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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他之前的忠告,希望其他師兄弟碰到其他人時能多幾分防備。

  無非正向苦正詢問進傳承大墓之後的情況,忽地一道存在感極強的目光落到了身上,他心有所感,回頭看向景凡郁,果然看到主角眼中還未來得及收回去的一抹陰鬱。

  這是……吃醋了?

  無非微微垂眸,眼中閃過一道暗光。

  隨後抬眸笑了下:「景師弟,是隨我一起過去?還是去尋天劍宗的弟子?」

  景凡郁已經收拾好情緒,笑得溫和:「那就繼續打擾無非師兄了。」

  到了夜晚,被黃沙覆蓋的傳承之地更顯得有些詭譎,受吸引來到此地的修士魔修與妖修越來越多,彼此相隔甚遠。

  無非端坐在床上,微微垂首,看不清神色,他緩緩從丹田處召出一個泛著淡淡金光的圓球,這就是他的本命靈器,寂塵珠。

  寂塵珠被他煉化成本命靈器之前也是個不知道什麼材質的珠子,跟景凡郁在遺蹟中拿到的玄鐵球極為相似。

  似乎,過於巧合了……

  沉思間,一陣悠揚的簫聲順著木屋的窗縫鑽進佛子的耳中,無非抬起眼皮,神識在周圍其他師兄弟那裡一探,便得知,這簫聲只有他能聽到。

  略思忖下,無非收回本命靈器,手上重新掛上佛串,忽然又頓了下,耳邊的簫聲還在繼續,他唇角微微勾起,隨後從儲物戒中取出件新的佛衣換上。

  距傳承之地不遠的樹林中,無非尋著簫聲的痕跡緩步走來。

  夜色深沉,當殷凡看到從夜幕中走出來的佛子時,不由得眼前一亮,斜斜靠在樹上,灼熱的目光肆無忌憚地落在無非身上。

  「佛子穿著這身佛衣,氣質斐然。」

  玄色的佛衣上印著彩紋,為無欲無求的佛子添上了幾分人間煙火氣,顯然,無非特意換上的佛衣直接極合魔尊的心意。

  無非在離魔尊兩三米遠處停下,問:「不知魔尊深夜以簫聲引我前來,是為了何事?」

  殷凡:「自然是對佛子思之念之,執念太深,只好遵從內心所想了。」

  只可惜佛子心中只有修行:「執念不利於修行,魔尊還是儘早拔除了為好。」

  「對魔修來說,執念反而更利於修行。」殷凡輕笑一聲,他能殺得了北域魔尊,靠的不就是執念嗎?

  無非也想起了這件事,對景凡郁來說,執念不深,又何以一念入魔?

  他微嘆一聲,抬眸直視樹下站著的魔尊:「利於修行,但恐傷身心。」

  殷凡怔了下,靠近道:「佛子這是在關心本尊?」

  佛靈宗的佛子,竟然關心起魔域的魔尊……

  誰知,佛子竟真點了點頭,雙眸似乎能看透魔尊的面具一般:「魔尊攜善意而來,我回報以關切,又有何不可?」

  「善意?」殷凡抬手覆上無非的臉側,「佛子怕不是忘了,本尊可是一見面就傷了你的臉?」

  無非自然記得那跟小貓似的撓出的三道印子,淡淡笑了下:「傳聞中魔尊殷凡,嗜殺成性,手段殘暴……」

  僅僅三道紅痕,又如何稱得上殘暴?

  後面的話雖然沒說出來,但殷凡也能猜出來,他沉默了片刻,有些惱羞成怒,手指撫至無非的唇邊:「難道佛子連這件事也忘了?」

  墨色的衣袍與玄色的佛衣觸碰到一起,在昏暗夜色中險些分不清哪個是魔尊的,哪個是無非的佛衣。

  無非不閃不躲,任由唇邊的手曖昧擦過,雙眸微微閉上:「既然魔尊如今的執念來源於我,我又怎能袖手旁觀。」

  佛修講究普渡眾生,無非不想渡別人,卻想渡一渡這個喜歡調戲他的主角。

  至於怎麼渡,兩人腦中所想卻是天差地別。

  殷凡定定看了眼他,手中魔氣翻湧,方才吹奏的墨簫在掌心浮起,不斷轉動縮小,覆在無非臉上的那隻手則微微一動,將潛伏的魔氣引出。

  無非看著他的動作,眸底閃過一抹詫異,下一刻便見主角將魔氣化作一根細繩,一頭系上變小的墨簫,另一頭則掛在他手腕的佛串上。

  「既然如此,便由這支簫替本尊護著佛子。」殷凡打量著佛串,很是滿意,「免得佛子還沒幫本尊消去執念,就先死在了這傳承大墓之中。」

  袖珍的墨簫掛在佛串上,莫名地有些和諧。

  無非眸底深處划過一抹幽光,他伸手在佛串上撫過,取下一顆飽滿的菩提子來:「此為回禮,可平心靜氣,阻擋邪氣。」

  主角的萬靈之體太過逆天,反而更容易傷到自己,如果再發生上次因初次吸收鬼氣而受傷那種事,這顆佛珠可以起到些幫助。

  此情此景,仿佛與景凡郁送他冰蓮芯茶,無非回贈佛串頗為相似……

  「這顆佛珠給了本尊,你的佛串不就少了一顆。」嘴上這麼說著,殷凡卻毫不客氣地從無非手中拿過了佛珠,頗為喜愛地把玩。

  無非:「無妨,再穿上一顆便是。」

  菩提子,這玩意兒無非儲物戒中多的是,只是不如殷凡手中那顆品相好就是了。

  「你就不好奇,本尊面具下的模樣?」上次面具意外掉落,無非卻出言提醒他一事,殷凡還歷歷在目,無非還是第一個對他面具後的臉毫無好奇之意的人。

  真正的原因當然是無非知道他面具後是什麼模樣,但……

  「眾生萬象,我看的是魔尊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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