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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園的舞台沒有那些明星站著的舞台寬廣明亮奢華,只有簡單的光束和音樂的襯托,每個身著芭蕾舞服的舞者都是優雅的代名詞,他們在舞台上散發的自信和迷人魅力是最驚人可貴的。

  初潯收緊了手指。

  原來裴雲廷看過。

  難怪當初在平洲相遇,他問自己還跳舞嗎,初潯當時很好奇,好奇他為什麼知道這樣多,明明站在舞台上俯視觀眾的時候,初潯並沒有看到他的影子。

  對了,還有那件舞蹈服。

  裴雲廷哪來的那件舞蹈服?他給他準備的?雖然初潯還穿得上,可是那件舞蹈服卻並不完全符合他的身材,當初他搬進來時裴雲廷為他準備的衣服全都那樣合身,他知道自己的尺寸啊,這代表那件舞蹈服並不是最近準備的不是嗎?

  應該很早,很早,很早吧?

  初潯還記得,在那場舞蹈之後,他扭傷了腳,之後鍾越就出現了,他抱著自己離開了後台,當時聽別人說裴雲廷有出現在後台過,手裡還拿了一個禮盒,他是去送給誰的?他暗戀自己這麼些年,那現在這個問題還有疑惑嗎?

  所以……他是看見了嗎?那一次,他是去表白嗎?他看著自己被鍾越抱走?如果不是鍾越,那一次,他們或許能在一起,對嗎?是代表這個意思嗎?

  初潯盯著視頻畫面沉默了。

  「啪嗒。」

  杯子碎裂的聲音從房間裡響起。

  初潯恍然回神,他放下了諜影機,往房間裡走去,推門一看,坐在地上的裴雲廷身側碎了一個酒杯。

  初潯快步過去,著急地蹲下身,關心道:「你沒事吧?有沒有傷到啊?」

  裴雲廷用力地拍了拍腦袋,沒有回應初潯的關心,而是痛苦道:「我頭痛。」

  初潯趕緊將碎杯子清理掉,他怕割傷裴雲廷,裴雲廷的懷裡抱著枕頭,他不好好地睡在床上,醒來後頭痛劇烈,眼角也紅,他指尖泛白地抓緊枕頭,往懷裡揉,意識混亂地坐在地板,道:「媽,我要初潯……」

  初潯聽到這句話,停住了腳步,他低頭看著露出痛苦神色的裴雲廷,想到了高永說的不穩定和未知狀況。

  「初潯,初潯,初潯……」裴雲廷一聲聲地叫著,他揉緊了懷裡的枕頭,好像那是初潯,那是他。

  初潯蹲下身,眼睛很快就濕潤了,他摸了摸裴雲廷的耳朵,捋過他潮濕的頭髮,說道:「我在,我在呀,雲廷,我在。」

  裴雲廷的五指插進了髮絲里,他的表情看起來那樣痛苦。

  「裴雲廷,你當初……是不是來看過我的舞蹈?」初潯語氣斷斷續續,人抽泣的時候難免哽咽。

  裴雲廷沒有回答他。

  初潯像是在自說自話:「你是不是給我準備了禮物,是不是一件衣服?是不是樓上那一件?那次你是不是……想要跟我表白的?」

  裴雲廷抬起頭,凝視著面前淚眼婆娑的Omega。

  那件衣服有修補的痕跡,雖然很難看出來,可是初潯心細,他留意過,當時只以為是一種裝飾,因為有些小鑽石的地方不太對稱,當年在後台的人,有人說他看見裴雲廷撕壞過一件衣服。

  為什麼要修補一件沒人穿過的衣服呢?還正好是芭蕾舞服?衣服壞過又為什麼壞掉,沒有人知道,也許是不小心蹭的,也許是裴雲廷自己撕壞的,看著自己喜歡的人被別人抱走,屬於別人,怎麼做到完全鎮定?

  可樓上的衣服到底是不是那一件呢?初潯並不確定,但這些不確定都串聯起了一系列的事。

  「你怎麼哭了?」裴雲廷用手指沾了沾初潯眼角的淚,安慰道:「別哭啊,你和初潯長得很像,都很漂亮,不要哭,我都沒有哭,你看我,他不喜歡我,我都沒有哭……」

  他越說,初潯的眼淚越凶。

  他聽不得這個男人再對他說什麼寬慰的話,這半年來,他一直在寬慰自己,可是真正該受到安慰的是他裴雲廷才對,他七年的苦戀無果誰來安慰他?他無數個易感期又是怎麼度過?寧願大量使用抑制劑傷害自己的身體,也不做最有用的疏解嗎?

  可是自己哪裡值得,他都已經是殘花敗柳了,他哪裡值得裴雲廷這樣守著他?為了一個得不到的人一次次壓抑自己,折磨自己?保持著差點毀了身體的清白。

  初潯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順著白皙的面龐往下掉,他摟住裴雲廷的脖子,壓在他的肩膀,湊在他的耳邊,一遍遍說:「裴雲廷,我喜歡你啊,我喜歡你,我現在很喜歡你啊,你不要再難過,我以後都會喜歡你,以後都不會離開你,你知道嗎?我們下個月就要結婚了,我永遠都不會再離開你了。」

  「誰要跟我結婚?」裴雲廷側頭問,初潯的眼淚好熱,燙濕了他的面頰,他覺得這個Omega有些奇怪,但他又推不開他,他識不得初潯,即使看見這樣像的一張臉,他也只認為這是別人,因為他默認了,他這輩子都得不到這個人。

  因為七年的無果已經讓所有期待都潰敗,都落空,都不敢再那樣奢望擁有。

  「我啊,我要跟你結婚了,」初潯放開他,濕著眼睛望著裴雲廷,他抓著裴雲廷的雙手,一字一句:「我是初潯啊,裴雲廷,你就要娶到我了。」

  裴雲廷目光灼灼,找到了希望似的,隨後眼裡的光又消逝掉:「怎麼會呢?我怎麼會娶到初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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