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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越聽到爺爺頭風發作進了醫院的事,也是心慌,一路上腳步都不穩,在他心裡,他雖然和爺爺有些隔閡,對他卻還是有敬重和信任的,他的背後是鍾家這麼大的公司,爺爺要是倒了,他鍾越就沒個問話的人了。

  趕到了醫院的病房門口,鍾越呼吸急促,走廊里只有一個人,守在病房門前,那個小小的身影緊緊攥著拳頭,腳下不安地踱著步,那張白皙的臉蛋上充斥著無處安放的紅色,受了驚的眼眸在看過來時,戳動了鍾越心裡的一抹柔軟。

  初潯衝著鍾越跑來,一腦袋撞進他的懷裡,馴鹿找到了他的避風港,把強壓著的無措與緊張一併釋放了出來,鍾越感覺到懷裡身體的顫抖,他抬起手,覆在他的額頭,摸到了後腦勺一股溫熱的汗水。

  嚇傻了吧。

  鍾越低下頭,唇抵著初潯的發尖,似乎髮絲也在輕顫,這個自己眼裡柔弱的小妻子,今天也頂起了一次大梁。

  初潯揪著鍾越的衣角,他所有不安的情緒,脆弱的模樣,都給了鍾越,他是他在鍾家唯一能信任的人,他是他這輩子要走過一生的人,他唯有在他的面前,在他的懷裡,能不再掩藏。

  「嚇到了吧,」鍾越吻了吻他的髮絲,安撫道:「你做的很好。」

  初潯得到了肯定,心中慌亂稍落。

  「媽。」鍾越叫了一聲,同時,懷裡的人也鬆開了手,從他懷裡抬起頭。

  初潯的眼角都紅了,他到底是個Omega,無論什麼情緒都美得不可方物,那白皙的臉上一抹紅潤,眼角更像是暈了粉黛,如一件精雕細琢的工藝品,別說抬起手腕,輕拭眼角溫熱的動作有多可人了。

  「媽。」初潯也跟著叫了一聲。

  鍾夫人知他受驚了,走上前來,抬起他的手腕,看著身後的病房,揪心地詢問:「怎麼樣?醫生怎麼說?」

  她和鍾越來得都不快,鍾越回來得晚了,鍾夫人也沒法及時趕到,不知鍾老的情況,一家人圍在病房門口,干著急。

  初潯說:「爺爺已經沒事了,現在正睡著,待會醒了就可以進去看他了。」

  鍾夫人如釋重負,深深地吐出一口氣來,撫著胸口道:「那就好,那就好,老天保佑。」

  樂姨喜極而泣:「我就說了老爺子不會有事的,夫人瞧您。」

  說著把鍾夫人扶到一邊坐下來。

  鍾越看了母親一眼,鬆了一口氣,他低頭注意到初潯有包紮的手臂,抬起來問:「怎麼了?」

  初潯轉過頭來,對上鍾越的眸子,見他眼中擔憂,初潯抬起自己的手,蓋住了那傷口:「我沒事。」

  鍾越推開了他的手,還是那句話:「問你怎麼了。」

  初潯解釋道:「爺爺神志不清時抓的,那會他太痛了,沒關係,已經處理好了。」

  他的確沒什麼大事,只是做了簡單的處理,醫生說沒有大礙,過兩天就好了。

  可實際上是過了許多天,初潯的皮膚太嫩了,有什麼傷痕好起來也不容易。

  「待會我找人把你送回家,你這一夜奔波的,早點回去休息,我得在這陪著我媽,她不驚嚇。」鍾越說。

  「不用了,我陪你一起在這裡等著就好了,我也不困,何況媽她也需要陪伴,這個時候我們都在身邊她會安心一些。」初潯抬起手,他的手臂上被纏了一圈紗布,鍾老神志不清時指甲把初潯的皮膚掐爛了,有些劃痕在,雖不多,卻也需要重視,等傷口自己癒合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上了藥應該會好的快些。

  一家人就這麼在病房門口,等著鍾老甦醒,鍾夫人年紀大了,熬不住夜,卻也逼著自己熬夜,鍾老十一點才醒過來,精神才好了些,鍾越和鍾夫人陪在一邊說話,初潯和樂姨站在一邊端茶倒水,剛醒過來的人多會口渴,初潯心細,早就準備好了溫水,遞給了鍾越。

  鍾越服侍老爺子喝了下去。

  「還想睡嗎?」鍾越貼在老爺子耳前問,把水杯遞給後面的初潯,初潯放置在了一邊。

  鍾老閉上眼睛說:「現在也不早了吧,年輕人都有事,回去休息吧。」

  鍾越抬頭,和母親對視了一眼,鍾夫人俯下身道:「爸,讓兩個孩子回去吧,我和樂姐在這陪著你。」

  誰知鍾老卻道:「得了,都回去吧,沒什麼好陪的,睡一覺明天就好了,去吧去吧。」

  鍾夫人無奈地直起腰,不知如何是好,鍾老是個做事追求效率與利益的人,頭風發作需要人是真的,沒事了不麻煩別人也是對的,他一輩子經歷過的波浪多了,不在意那些小情小意,家裡人的也不需要,實在是沒什麼利益的事,無用功少做一些。

  知曉鍾老這個脾氣,鍾越也沒什麼話好說,只交代道:「那我們就先回去,爺爺你有事叫護士,明天我跟媽再過來看你。」

  鍾老擺擺手:「回去吧。」

  鍾越將被子掩了掩,初潯還是有些擔心,鍾老是他相處過的特別難纏的人,有時候又特別的固執,就像現在,是需要有人陪在身邊的,他硬是咬牙不讓。

  初潯無計可施,鍾越都沒有辦法,他這個在鍾老跟前不受寵的更沒法子。

  跟著鍾越出了病房,幾個人臉上都是頹敗,敗給了鍾老的固執與堅持。

  醫院的樓下,停了輛黑色的越野。

  手機鈴聲突兀的響起,裴雲廷接聽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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