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他手裡的東西(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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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然眨著眼睛,下巴委屈的抖動著,她喊他,他還是靜靜的趴在那裡,她問他為什麼不站起來,水很涼他泡了那麼久不冷嗎?

  「太太、別過去,吳總、吳總他的臉。」

  「他的臉怎麼了?」

  皺著眉,簡然睜著不解的大眼,大眼睛一轉似乎明白什麼,她奮力的去扯攔住她的兩人。

  「太太、吳總的臉、爛了。」

  保鏢不忍,還是跟簡然照實說了。

  「爛了?」

  簡然重複著,全身的力氣像被抽空了,下一刻,她趁那兩人不備強行衝過去。

  「太太、太太,您還是別看了!」

  「吳總、他應該不想讓你看到他這樣!」

  她揚起頭環視著一圈人,仿佛在給自己鼓氣,又仿佛寄予希望,希望躺在這裡的人不是吳淺深。

  他總是這樣的裝扮,整個人精神又幹練。

  這些都證明是吳淺深,可是,簡然還是覺得哪裡不對勁,她覺得味道不對,她沒有聞到吳淺深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

  在場的所有人都盯著簡然的動作,看到她的手捧住了泡在水裡的頭顱,簡母忍不住出聲阻止她。

  「然然、讓他們搬吧!」她怕簡然會受不了。

  簡然靜靜的碰了碰手邊的黑髮,憋足一口氣,將人翻轉過來,就在她看到臉的那一剎那,胸口竄出一股噁心勁,讓她將那顆頭下意識的扔了。

  雙眼腫的只剩下一條縫,鼻樑、唇五官都看不出原來的模樣,僅憑著這樣一張砸爛還泡在水裡十幾個鐘頭的臉,她真的認不出是吳淺深。

  她原本空空的胃在看到這樣一張臉,翻滾著噁心起來,連膽汁都吐出來。

  吐空了肚子,簡然離那具屍體遠遠的,碰都不願碰,她認定了這不是吳淺深。

  「不是吳淺深,真的不是吳淺深!」

  「太太,我們不會弄錯!」

  「太太、已經取樣了,基因的結果三小時就能查出來。」

  「不是、不用做基因,我知道這不是他!」

  如果是吳淺深,她一定不會噁心的吐,只有不認識的人才會令她感覺噁心,這種感覺別人都體會不到的。

  「太太您冷靜點,我們知道您接受不了,但是您要有充分的心裡準備。」

  「這不是吳淺深,是你們弄錯了,我要去找他,他一定還在這附近,下游呢,你們找過其他的地方沒有!」

  見到所有人都認定死的人是吳淺深,簡然歇斯底里的吼著反駁,她沒有那種心疼的感覺,一點都感覺不到。看到躺在這裡的屍體,也不覺得有感覺,說明這不是吳淺深。為什麼他們守的不是吳淺深卻不去找他,昨晚的水勢那麼大,為什麼非要停留在這裡?

  「太太,他手上的戒指您看到了嗎?」

  傑西不知道從哪裡站出來,他頭上纏著一圈繃帶,視線往屍體的手上一頓。

  他的話提醒了簡然,她知道吳淺深手上一直帶著他們的結婚對戒,雖然她摘下來了,可是他一直戴著。

  不假思索的爬到屍體身旁,簡然去拉那隻被水泡漲的手,青白的肌膚泡的肉皮鬆垮,並不妨礙辨認男性右手無名指上的婚戒。

  看到那隻戒指,簡然慌了神,想去擼,又被夾在泡腫的皮膚裡面,她再俯身去查看戒指上的紋路,看到上面凹進去的花紋,她當場昏了過去。

  吳擁錦緩緩的將車窗升起,臉上有兩道淚痕。

  他指示讓人將簡然送回醫院,還有吳淺深,他不能讓他的兒子這樣在冷水裡面。

  不知誰散播的消息,醫院門口聚集了大批的記者。

  吳淺深出事的消息已經傳遍,各大媒體得到風聲後都跑到醫院圍追堵截吳擁錦和簡然。尤其簡然瘸了一條腿的模樣出現在鏡頭前,記者的問題一個比一個犀利,問吳淺深是否已詰難,吳家是否已無人能司職,吳氏是否以後由她來掌門。

  董事會成員一人變動都會帶來股市變換,更何況是執行總裁身亡,董事長病重,吳氏的股票經歷了一上午的跌停後,傳出市政新址工程動工後的消息後一度止跌,沒想到這個消息讓下午的股市一泄到底,幾乎到了一年前剛上市的水平。

  多數人炒股都是買高不買低,賣低不賣高,頃刻間股份被大量拋售。

  簡然被記者拿著攝像機追問,這時,潘曉蘭和吳若馨得意洋洋、意外的出現在鏡頭前,她當著媒體的面兒抖出手上的證據,矛頭直指吳擁錦。

  二十幾年前的命案,還有吳氏發家的一些不法罪證從吳擁錦夫人的嘴巴里說出來,媒體不會質疑潘曉蘭話的真實性,只對她製造的話題感興趣。

  還好是下午五點多,大盤已關,不過對於明日的股市又是一番新的刺激,跌是肯定的。

  「吳擁錦你敢說你沒有做嗎?若馨爸爸怎麼死的,你敢當著媒體的面說實話嗎?現在問你要吳氏3%的股份多嗎,為什麼你連區區3%的股份都不捨得給我們?」

  潘曉蘭哭訴著,聲情並茂的將二十幾年前的事情托盤而出,而吳擁錦陰沉的臉命令保鏢開道,他一向不在媒體面前多說一句話。

  「聽說您在跟吳董鬧離婚是否有此事?您為什麼不通過法律途徑來爭取自己的權益?據您說所,吳小姐與吳董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了,平時他對吳小姐怎麼樣?」

