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我為什麼嫁給你的辯方律師(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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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一個朋友病了來看看。」簡然低頭緩了緩氣色,又抬起頭問,「您呢,也不舒服嗎?」

  「你不知道嗎?」賀伯一愣,很快瞭然的解釋。「吳董有些不舒服,住了有幾天了。」

  簡然吃驚,「怎麼我都不知道,厲害麼?得了什麼病?」

  「不要緊、不要緊,就是血壓高,一直降不下了,因為你們結婚的事情著急。」賀伯欲言又止,還是說了實情。

  吳淺深不知道麼,還是沒有告訴她。簡然愧疚的一笑,她的婚姻這樣不被祝福。

  賀伯見簡然情緒很低落,忍不住勸道,「抽空還是來看看吳董,人上了年紀總歸希望兒女在身邊。大少爺跟吳董最像,都倔!他不回來是他的事,你回來又不一樣了!」

  「您說的對,我會抽空去看他的,今天。」簡然搓著手,她不能這麼冒然上去。

  「改天方便再說,呵呵,大少奶奶我上去了!」賀伯微微朝她點頭。

  簡然加深了臉上的笑容,跟他告別。

  出了醫院大門,她發現自己帶來的錢都替馬倩倩交住院費了,腳上還是拖鞋,不由得嘲笑自己,上趕著來受楊樹青的氣。

  吳淺深打電話回來,家政嫂跟他匯報下午的事情,又聽簡然跟過去了,他臉色焦躁的冷鷙起來。

  這時,楊承翰敲著門進來,手裡是他的通行證。

  「吳總,您的通行證到了!」

  幾乎是奪下來,吳淺深想也不想就命令道。「給我訂最早回T市的航班。」

  「CG公司的合同我們還要就爭議條款跟對方談判,已經到了最後的程序,您這時候回去等於前功盡棄。」楊承翰阻勸道。

  他跟了吳淺深多年從未見他如此衝動,即使婚禮當天簡然要走,吳淺深都還淡定自若的坐在車上等下去。從來不曾見他因為個人原因耽誤公事,雖然這幾年他的精力放在吳氏上,但是接手的案子非重即大,件件打的漂亮,如果因為一個涉外談判影響聲譽,後果絕對不是得不償失能夠形容的。

  誰知吳淺深一聲不響聽完後,平靜開口只一句話。「我怕她應付不了!」

  楊承翰微微一笑,覺得不可思議。「回T市的航班,隔天才有,今天已經這麼晚,除非轉機!」

  眯了眯眼眸,吳淺深扶著額頭,似有沉重頭痛,連聲音都變得極致低沉。

  「把其餘的日程都安排在明天,幾點結束給我訂幾點的航班!」

  交代完,吳淺深又撥了一遍電話,簡然還沒有到家,他擔心極了。手上的文件拿起幾次,放下幾次,最後他捏起了桌上的煙。

  突然,手機響了。

  「嗯,找我有事?」他咬著菸蒂哼道,幽幽的吐著煙圈,雙眼出神的思索。

  「聽說你去香港了,最近融資融券市場不樂觀,那幾個項目還是沉沉再說。這次的股東會,你打算怎麼辦?收還是放?」那頭提到了重點。

  吳淺深扶額頭痛,吐出了一個音節。「放!」

  「嗯。我馬上著手。還有件事。」那邊察覺到他異與往常的寡言,提醒道。「她還沒發現麼?你們已經結婚了,遲早的事!前幾天醫院那邊告訴我,有人在查6月份的體檢報告,其中就有『時代』投資的,那件事要是被人咬出來,不用我多說,對你最不利。」

  「嗯。我馬上著手。還有件事。」那邊察覺到他異與往常的寡言,提醒道。「她還沒發現麼?你們已經結婚,遲早她會發現,除非你不打算生孩子!前幾天醫院那邊告訴我,有人在查6月份的體檢報告,其中就有『時代』投資,那件事要是被人咬出來,不用我多說,對你最不利。」

  「好了,我知道,沒事掛了!」

  重重的將菸蒂按在菸灰缸里,吳淺深臉色如磐石般得沉重,望著夜幕降至的天空,絢麗的晚霞為他的眼神染上了一份堅定不移。

  趕回T市已是一天後的凌晨,下了飛機,吳淺深直奔律所。

  初陽的高起逐漸代替了室內的燈光,室內卻不因陽光的燦爛中和壓抑的肅穆感。一杯冷透的咖啡旁是兩塊吐司,顯然它們的主人還不曾碰一下便失去了新鮮度。

  不是不餓,而是來不及。吳淺深手指飛快的敲著鍵盤,頭也不抬的問道。

  「承翰,法院聯繫的怎麼樣?明天開庭沒有問題?」

  楊承翰也顯得很疲憊,他拿著平板,稍微聚了聚精神才匯報導。「明早十點開庭,已經確認過,而對方並沒有異議。證據資料都準備好了,這次您安排哪位助理出面,還是您、這次親自出庭?」

  早在一個月前,吳淺深安排提前開庭申請就預感到他要突然出手,只是現在出手,讓人感覺倉促又帶著不服氣的意味。楊承翰心想,明眼人一看就曉得他上次故意放水,可現在的架勢分明就是玩膩了。

  吳淺深的手頓住,抬頭看他。臉上露出一抹勢在必得的冷笑,「送上門的東西為什麼要拱手送人!」

  可是,這多年中,有誰成功了!

