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反思,憤怒的質問(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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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墅的四周有保鏢守衛,但那些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嚴肅已經打開落地窗跳進了寧可的小會客室。

  幸虧古先生早有防備,知道這位上校是特種兵出身,在四周保鏢衝上去之前及時制止,不然把寧遠昔和杜心靈鬧起來,這翻心血算是白費了。

  「古先生,這……」彪叔很是為難的嘆了口氣,「這若是二爺知道了,肯定會處罰我們的。」

  「哎呦,不會不會!你們家二爺也希望可可幸福,有什麼事兒我來擔著,沒你們什麼事兒,該忙什麼都去忙吧。」古雲馳揮揮手,把圍上來的眾位保鏢遣散。

  嚴肅進去後把落地窗關好,並隨手拉上了窗簾。

  這是一間小會客室,有一套田園風格的小沙發,茶色玻璃茶几,還有飲水機,咖啡壺,茶座等。

  正對著落地窗的是房門,然後左右各有一道門。南面朝陽的那間就是寧可的臥室,北面的那間應該是書房或者更衣室。

  嚴肅沒有心思打量房間的布置,兩步走到臥室門口,輕輕地推開了房門。

  臥室很寬敞,足有兩個小會客室那麼大。遮光性較好的窗簾拉得很嚴密,屋子裡光線十分昏暗。

  一張大大的公主床頂著東牆擺放,從屋頂上垂下來的紗簾層層疊疊把床圍住,貢緞水墨印花的被子微微隆起,不用想也知道那就是正在熟睡的心愛的姑娘。

  房間裡鋪著厚厚的地毯,嚴肅在門口把腳上的軍靴脫掉,放輕了腳步往裡走。

  一步一步,無聲的走到床邊,隔著紗幔嚴肅仔細的看著抱著一個粉色河馬抱枕熟睡的寧可。

  她左側的臉頰上貼著一個創可貼,額頭上也貼了一塊,昏暗的光線中臉色越發蒼白,如玉一樣的肌膚沒有血色。往日櫻紅的唇也泛著一層乾裂的白。

  「可可……」嚴肅從心底深處呼喚著那個寤寐思服的名字,慢慢掀開紗幔,貼著床邊彎下身,輕輕地跪坐在床邊的地毯上。

  因為鎮靜劑的緣故,寧可睡得很沉,長長的睫毛宛如疲倦的黑色蝶翼,停留在花間一動不動。

  嚴肅慢慢地伸出手去,在手指即將觸及寧可的臉頰時,又猛然收回。像是被燙了一下似的。

  自從接到寧和的電話說寧可出了車禍到現在,嚴肅一直都心神不寧。

  這是三十年來沒有過的感覺,甚至上次寧可被暴徒劫持他都沒有如此慌亂。

  他從不覺得自己心上有牆,但他知道自己有多固執。

  那不是對人對事的防備疏離,而是一直以來都太過自我,追求理性與邏輯的完美。

  活到三十歲,未老已成精。

  就像一座不設防的城池,沒有堅牆利炮,然而內部嚴密,於是不可撼動。

  然而,這一刻,他感覺自己嚴密的內核受到了震動,讓他從小到大都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在瞬間崩塌。

  他甚至都無法碰觸她,不是不能,是不敢。

  嚴肅靠在床邊木然的坐著,呆呆的看著床上的姑娘,眼睛都捨不得眨。她悠長沉穩的呼吸一下一下撞擊著他的心臟,讓他感受得到,她的確沒事,可以算是完好無損的活著。

  不知坐了多久,或者說是看了多久。直到外邊的房門被輕輕地推開,嚴肅才驀然回神。

  他動了動腿,發現有些酸麻,於是乾脆換了個姿勢依然靠著床坐在地上,並且伸出手去把寧可的手握在掌心。

  進來的是寧和。

  他是一大早被寧仲翔派出去找周呈曄聞訊車禍調查結果的。

  當然,結果跟一開始一樣,沒有任何進展。

  於是,他在周呈曄的辦公室里坐著喝茶,對那些忙進忙出的人視而不見。

  最後周隊長再三保證一定嚴查,說盡了好話才把寧二少給請了出去。

  寧和一回來就看見嚴肅那輛獵豹飛騰停在草坪上,於是把車子隨便一停便跳下來往屋子裡跑。

  進門卻沒看見人,客廳里只有兩個保姆在悄悄地擦拭著家具。廚房裡劉嫂正準備午飯。

  「人呢?」寧和把外套脫下來隨手丟給一個傭人。

  「少爺,您找誰?」傭人納悶的問。

  「嚴肅。」說完,寧可又想起家裡的傭人根本不知道嚴肅是誰,於是又補充了一句:「外邊那輛獵豹的主人。」

  「哦,剛剛古先生陪著他在外邊散步,一直沒回來。」

  寧和顯然不信:「他不是來看大小姐的?」

  「是的。但夫人不讓他上去。」

  寧和忍不住笑,他自然知道傭人嘴裡的夫人說的是姑媽寧遠昔。

  不讓他上去?活該!寧和恨恨的哼了一聲,決定先不理會那混蛋,而是上樓去看寧可。

  只是可憐寧二少於昏暗的光線中看見寧可的床前貓著一個大男人時,差點驚悚的喊出聲來。

  嚴肅在寧和進門後便憑著腳步聲判斷出了來人是誰。

  男式皮鞋踩在木地板上的聲音,雖然刻意放輕了腳步但還是聽得很清楚。

  不是古雲馳,因為古先生知道自己在這裡,只會阻止人進來,絕不會親自進來。

  也不應該是寧仲翔,因為寧二爺的腳上習慣穿軟牛筋底的鞋子。況且,如果寧二爺回家,外邊不可能只有一輛跑車的引擎聲。

  凌墨?他的腳步應該會更輕。

  寧家現階段的全部男性被嚴肅在一閃念之間逐一排除,只剩下寧二少一人。

  而進門來的寧二少在看清了嚴肅之後,心中的驚悚立刻轉化為憤怒:「你這混蛋怎麼在這裡?!」

  嚴肅看了看熟睡的寧可,慢慢的站起身來,一拉拉過寧和出了臥室,把房門帶上之後才低聲反問:「不然呢,你覺得我應該在哪裡?」

  「車禍的事情弄清楚了嗎你就有臉回來?」

  嚴肅沒說話,只是別過頭。

  他的確沒弄清楚是誰策劃了這場車禍,幾乎沒讓寧可受傷,卻把她嚇得半死。

  不過他現在已經可以肯定這個人不是尚雅慧。

  他從七歲起就把尚雅慧當成此生最大的仇人,對她行事風格以及做事方式到她整個人可謂研究的細緻入微。她一個眼神一個表情代表什麼意思嚴肅的心裡都跟明鏡兒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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