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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麼多年,你娘親一直以為你是真的死了。」蕭令弈看了一眼永安侯:「用嫡長子設局假死,卻瞞著她的生母,看著自己的髮妻被失子之痛折磨十年之久無動於衷,侯爺真是夠狠心啊。」

  安齊瀾一直以為當年的計劃母親是知情的,如今才知自己錯得離譜至極。

  他跪倒在李氏面前,又悔又恨。

  「什麼假死?什麼設局!王妃是要重提齊州之事嗎!?」永安侯情急之下,已顧不上場合:「我的長子早就死在齊州,死在寧家人手裡!你為了給淮王府脫罪,連這種話都敢編出來!那我就問你,就算我要設局,我又怎麼可能犧牲我的嫡長子去涉險!」

  此言一出,便有人點頭稱是,侯爵貴族極重嫡庶尊卑,嫡出的長子是何等尊貴的身份,永安侯又子嗣單薄,就算他真要讓一個兒子假死來設局,也不可能去犧牲嫡長子。

  蕭令弈冷冷一笑:「李夫人和寧國公年少時曾有過一段無疾而終的婚約,你強搶了李夫人,卻又做賊心虛,懷疑李夫人和寧國公藕斷絲連,這其中又有秦姨娘栽贓陷害來推波助瀾,只要借著這點猜忌擊垮主母,姨娘和他的庶子自然就能坐享爵位與富貴了。」

  秦姨娘心虛地低下頭,躲開蕭令弈冰冷的目光。

  「從安齊瀾出生起,你就一直在疑心他不是你親生,後來張家要借齊州陷害寧家時,你為向皇后表忠心,將安齊瀾推進了假死局裡,哄騙他是為了家族利益,實則根本就是藉此機會除去你眼裡不乾不淨的兒子!」

  安齊瀾望向父親,永安侯竟一個字都反駁不出來。

  「如果安齊瀾真是寧國公的私,那他當年假死,就是間接害死了他的親生父親,侯爺最陰毒的一點,便是想看他們父子相殺,藉此報復寧家。」

  蕭令弈抓過安齊英的下巴,將他湊到安齊瀾身邊:「可如今你看看,這兩個兄弟的眉眼長相如出一轍,侯爺年輕時不也是這副人模狗樣嗎?安齊瀾就是你的親生兒子,但你永遠不敢承認這一點!」

  永安侯面如白紙,眼底陰暗,他確實不敢承認,他不能承認,一旦承認,整個侯府都完了。

  蕭令弈這時再去看安齊瀾:「你如今還想替這個人面獸心的父親隱瞞當年齊州的真相嗎?」

  安齊瀾滿臉狼狽淚痕,哭著笑了出來,終於承認自己這十年,正如蕭令弈所言,是一場可悲的笑話。

  「我…我什麼都說,當年…」

  他才要開口,賓客席中忽然躥出幾個帶刀的生面孔,直往安齊瀾殺去。

  蕭令弈眼疾手快,把安齊瀾往後一拉,這時永安侯忽然伸手在他背後推了一下,想讓蕭令弈直接往刀口正中撞去。

  要是撞上了,這把刀能直接捅穿蕭令弈的心口。

  千鈞一髮之際,刀從中間被攔腰折斷,斷裂的刀刃在湛宸手中翻了個方向,刺客的脖子裂出一道血痕,待他回神時,手中另一半斷刀落地,人倒了下去。

  蕭令弈驚魂未定,湛宸將他摟進懷裡,一隻手箍著他的腰,另一隻手摘下蕭令弈頭上束髮的金簪,金簪尖銳的一端刺入刺客的眉心,再帶著血拔出來,行雲流水地奪去不識好歹之人的性命。

  侯府亂作一團。

  樂竹帶著虞白岐姍姍來遲,安頓好虞太醫後,他飛奔到蕭令弈身邊,甩出九節鞭,利落地打退刺客。

  在湛宸懷中毫髮無傷的蕭令弈這才回過神來:「王爺!你的影衛呢?!你沒帶他們過來?」

  湛宸:「王妃不提,我都忘了淮王府還有影衛。」

  蕭令弈:「……」

  「不是都安排好了嗎!你不會真忘了吧!」刺殺的喧囂中,蕭令弈衝著湛宸大聲喊:「這都能忘!!」

  湛宸一臉風輕雲淡:「想起來了,你發個信號,王府的影衛就來了。」

  「什麼信號!」

  「你吹個口哨。」

  蕭令弈:「……」

  他嘟起嘴巴,企圖吹出聲音,結果只有「噓噓」聲。

  試了兩次都不行,湛宸還嘲笑他。

  這時他們險險避開一把飛來的暗器,蕭令弈被湛宸按在懷裡,又躲開了一枚射來的箭。

  因為是死過一回的人,蕭令弈比任何一個人都惜命。

  他怕死,怕極了。

  反觀湛宸,對待這場刺殺就跟玩一樣,居然還有心思逗他吹口哨!!!

  他越想越氣,一口咬住湛宸的肩膀:「你靠譜一些吧!!!」

  湛宸吃痛,這才說:「本王又沒讓你用嘴吹,你身上不是帶了枚玉哨嗎?」

  對啊!

  蕭令弈才想起來自己身上戴著母后送的玉哨,他立刻抓起玉哨,放在嘴裡,毫無章法的吹了兩聲。

  就這麼兩聲,一片黑影烏雲壓城一般從天而降——被吃了六隻信鴿的王府影衛司一到,作亂的刺客全部被生擒。

  場面立時穩住了。

  蕭令弈大鬆一口氣,湛宸眼看危機解除,用袖子把金簪上的血擦拭乾淨,而後重新將簪子別入蕭令弈發間,還替他理了理亂掉的額發。

  在所有人都放鬆警惕時,地上一個未完全斷氣的刺客忽然暴起,拿刀往安齊瀾刺去,李小鈺衝上前,為安齊瀾擋了這一刀。

  安齊瀾和安齊英親眼看見刀刃刺入李小鈺身體,兄弟兩人都近乎崩潰,衝上前抱住了身體軟倒的李小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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