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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特意下了道聖旨來全侯府的體面,若回門遲了又要被說怠慢,蕭令弈沒法等湛宸回來。

  街上人來人往,不少人看到上馬車的只有蕭令弈一個人,不免犯起了嘀咕。

  「如果淮王殿下真的把王妃放在心上,怎麼會任由他一人回侯府呢?」

  「你想想,如果王妃是那位虞家公子,淮王今日能捨得讓他一個人回門?」

  「淮王要寵也不是寵著這樣一個替代品啊!」

  「看來被休棄是遲早的事。」

  「聽說朝中還有官員拿此事開賭呢。」

  街上幾個家奴打扮的人跑回了侯府,將此事說了。

  「淮王果真沒有陪同?」

  「沒有,奴才看得真真的,今日只有質子一人回來。」

  「我早說了,淮王就是圖個新鮮,哪會真把一個質子放在心裡?侯爺,你今日盡可以為齊英討回那日落水的債。」

  秦姨娘唆使著永安侯,雖然當日把安齊英扔下水的是淮王的人,但王爺他們可開罪不起,柿子就得找軟的捏。

  永安侯沉吟片刻,命人把侯府門口備來迎接淮王的排場全部撤了去,門口的家僕只留看門的,還把府門關上了。

  「我要他扣門來求。」永安侯在前廳的太師椅上落座,抬手握著茶盞,氣定神閒。

  「把齊英叫來,讓他看看為父如何為他出那日的氣。」

  秦姨娘立刻著人去把安齊英叫了來。

  安齊英那日被打了一頓,還被扔進水裡著了風寒,心裡又氣又懼,這幾日病歪歪的,聽到蕭令弈今日是獨自回門,那兇狠淮王沒來,他才支棱起來,又聽娘說老侯爺要為他出頭,徹底來了精神,跑來前廳看熱鬧。

  見府門關著,安齊英還有些擔心:「爹,蕭令弈那個性子不會輕易示弱,現在又有淮王府給他撐著腰,只怕會轉頭就走。」

  永安侯:「聖旨要他回門謝侯府的恩,他敢不入府?昨日軍中出事,淮王一時半會也回不來,誰能給他撐腰?今日如何擺弄蕭令弈,都由侯府說了算。」

  王府的馬車停在侯府門口。

  蕭令弈下了馬車便見侯府大門緊閉,沒有人出來迎接。

  若要扣開府門,勢必引來圍觀。

  都不必他做什麼,侯府這大門一關,街上看熱鬧的百姓就聚了起來。

  聖旨要淮王妃回門,侯府卻把門關了,這顯然是在下淮王妃的面子。

  人群里不知誰開了個頭,紛紛議論起來,說是質子忘恩負義,大婚之日仗著攀上了高枝兒,把永安侯世子給推水裡了,世子為此病了一場,老侯爺心疼啊,所以今日才要為兒子出氣。

  這群人便一邊倒地譏諷起來:

  「侯府養了質子這麼多年,聽說是好吃好喝地供著,綾羅綢緞任他挑選,這質子卻不知感恩,真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質子在外頭沒少借著侯府的威勢仗勢欺人,如今還如此囂張,也不知淮王殿下怎麼會看得上他?」

  「質子在秦樓楚館還欠著酒錢呢,聽說他還喜歡把貌美的女子搶入侯府,東燁的皇長子這副德性,難怪衰敗!」

  「世子爺馬上就要和白家姑娘成親了,卻被害得病了一場,這要是耽誤了婚事,老侯爺這個做爹的能饒了他?」

  「你們難道忘了?淮王府本就欠著侯府一條命呢…」

  「快閉嘴,這事不是能擺在檯面上說的!」

  ……

  侯府什麼心思,蕭令弈心中有數,他忍著性子,上前扣了扣侯府的大門,裡面毫無回應。

  樂竹憤怒道:「殿下,我們為什麼要受這種氣?侯府不開門是侯府的事,我們已經來過就行了。」

  蕭令弈:「我今日若不進侯府,那就是抗旨,明日奏摺里不僅要說我忘恩負義,還會牽連淮王府。」

  樂竹憋屈至極:「若是在東燁,誰敢給您這等氣受?」

  「可這是在北微,在異國。樂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蕭令弈又扣了扣府門,周遭圍觀的百姓更多,譏諷議論之聲也大了起來。

  他置若罔聞,仿佛置身於流言紛擾之外。

  侯府內,就站在府門口的家僕沒得到侯爺的允准,既不開門也不應聲。

  安齊英聽著這幾聲放低姿態的扣門聲,覺得這是個天大的樂子:「別給他開門,就讓他在外頭站著,敲到手爛為止!最好讓全皇城都來圍觀他今日的卑微之態!」

  永安侯閉目品茶,默許安齊英的任性。

  第三次扣門依舊沒有得到回應。

  蕭令弈停下了手,揉了揉手腕,淡聲道:「扣這三下門,已是我給侯府臉面了,樂竹。」

  樂竹一直在他身邊。

  蕭令弈說:「幫我這扇府門踹開。」

  樂竹:「啊?」

  「踹開就好,別把門踹爛了。」

  蕭令弈看著永安侯府的牌匾,冷冰冰地道:

  「如果不想在屋檐下低頭,那就把這屋檐掀了吧。」

  樂竹會意,他往後兩步,凌空飛起一腳,隔著沉重的門把內里寬厚堅硬的門栓攔腰踹斷!

  站在門裡的家僕被震出三米遠,安齊英得意的笑還掛在臉上,目瞪口呆地看見府門從外面被一腳踹開。

  永安侯被這一腳嚇得險些摔了杯盞。

  蕭令弈站在敞開的府門中間,朝著侯府父子和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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