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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數萬年前應該也是個宗門,門中傳承或許與傀儡有關。」景凡郁看著無非,提議道,「不如我們先去其他地方一探,看是否能找到方法對付這些傀儡。」
聞言,無非微微頷首。
正要走時,景凡郁突然頓了下,微微抬起了手:「無非師兄?」
無非仿佛這才發覺自己還握著景凡郁的手腕,神色微微一驚,將手鬆開,垂眸道:「抱歉。」
收回時手指卻在佛衣衣袖的遮掩下輕輕捻了幾下。
景凡郁搖了搖頭,隨後問:「無非師兄似乎有心事?」
兩人邊往其他地方走去,邊說。
無非略沉吟下,問:「景師弟可知道魔尊殷凡?」
聽到「魔尊殷凡」幾個字,景凡郁眼底閃過一道幽光,面上依舊溫和:「如今的北域魔尊殷凡,聽說他殺人如麻,殘忍暴虐,凶名遠播。」
無非目光幾不可察地頓了下,主角不愧是主角,罵起自己來都這麼狠……
他眼底帶著些許笑意,語氣卻是微嘆:「只是忽然覺得,傳言或許不可盡信。」
「師兄的意思是?」景凡郁眼神漸漸幽深。
「我與魔尊殷凡有過數面之緣,觀他不像傳聞中那般殘暴嗜殺。」
無非說完,兩人剛好到了一處由幾個偏殿包圍的大殿前。
「原來如此……」景凡郁表情有一瞬間的異樣,轉瞬間又恢復平常神情道,「無非師兄說得不錯,傳言或許有誤,這世上之事,唯有親眼所見才知是真是假。」
幾座殿內雖然發現了一些寶物,卻因為時間太久已經不能用,有的甚至用手一觸碰就化作一團飛沙。
唯有主殿正中央放著個眼熟的托盤,托盤上是一塊玄鐵牌。
無非拿起玄鐵牌查看,通體玄黑色,沒有刻字,也沒有任何花紋。
這時,景凡郁走過來,也拿出塊一模一樣的玄鐵牌來:「這是剛進入遺蹟時,在一座大殿中拿到的。」
兩人相視一眼,覺得這玄鐵牌或許有大用處。
花費一點時間將整個遺蹟逛遍後,無非和景凡逸手中一共有了八塊玄鐵牌,整個遺蹟,除了這八塊玄鐵牌與之前見到的藥園外,再沒有其他有用的東西。
但是玄鐵牌該如何用……
無非仔細看了看,垂下的眼眸令人看不清眼神,他開口提醒道:「似乎有些眼熟。」
書中關於這八塊玄鐵牌怎麼用有詳細說明,但無非不能明說,只能稍稍提醒。
聞言,景凡郁微微一怔,打量著那八塊玄鐵牌腦中忽地靈光一閃:「那個傳送陣!」
不錯,就是那個傳送陣,那個傳送陣乍一看似乎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仔細看就會發現傳送陣下隱藏了個八卦圖的紋路。
兩人訊速回到進來遺蹟時的位置。
八塊玄鐵牌一一飛出,正好嵌在傳送陣下的八卦圖的八個方位上,淡淡的白光亮起,八卦圖中央的陰陽魚開始旋轉,越轉越快。
與此同時,整個遺蹟忽然顫動起來,無非和景凡郁站在半空中,看到前方原本是一片空地的地方,突然浮起一座莊嚴肅穆的大殿。
大殿內極為空曠,只有正中間立著個高大的人形雕像。
景凡郁:「這雕像的眼睛……」
無非微微抬首,見這雕像通體玉白色,但眼睛卻是一種令人心生不詳的紅色。
盯得久了,那雙眼睛中忽地閃出一抹紅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裹攜著無非和景凡郁,將兩人一同拉進了雕像中。
大殿內,無非兩人的身影消失,雕像的眼睛驟然一亮,又猛地暗了下去,呈現出一種灰白之色。
這是一個世外桃源般的地方,一間雅致的竹屋,一個清澈見底的池塘,無非打量著此處,心中卻有一絲疑惑。
景凡郁與他分開了,這在他的意料之中,不出意外,景凡郁應該在另一處接受傳承,但這裡是……
竹屋的門突然自動打開,無非略思忖後,抬腳走進竹屋。
芥子,內里乾坤。
竹屋在外面看著不大,進去之後卻十分寬敞,房間中間是一個石質的棋桌,像是歷經風雨洗禮已經破裂,但那上面的棋盤卻穩如泰山。
棋桌前端坐著一個穿著道袍的身影,細看身影如煙雲縹緲,仿佛下一刻就要消散。
「坐。」人影沒有抬頭,出聲道。
無非聞言在棋桌對面坐下,垂眸觀察桌上棋盤:「前輩是?」
「無名無姓一孤魂野鬼罷了。」人影指了指棋盤,「可有看出什麼?」
無非一手緩緩轉著佛珠:「棋局難解。」
「哈哈哈……」人影突然抬頭大笑,狀若瘋癲,那張臉赫然就跟大殿中的雕像一模一樣。
「棋局確實難解,我等了數萬年,才終於等來了破局的一絲希望……」
「前輩此話何意?」無非開口詢問,但眼神卻始終沒有從棋盤上離開,仿佛被吸住了一般。
人影卻突然臉色一變,揮袖將無非打出雕像:「傳承我給跟你一起來的那個人了,記住了,破局機會只有一次。」
破局機會只有一次……是什麼意思?
無非眉心緊蹙,總覺得這話中暗藏了什麼玄機,那前輩把他拉進雕像應當是有話告知,但卻又突然打他出來,倒像是……怕被什麼東西發現?!
棋局……破局……難道是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