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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略冷,嘴角意味不明的勾了下。
罷了,不過是個定位器而已。
翌日,陸陸續續有其他宗門前來,不僅有眾多修士,亦有無數魔氣張揚的魔修,雙方互相看不順眼,沒少起衝突。
好在天劍宗為修真界第一宗門,實力雄厚,執法堂頻頻出動,才勉強使氛圍壓下一個微妙的平衡點上。
昨日無非被魔修在尋劍城找麻煩一事卻是被所有人聽在耳中,佛靈宗佛子玲瓏心境的名聲又上一層。
但佛靈宗弟子偏安一隅,極少出門,他們與佛靈宗素來也沒什麼交情,因此此處還算平靜。
「師兄?!」
平靜在苦正看到無非的臉時被驟然打破,苦正揉了揉眼,滿臉不可置信。
其餘師兄弟聞言也紛紛朝無非看來。
眾師兄弟:「!!」
一夜過去,他們佛子俊美無暇的臉上怎麼多了三道傷痕?!
無非淡淡一笑:「無事,昨晚不小心被一隻小野貓抓了下。」
嘖,還是一隻性情極烈的小野貓。
師兄弟們露出恍然神色,這裡與天劍宗的靈獸林相接,跑來一隻靈獸也不意外。
身上帶了一堆靈丹的苦石急忙從儲物戒中翻了翻,遞過來一瓶靈丹。
「師弟,這是褪痕丹,服下後不出一刻這傷痕便可全消。」
「多謝師兄。」無非點頭接下,隨後狀若無意問:「師兄此次前來可有帶駐顏丹?」
「帶了。」苦石不僅帶了,還帶了不少,他又從儲物戒中拿出兩瓶駐顏丹。
因為無非在佛靈宗一向靠譜的形象,苦石並未詢問他要駐顏丹有何用,直接遞了過去。
無非神色自然地收下,暗道,若是哪天不慎被殷凡毀了他這張天上有地下無的俊臉,駐顏丹也能給他救回來。
交談間,一個傳音符籙踏空飛來,無非抬手攔下,不消須臾,符籙在無非的指尖燃燒殆盡。
「是師尊的傳音。」
「師兄/弟,掌門可有說什麼?」
佛靈宗眾人前來天劍宗時,掌門並不在宗內,各大長老需鎮守宗門,最終只得讓一眾弟子前來。
誰知一路上不曾遇到麻煩,到天劍宗腳下了反而被魔修找上門。
無非如實告知:「師尊現在就在天劍宗內……」
其實,這事無非也早就知道,原書中這段還是重要劇情,天劍宗發現一處數萬年前的傳承大墓,很可能是由眾多渡劫期前輩所留,但大墓卻被陣法所籠罩,天劍宗研究多年,才研究出解開陣法的方法。
需人修,魔修,妖修大能同時朝陣法注入氣息,再配合一位陣法大師方能解開。
所需修士,渡劫期為佳,至少也得是大乘期,各個勢力中渡劫期稀少,且需鎮守宗門,因此來的便是大乘期的人修,魔修以及妖修。
其中,妖域因為相距甚遠,後日才能到來,待妖修也到了之後,眾人便是再遲鈍也察覺出微妙之處,待到那時,天劍宗與早就到來的各個勢力掌門尊主等人,才會將傳承一事告知。
無非只將一些他該知道的事告訴了諸位師兄弟,至於他不該知道的,則一字未提。
臨近傍晚時分,無非正在院中與師兄師弟論道切磋時,一位不速之客突然到來。
景凡郁帶著一身從林中沾染的竹露前來拜訪,為佛靈宗眾人送上了上品的靈果靈茶。
「日間繁忙,未曾早點前來拜訪,不知諸位道友覺得此處可還合適?」
現在這副朗月風清的模樣,完全無法將昨夜喜怒無常一言不合就往他臉上塞魔氣的殷凡與之聯繫起來,難怪書中一直到殷凡摘下面具修真界眾人才相信他們是同一人。
無非眸底暗光一閃而過,面上卻神情緩和道謝:「一切順利,有勞景道友。」
「我與佛子一見如故,喊道友未免生疏,」景凡郁嘴角笑意更深,看著無非眼神真切,「不如以朋友相稱如何?」
不知道主角又玩的哪一出,無非維持著平和的神情,眸中稍稍露出疑惑:「如何以朋友相稱?」
景凡郁:「你我修為相當,佛子年歲稍長於我,若不嫌棄,可稱我景師弟?」
無非微微頷首:「景師弟。」
「無非師兄。」景凡郁笑得像只花枝招展的孔雀,他取出一個寒玉製成的精緻盒子,「這是冰蓮芯茶,有靜心之效,正適合無非師兄。」
只和同門師兄弟相處過的無非第一次碰上景凡郁這種熱情的「朋友」,用佛子純粹的心想了想,收下了冰蓮芯茶。
隨後他取出一串十八顆菩提子串成的佛珠,菩提子顆顆圓潤,能看出精心打磨過的痕跡,無非緩緩道:「此為我親手所制的佛珠,亦有寧心靜氣之效,回贈於你。」
其實並沒有,這佛珠就是個定位器。
「多謝無非師兄。」景凡郁歡喜收下。
你來我往,好不和諧!
成功和想要接近的人混成朋友的景凡郁笑了,成功回贈個定位器的無非也面色微微緩和,唇角露出抹淡笑。
天色一絲一絲被暗幕覆蓋,今夜夜色不錯,一輪清冷的圓月高高懸掛,無數的星子閃著微光。
佛靈宗眾人住的院中不復昨日的寂靜,月光石散發著柔和的光芒,仿佛為無非的臉上鋪上了一層柔光,執著茶壺緩緩溫茶沏茶,一舉一動都變得魄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