只一句話。

  「知道!」

  他投了二十億在裡面,怎麼會連點響聲都聽不見。不過,楊承翰花錢的速度可真快。

  陸續有股東打來電話,問吳氏的股票到底怎麼回事,跌的讓人心驚肉跳,漲的也叫人心神難安。

  吳淺深只有三個字,『不知道』!他懶得解釋。

  回到辦公室有一刻鐘的時間,傑西打來電話,說沒有找到簡然。

  微微一怔,吳淺深的眼睛從電腦顯示器處移開,他蹙了下眉,隨即吩咐傑西找靳局問問。

  沒多久傑西回話,說簡然中途下車,接她的人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哪兒。

  「給她朋友打電話,再去附近找找!」

  語氣帶著些不耐煩,也不知為什麼,吳淺深就是突然感到心底很煩躁,沒由來的。他頭次沉不住氣,打電話給楊承翰臨時改變計劃,投入的錢再次撤回來。

  他的人已經走到了門口,打算親自去找簡然。

  午時的高峰期還沒過去,等吳淺深趕到簡然下車的地方已經是午後一點,他頂著烈日,手放在額前搭涼棚,這個時間沒有人會在外面轉悠。

  偏頭,問站在身旁的傑西,結果調取的監控只顯示簡然當時和宋靜下車,車子在她們離開後往相反的方向駛去。詭異的是,簡然離開的反方向,因為修路,監控都關閉了。

  連找了一圈,都沒有簡然的消息。

  這個女人拖著一條不方便的腿,當時不老實呆在車上到處亂跑什麼?吳淺深一臉的氣極,下令多派人去找。

  原本讓楊承翰收回來的資金,吳淺深又一次命楊承翰投進股市。

  嚇得楊承翰打電話確認吳淺深的命令,一向冷靜、理智的男人怎麼有些情緒化的趕腳。

  下午五點,靳局來了消息,吳淺深要見靳總的要求被拒絕了,靳總留了一條語音消息給吳淺深,由靳局代哥哥發過來。

  現在是非常時期,謹慎一點是對的。吳淺深煩心的將手機一撩,心裡非常不痛快。

  這時,手機鈴聲響了。

  吳淺深腦子裡還在想簡然會跑去哪裡,一直沒有簡然的下落,聽到鈴聲,他倏然將臉朝向屏幕,瞥到滾動的電話號碼,他眼神犀利。

  怎麼就忘了龐飛兒?

  龐飛兒約吳淺深吃飯,而他上來就厲聲質問她是不是又抓了簡然,聽到龐飛兒否認,吳淺深笑的更是嘲諷。

  不過依龐飛兒的性格,沒有就是沒有。

  龐飛兒氣急敗壞的要吳淺深過來酒店查好了,她對他那個老婆不敢一點興趣,尤其知道吳淺深心裡重要的人只有淺墨。

  吳淺深往老宅打了一通電話,讓人帶著孩子也過去。

  那頭,龐飛兒盤腿坐在床榻上,她面前是吳淺深以前送她的首飾,大粒的寶石戒指有不少,唯獨沒有送過她鑽石戒指。

  她後悔自己當初為什麼不要鑽石戒指,總被花花綠綠的寶石吸引住。不過,想到一會兒吳淺深會來,她還是高興的。她哥哥叫她回米國,她在考慮要不要帶著孩子回去。也許這是最後一次見吳淺深了。

  兩天前,吳擁錦找到她們,特意警告她不要打吳氏股份的主意。

  當時,她攪著手指,承認自己的確利用在米國當作操盤手的經驗,買入了部分吳氏的股票,後來身邊的人見到掙錢紛紛入股。即使現在收手,她也沒什麼虧損,錢都是這麼掙到的,只是被她帶進來的人很吃虧。

  她以為拿到夢寐以求的吳氏股份,無論她提什麼樣的要求,吳淺深都會答應。

  窟窿和牽扯的人越來越過,她也開始晃神,被套牢的人每天都鬧到她住的酒店來,連住酒店她都隱姓埋名。

  跟吳淺深打通了電話,龐飛兒又提了一個要求,她要把孩子抱走。電話里,吳淺深沒有多說,而且他曉得那個才是龐飛兒的孩子。

  腳步急匆匆的從地毯上飄過,保姆跟在吳淺深的後面抱著孩子。

  可在她看到孩子的時候,人明顯的一顫。

  吳淺深睨著她吃驚的表情,一點也不意外的坐到另一張沙發上,要保姆將孩子交到龐飛兒的手上。

  他朝龐飛兒擲來視線,深邃的目光像是打量,又像是在思考,半響他直白的質問道。

  「你跟誰的孩子?」

  在八年前,他就該好好的問一問,她肚子裡是她跟誰的孩子?

  龐飛兒一怔,將孩子跟保姆都趕進了臥室那間,說起心疼孩子,她還是心疼自己的孩子。孩子睡著了,她怕自己的嗓音大起來嚇到孩子。

  她也沒有問吳淺深是怎麼知道的,也沒耍懶說不知道,因為在得知吳淺深的選擇後,她的心一下子蒼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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