  「吳小姐結婚吳董好像很大方的將湖山別墅贈送給吳小姐作為嫁妝,與劉家的聯姻還成為T市的一段佳話,我們媒體感覺吳董不是小氣的人。那棟別墅市值幾千萬,與吳氏3%的股份比,應該只多不少!」

  「您說的命案當時是否有立案,現在是否已過訴訟時效,為何您沒有早說,現在是否有過河拆橋的嫌疑?」

  媒體人的問題相當犀利,潘曉蘭也想到她手上的證據唬不住人卻沒想到記者的問題咄咄逼人,她連回答都回答不了。

  「你們的意思是我們說謊咯!」

  吳若馨不屑的看著舉著長槍短炮的記者,在她眼裡還不都是些跑腿的,她跟潘曉蘭說過,手上的東西直接甩到警局,媒體說不定都是吳擁錦花錢雇來的,就算不是,憑著他在T市的關係,只需要一個電話就能從新聞稿上撤下來。

  「吳小姐應該體諒我們,媒體是披露事實,像吳氏的股價大跌,內部易人之類的我們可以報導,像今天有線人說吳總出了事,我們在拿不到可靠的證據也不能隨意上頭條。就算信息再有價值,也不行,這是原則!」

  切,說的好聽!

  翻著高傲的眼皮,吳若馨根本沒將那人的話放在心上。她就一個目的,抓緊拿到應得的股份,打贏了離婚官司,至於她媽媽要不要跟吳擁錦離婚她管不著。

  「不知吳董對您是否關愛有佳?聽說你跟劉氏的二公子鬧離婚,由於你非婚內生子,孩子的生父您給透露一下嗎?」

  頭嗡的一響,吳若馨哪兒想到話題一下子牽扯到自己身上。

  「還有小道消息稱孩子是吳家的,您能透露一下是誰的嗎?畢竟您跟吳氏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之前您又透露劉總對您非法拘禁,期間您只見過大哥,這讓我們十分好奇孩子的生父。是不是像我們想的那樣,您愛上了養父的兒子?」

  記者有條不紊的拋出問題,讓吳若馨的臉都嚇白了。她之前也接受過採訪,哭訴自己幼時被,生活在T市屈指可數的有錢人家,一年到頭都買不起一條新裙子,明理暗裡誘導人誤會吳擁錦從小就虐她。

  她不過就是想抓緊拿到屬於自己的股份,沒想過他們會對孩子的生父感興趣,而且這是誰傳出去的,難道是劉北緯那個死男人?

  吳若馨捉急的去拉潘曉蘭的衣角,她哼哼唧唧的直委屈。而潘曉蘭也不理她,一個勁地跟媒體說一些二十幾年前的事情。

  「你們怎麼不採訪劉北緯去,我被他管了好幾個月,他找人看著我、不讓我出門,我倒要問問你們,我天天跟一群女人生活在一起,除了他一個男人,你們說我肚子裡是誰的孩子?難道女人跟女人可以生孩子?」

  她以為這樣說媒體一定無話可駁,正沾沾自喜,已有記者找到了她話里的漏洞。

  「劉氏之前召開新聞發布會,正式向外界公布劉二公子的孩子非本人親生,並委託劉氏的律師團隊代理離婚起訴。起訴您婚內出軌且證據確鑿,您有未看到當天的報導,一旦您敗訴,不僅要歸還劉家當初下聘的財物,而且您手上的資產也會作為賠償金賠償給劉家!」

  「你胡說什麼?你怎麼知道裡面是不是另有隱情,我被他管起來了,你知不知道是他設計我的。」

  吳若馨吃驚的瞪著記者,她收到起訴書自然知道劉北緯想幹什麼,可是沒提連聘禮都要她交出來。她以為劉家就是想要她手上的那套別墅,沒想到劉家是想讓她淨身出戶還要賠上她自己的東西,這就是大戶人家,呵!連普通老百姓的大方都趕不上。

  「吳小姐,官司馬上開庭了,難道您還沒有讓代理律師著手準備嗎?」

  「我、我的事用的著你操心!」

  記者問的吳若馨難堪,她拉著臉走到潘曉蘭身邊,拉著她要走。

  難得有人肯定潘曉蘭說當年的事情,回憶從前潘曉蘭抹著眼角的淚光說的很動情,被吳若馨一打擾,她很快收斂了外泄的情緒。

  「媒體的朋友會幫咱們做主。」

  她教訓著吳若馨,對記者的採訪抱了極大的希望。手上的證據她早就通過自己的關係找到電視台,可是,人家看到是二十幾年前的東西就笑了,問她是開玩笑還是想徹底跟吳擁錦鬧掰。

  沒有價值的東西只能當笑話聽聽,而且這麼一來她跟吳擁錦就徹底攤牌了,她的行為就像一個被俘虜的投敵者,明明屈降了,關鍵時刻又跳出來說自己一直忍辱負重,誰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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