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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搬到容城來並不代表著一切都穩定了,裴雲廷的警惕性很高,這放在平時不是好事,總讓他顯得有些神經質,可事實證明,他的警惕性高是好事,他對初潯就是沒辦法放鬆警惕,來之不易的東西人人都會格外珍惜,也許是這種本能作祟。

  你瞧,如果之前他沒留一手,什麼也沒做,就這麼放心地把初潯帶到容城來,自己去拍戲,現在面臨的可不是跟紀修碰面這麼簡單的事。

  「真難,」裴雲廷說:「弄個腺體有那麼費勁嗎?」

  裴雲廷不是他,當然不能理解他的難處,不過紀修也沒指望裴雲廷會理解他,在他看來,裴雲廷的一舉一動都值得他提防,因為第一次碰面,他們就表達了彼此的不友好。

  他們之間註定無法和平。

  「這不是有現成的嗎?」裴雲廷打著啞謎,「還需要找外人?」

  紀修不解:「什麼?」

  裴雲廷摸了摸自己的腺體,指腹輕揉著,他抬高頭顱,眼神陰冷,有著睥睨的意味:「你的啊。」

  alpha和Omega的腺體不匹配,Omega就要匹配Omega的腺體,裴雲廷的餿主意紀修還是沒明白。

  直到對方說:「你這麼愛你的另一半,怎麼不把你自己的腺體給他?」

  紀修悄悄握拳:「O不能享用A的腺體,這點常識你不知道嗎?」

  裴雲廷笑笑:「如果我有辦法,你會把自己的腺體割給他嗎?」

  這真是一個致命的問題,瞬間難住了紀修。

  明明心中有了答案,卻還要故作為難,紀修沒有回應裴雲廷,只是深深凝視著他,帶著探究的意味。

  裴雲廷追問:「說,會嗎?」

  他咄咄逼人,非要個答案出來不可。

  紀修思忖,身側人影紛紛,眼前景象曖昧,會所的風景誘人,奈何他沒有欣賞的心情。

  他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在了裴雲廷的問題上,他應該相信裴雲廷,這個來頭大的世家公子,他應該相信,也許裴雲廷說的是真的,他有法子,他請得到厲害的人,做這不符合常識的拯救。

  可是,他被戲弄了。

  裴雲廷輕笑出聲,好不譏諷,他彎下腰,湊近紀修,犀利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你不願意交出腺體,你知道腺體的重要性,你敢誘騙他的腺體,你是不是想死?」

  那像一句反問,明明帶著那樣強烈的質疑,卻偏偏被一種平淡的口吻描述得十分詭異。

  「我給你兩個選擇,」裴雲廷不急不緩,「要麼,從他面前消失,要麼,從這個世界永遠消失。」

  那是明晃晃的恐嚇。

  紀修和裴雲廷的視線交匯,碰撞出強烈的火花。

  「別懷疑,」裴雲廷道:「你做的事,已經達到了永遠消失的程度,只需要一聲令下,你就能結束你的人生生涯,紀修,告訴我……」

  裴雲廷擲地有聲:「你的選擇。」

  _

  夜裡三點鐘,房間裡飄進冷風來。

  即使裹緊了被子,初潯還是被這樣的冷風給凍醒了,他忘記關窗子了嗎?明明記得是關緊的。

  初潯睜開眼,看見窗子開著,三點鐘他從床上爬起來,去將窗子嚴絲合縫地鎖緊,屋子裡一片黑暗,月亮也下了班,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裡,他睡得很不安穩。

  裴雲廷沒有回覆他的消息,也沒有給他打電話過來。

  初潯看到手機,感到失落,如果裴雲廷這樣忙,一周的時間恐怕根本不能回得來,可他還要拖嗎?還要更久嗎?沒到一周呢,初潯卻覺得似過去了一年。

  微卷的髮絲蓋在小臉上,睡眼朦朧的初潯望著關緊的窗,腺體有些發癢,突然間的,初潯用指尖撓了撓,可不知怎的,異感越來越明顯。

  那已經不是腺體發癢的問題,是有種渾身血液倒流的感覺,血液好燙,要燒了他的身體似的,初潯本以為這種感覺很快就退去了,可直到他的脖子和臉頰都爬上了緋紅。

  他去摸自己的脖子,肌膚是火熱的,小腿處好像有螞蟻在爬,從腳底板燒到上面,到另一個極其難耐的地方……

  初潯並緊了雙腿,他以為用力就可以壓住這份異常,直到胳膊上的熱汗浸濕了衣衫,直到喉嚨乾渴到疼痛,初潯手忙腳亂地跑到桌子前,卻發現水壺裡沒有一點解渴的東西。

  他今天忘記了,忘記了打水,什麼準備也沒有……

  喉嚨的干癢讓他難耐非常,初潯跑向房門,差點兒被床腳絆倒,他甚至忘記了開燈,借著昏暗的光線摸索到了房門,打開的一瞬間一堵牆攔截了他的去路,那身影沒有嚇到他,而是讓他開始自我懷疑。

  琥珀的信息素衝進了鼻腔,即使看不清人臉,即使這個影子並不明晰,初潯也知道門口的黑影是誰,於是熱淚盈眶,說不出是本就軟弱的性情搞鬼還是這份異常的敏感讓他掉了眼淚,初潯沙啞著嗓音:「我一定是在做夢……」

  今天晚上的一切一定都是夢,這個影子,這個信息素,還有異常的自己,他一定是睡得很沉,才在半夜三點鐘腦子發昏。

  「啪嗒」。

  燈光亮了,客廳的柔光被打開,裴雲廷收回按了開關的手,那樣清晰地站在初潯的面前。

  「夢醒了。」

  他的嗓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全都往初潯的耳朵里鑽,是他的耳膜太想收集這個嗓音了,才那麼迫不及待地去挖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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