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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西溱不插手東燁邊境之事,本官就有把握讓蕭氏的江山改姓鄧。」

  「本官會親手寫一封告密信送到西溱國君眼前,單純挑撥兩國關係還不夠,還缺個正當的奪位藉口。」

  鄧婪想了想,問:「那個人,你們去救回來,聽說他被流放北地三千里,不管是死是活,把人送到我跟前來,再怎麼說,他也是前朝皇族遺孤,有他在就有正當名義,推翻蕭氏皇權也會輕鬆許多。」

  那心腹會意後,便帶人趕往北地。

  五日後,金石急匆匆地帶了北微的消息衝進德明殿。

  湛宸正陪蕭令弈下棋。

  見蕭令弈也在,金石把到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但他明顯是有話要說,瞞不過兩人的眼睛。

  「怎麼了?」湛宸先問。

  蕭令弈執著棋子專注在棋局上,直到金石猶豫再三,最後湊到湛宸耳邊低聲說話時,他才酸了一句:

  「有什麼秘密是朕不能聽的?」

  金石無措起來。

  湛宸便對神神秘秘的金石道:「有什麼事直說就是。」

  金石咬牙道:「那屬下可就直說了啊。」

  他打量了一下蕭令弈的臉色,壯著膽子道:「那個……就是虞那個白月……」

  湛宸臉色一變,沒想到是跟虞白月有關的事,難怪金石如此,他也怕蕭令弈聽了生氣。

  「他跑了。」金石支支吾吾地把話說全了。

  啪嗒一聲,蕭令弈手中的棋子重重落在棋局上,把湛宸的排兵布陣全部攻破。

  湛宸解釋說:「我已經把他流放了。」

  「哦。」小皇帝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中的白子:「你不用跟我解釋,我根本不在乎。」

  說著又拿白棋把湛宸的黑子壓住,然後把黑子踢出了棋局。

  湛宸覺得自己就是這顆被踢出去的黑子。

  他只得硬著頭皮沖金石問:「到底怎麼回事?!」

  金石:「在北地邊境的時候,有一伙人趁著風雪大,把虞白月給救走了,現在不知下落。」

  「你先下去吧。」

  湛宸把金石趕走,金石也恨不得趕緊逃出此刻的德明殿。

  「下棋沒意思,你回你的明輝宮吧。」

  蕭令弈把棋子放下,給湛宸下了逐客令。

  他的表情看起來毫無波瀾,但渾身上下都寫滿了「不高興」。

  湛宸才不走,他如今深諳後宮生存之道,知道自己要是不解釋清楚,他就要失寵啦!!

  「我對他真的沒有念想了!」

  他抱住蕭令弈,不管他聽不聽,反正就是要解釋:

  「流放他就是想讓他自生自滅,他能被人救走是意料之外的事。」

  蕭令弈:「你不用跟我說這些。」

  「我當然要說清楚!否則我就要失寵了!」

  蕭令弈:「……」

  他覺得湛宸如今這樣患得患失,帶著一股清澈的傻氣。

  「當年在冷宮的事,我已經查清楚了,虞白月是對我有恩,但他拿來救母妃的藥卻是你給的。」

  蕭令弈挑了挑眉:「有這回事?我在冷宮住的第一年,大病小病不斷,許多事情我都記不清了,你可別又報錯了恩。」

  湛宸心疼地看著他:「你不記得,有人幫你記得,當年我們只有一牆之隔,我被虞白月蒙蔽多年,如今才醒悟過來,幸好還來得及。」

  「何況我對你,本就不是為了報恩,要我證明給你看看嗎?陛下。」

  「……」

  蕭令弈被他的目光看得全身燥熱,他推開湛宸:「好了好了,我也沒有生氣,天還沒黑呢,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

  湛宸一笑,摟著蕭令弈不肯鬆手。

  他如今真是太黏人了,跟在北微時判若兩人。

  「那他人跑了,你打算怎麼辦?」

  「自然是要派人搜捕,北微和東燁邊境都不能疏漏。」

  蕭令弈一愣:「我還以為你會就此放過他。」

  「我已經放過他許多次,年少時那點情分早就耗光了。」

  湛宸道:「若他還跟夏國有聯繫,不知又要害死多少人。」

  蕭令弈認可道:「若是細作,確實不能輕饒。」

  「當日讓他流犯囚禁,我還能確保他不能興風作浪,如今被人救走,那就該死。」

  「我絕不會再讓他有傷害你的機會。」

  蕭令弈淡淡一笑,忽然察覺到什麼:「你剛剛說,要在東燁境內也搜捕他?那我下道旨吧。」

  「不用打草驚蛇,交給你那批新臣去做,他們會做得很好。」

  湛宸意識到自己說多了,連忙閉嘴,蕭令弈卻抓著不放:「你連我提拔的那批新臣都知根知底的?不對,不對……」

  他早就起了疑心,如今撥開了雲霧,那層謎底就在眼前。

  「他們確實帶著北地的口音,該不會是你派來的吧!?」

  眼看被識破,湛宸無從狡辯。

  蕭令弈震驚又生氣:「你這不是變相監視我嗎?!你從什麼時候開始布的局?湛宸!!你還瞞了我多少事!!」

  這一天,皇宮人人都知,小皇帝在德明殿內對著君後生了好大的氣,最後還把人趕出了寢殿。

  外頭傳著傳著就變成:君後連著侍寢三日,終於被君上厭煩趕出去了。

  「想不到一個男人花樣還挺多,居然能與君上纏綿三天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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