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英雄男兒(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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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喜歡呢。」寧可無奈的哼了一聲,「我還不是為了你!」
「噢。」嚴肅握著寧可的手緊了緊,沒再多說。
「好了,醫生說你流了太多的血,需要休息。雖然我有很多事情要問你,也有很多事情要跟你說,但你現在最好閉上眼睛睡一會兒。」寧可反手握住嚴肅的手,把他受傷的手臂放到被子裡去,又問:「你想吃什麼,我去做。」
問完之後又想起來嚴肅小腹上挨了一顆子彈,子彈穿破了小腸,傷口又泡了海水,雖然已經經過了處理,但現在他還不能吃東西。一時間心痛如絞,眼淚又撲簌簌的落下來。
「唉!」嚴肅無奈的嘆了口氣,「寶貝兒你是林妹妹轉世嗎?這是有多少眼淚啊?怎麼又哭?」
「好了!」寧可又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淚,說道:「你睡一會兒吧。」
嚴肅知道在說下去他的心頭寶還得哭,於是看了一眼旁邊的空床說道:「你去那張床上睡一會兒,看你這眼圈兒比大熊貓還黑,多少天沒好好睡了?」
「你先睡吧。」寧可伸出手去,敷上嚴肅的眼睛,逼著他閉眼,「你睡著了我再睡。」
「嗯。」嚴肅本來就很虛弱,強打著精神跟寧可說了這麼多話,其實早就撐不住了。眼睛一閉上,沒兩分鐘的時間又沉沉睡去。
寧可等他睡熟了方把手緩緩地拿走,輕輕地起身去洗手間裡洗了把臉,把有些雜亂的頭髮梳理了一下,然後出來拿了自己的包,輕輕地推開病房的門出去了。
樓道里很安靜,樓梯口有兩個一身戎裝的警衛員筆直的站著,另有一個穿著陸軍常服的軍官背對著這邊打電話,口口聲聲什麼專家,什麼藥品的,電話應該是打給醫生的。
嚴振國一直等在病房外的連椅上,見她出來,緩緩地站起了身子。寧可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朝著他點了點頭,微微欠了欠身。
「他睡了?」嚴振國的聲音也很沙啞,刻意嚴整的面容上有掩飾不住的疲憊之色。
「嗯。」寧可點點頭。
「你有時間嗎?我想跟你談談。」
「好。」
「這裡不方便,不如去我的車上。」
「好。」
寧可跟在嚴振國的身後緩緩地走到電梯口,警衛員跟上去按下下行鍵,不多會兒電梯打開,嚴振國示意她先上,寧可微微搖頭:「您先請。」
嚴振國不再客氣,直接進了電梯。
嚴將軍的車子停在一片茂密的海棠樹下,因為北京剛剛下了一場秋雨,幾片黃色的海棠樹葉落在黑色的軍牌紅旗車頂,嬌艷的黃,濃重的黑,形成強烈的對比,看的寧可眼眶發脹,隱隱的疼痛。
嚴振國一個眼神,警衛員拉開車門就退開四周。
寧可只得坐進去,聽著『砰』的一聲響,車門被關上,然後另一邊的車門被打開,嚴振國也坐了進來。
紅旗轎車的空間有限,寧可端坐在真皮座椅上靠著軟軟的后座,微微虛起眼睛等著嚴將軍說些什麼。然而嚴將軍卻一直沉默。
「聽說你做了九辰集團的董事長?」嚴振國轉頭看著寧可,目光平靜無波。
寧可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他一眼,嚴將軍的眼神里沒有任何表情,於是點點頭,木然的說:「是啊。」
「這是份很辛苦的工作,你要多注意身體。」
「謝謝。」寧可有些意外,這位將軍不是很討厭自己的嗎?怎麼會對自己說這樣的話?
「關於你跟嚴肅的婚事,我想儘快的提上議程。等他的身體恢復得差不多了,我會去Q市找你的舅舅,正式提親。」
「……」寧可覺得自己應該是幻聽了,所以她抬起頭來直直的看著嚴振國,像是要在他的表情中找出一些別的信息,比如鄙視,比如不屑,比如玩笑什麼的。
但是沒有。嚴振國的表情很威嚴,也很認真。
雖然他很疲憊,但疲憊並不影響他一個將軍的威武本色。
寧可反而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答應?她一個女孩家家的總要保持一些應有的矜持,不答應?人家說的是找舅舅提親,自己好像沒有什麼說話的餘地。
嘖!要不要這麼煩人?!寧姑娘暴躁的想,你兒子還在病床上躺著呢,你難道不應該跟我說一下他受傷的經過嗎?!
「正好你這段時間在北京,幫我好好地照顧嚴肅。他對你……有很深的依賴感。」嚴振國想起嚴肅在半昏迷狀態下沉吟的那兩個字:寧寶。
應該就是這個小姑娘了吧?
這兩個字在他的嘴裡念叨了多少遍,才會讓他在意識不清醒的時候叫出來?
身為一個特戰戰士,隨時都有被俘的危險,心底深處的那個人至關重要也極其危險。他不能叫那個名字,卻把這個寵溺的稱呼深深地刻在心底,就算是死,也要念著這兩個字。
同樣在戰火上滾過來的嚴振國,當時就是被這兩個曖昧甜蜜的字眼兒給震撼了。
這姑娘,是兒子心頭的一顆硃砂痣,此生此世怕是再也抹不掉了。
寧仲翔和凌墨是晚上到的。寧可被嚴振國派來的軍車接走,墨十九就給凌墨打了電話。
凌墨一聽是軍牌車接走了寧可立刻想到嚴振國,於是馬上給寧仲翔打電話,然後聯繫鍾筱雨讓她過來照顧蘇羽,自己則隨著寧仲翔一起來了北京。
嚴肅的病房有警衛員把守,但寧二爺氣場強大,沒把這兩個小兵崽子放在眼裡,走到門口直接推門。
警衛員剛要阻攔,凌墨立刻上前握住小兵的手妖孽一笑:「放心,我們是嚴肅的家人。」
「對不起……」
「閉嘴!」警衛員剛要阻止,寧二爺丟下一記暴喝,已經推門進去。
「我們真的是他的家人……」凌墨倒成了好人,拉著警衛員小同志認真解釋:「……他老婆的娘家人。」
警衛員嘴角抽了兩下,無聲的退了回去,立正站好。
寧仲翔進門,裡面的寧可聽見有人來已經站了起來,回頭看見是他,立刻跑過來:「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