  看著吳淺深又停下來看手機,楊承翰聳肩閃出辦公室,他老闆看似人在拼命工作,實則心早就跑回家裡,新婚啊就是不一樣!

  吳淺深發完郵件,正準備走,無意間看到郵箱裡躺著一封陌生地址的來信。他皺眉,他已經很久不接海外的案子,出於職業道德他還是打開看了看。

  簡單幾個英文字母,問他這些年好不好。落款的大寫,讓他的心陡然一顫。

  那股火急火燎迫切趕回家的心情一下子被攪亂,吳淺深一遍遍讀那幾個字,陷入了沉思。嘭地,文件夾被手肘碰到地上,裡面的照片散落了一地。

  他跟簡然沒有拍婚紗照,照片是兩人在註冊時攝影師抓拍的,臨出差前,他挑了自己喜歡的送去影印,還找人做了相框。

  沒錯,她更是瘋狂的帶著孩子一塊從這個世界上消失,還帶走了淺墨。

  半響,立在玻璃窗下的吳淺深,猝然冷靜下來的臉,喉結微微蠕動時臉上的落寞,那是對於一份無奈的感情而努力壓制的平靜,再暖意的陽光絲毫穿透不了他頎長的身影。

  他回頭掃了眼照片上嬌羞含笑的人兒,卻是一股陌生的暖流襲上心頭。

  簡然在門口站了許久,直到裡面一聲怒吼,接著保溫桶連湯帶桶被人丟出來。

  她尷尬的一收神色,彎下腰去撿滾出去的蓋子。

  賀伯從裡面走出來,他無奈的搖搖頭,幫著將保溫桶拎到簡然手裡。安慰的說道,「吳董脾氣倔,雖然不是大病,可是大少爺到現在都不露面,他自然把氣撒到你身上。少奶奶別往心裡去,其實吳董平時偏愛喝湯,他說養生!」

  「那、我明天再送過來,今天熬的都帶過來了。」簡然抱著保溫桶,一臉的為難與小心翼翼。

  昨天她回到家,只聽到家政嫂說吳淺深晚些會給她打電話,她打回去想跟他商量一下去探望吳擁錦,可是一直打不通。吳擁錦住院她作為吳淺深的妻子,一定要盡孝道,可是想到他拉著臉喊她簡小姐,簡然就打怵,心裡一萬個排斥。

  她垂著頭,蔫蔫得跟賀伯告辭。

  孩子?簡然想到了孩子,不知她是為那個孩子惋惜還是替自己的不孕惋惜,不由得嘆了口氣。

  「簡然。」

  簡然看到喊她的人,一臉蒼白的抿著唇,腳步躊躇的不知是走還是留。

  楊樹青站過來堵住她,刻薄加鄙視的表情先替她囂張了出來。

  「過來看你公公?」

  出乎意料的話令簡然一怔,她盯著手上的保溫桶,疑惑楊樹青怎麼知道吳擁錦住院的事情。

  楊樹青一點不奇怪的扯住她,往人少的地方走去。迅速的換上了她獨有命令式的語氣,「明天開庭,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簡然孤疑的看著她,她不知道楊樹青在說什麼。

  「別在我面前裝無辜裝可憐,我不吃你那套!」楊樹青掐著腰,她那態度一點不像有求於人。「記住,幫延凱打贏官司!」

  微微一笑,簡然不甘示弱的揚起脖子。「我憑什麼要幫他!」

  一怔,楊樹青沒想到簡然會拒絕。她好笑的張張嘴,恍然大悟般嘲諷道,「呵,我都忘記了。如今麻雀飛上枝頭變成鳳凰,怎麼會聽我的。」她欣賞的盯住簡然,又無比感慨的諷道。「你想說,沒有你,我兒子就打不贏這場官司?不妨告訴你,我根本就不在乎官司的輸贏,只要能登上頭條,是輸是贏都會擴大延凱事務所的知名度,你和吳淺深照樣不是被我利用,感覺如何?」

  被人無端消費的感覺不好,怎麼能好呢!簡然看著她,如果她現在開口激將楊樹青拿出他們的床照要挾她,應該會照做吧,依吳淺深的性格必定會一紙訴訟告到底。偷排這種事鬧大了,白延凱的事務所恐怕也會受到牽連。

  看著簡然愣住的臉,楊樹青鄙視的翻著眼睛,她眼裡簡然最大的價值就是聽話、老實,既然利用完最後一點價值。當她撞開簡然邁開張狂的步子,不料被簡然一把從後面拉住她。

  簡然緩緩的站到她面前,認真的看著她,一字一頓道。「我只能說,楊書記員愛子心切,希望他的事業能在您的護辟下日日高升。」

  說完,簡然拎著保溫桶擠進了人潮。她並沒有將報復的想法付諸實踐,無奈抿唇一笑,何必花心思扳回局面。

  「你想說什麼,你別走!哎!」

  楊樹青橫起眼睛,一把抓空了,再去看簡然,人已經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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