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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餚不知道自己害了他什麼,直到聽到他囈語時喊的是自己的名字,他床頭的玩偶是他的體型,他的抽屜里是他的照片。

  人人都道靳澤薄情寡義,卻不知他用了三年,想把一人從心裡踢出去有多難。

  5.

  後來靳澤犯病,在夜裡躁動不安,幻聽,失眠,全家上下束手無策,只有雲餚能安然無恙地站在他的床前。

  「摸摸我好嗎?」靳澤委屈地說:「你有三年沒有哄我睡覺。」

  周圍一片死寂,唯聽荒唐的心跳,所有人都盯著那個冷淡薄情的靳家家主,扣著一人的手腕,可憐地討歡。

  靳澤這輩子最討厭嫂子文學,最厭惡不倫之戀,最不恥悖德的情感,直到他開始臆想弟弟的男朋友,貪婪與癲狂一天勝過一天。

  對別人坐懷不亂的靳澤,雲餚卻只需要看他一眼,就能熱得發顫。

  ◎薄情冷淡有病的攻×絕情冷靜有藥的受

  第2章

  為了誘發信息素,初潯和鍾越也做了許多的嘗試,有些事初潯至今還是沒法坦然地面對,他看著鍾越丟過來的皮帶,扭捏地提起,猶猶豫豫地將皮帶纏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鍾越扶著床壓下來,親吻他的脖子,剛剛沐浴過的初潯身上散發著玫瑰香味,纏人得緊,鍾越釋放了一點信息素,想要把他帶進欲望的浪潮,可他的妻子表現得和新婚之夜一樣羞澀,在鍾越靠近的時候,初潯把緋紅的面頰偏開了。

  「別掃我的興。」鍾越面露不滿,嗅著初潯透著嬌粉的肌膚,初潯綁起來的雙手抵著鍾越的胸膛,聽話地把頭抬了起來,他也不想掃興,可他實在受不了菸草的味道,在鍾越的唇湊近來時又下意識地躲開了。

  鍾越眉頭一緊,盯著他這樣看了許久,初潯反應過來,忙道:「對不起……」

  「算了,」鍾越已經沒有了興趣,三兩下打開了扣著初潯雙手的皮帶,眉頭緊鎖道:「搞得我像在強_暴你。」

  初潯低下了頭。

  「我去洗澡,你上床睡吧。」鍾越丟了菸頭,沒抽盡興,沒玩盡興,他提著一條浴巾進了浴室,臨走時似不經意地說了句,「你確定自己是頂級Omega嗎?」

  初潯一怔,沉思片刻,緩緩直起腰來,默默將散開的浴巾重新提起,裹起了自己脆弱敏感的肌膚。

  他的母親是頂級Omega,父親是A級alpha,這樣的基因生出來的百分之九十的概率是頂級AO,因為母體的基因更強大,只要生出來的是Omega,至少也是A級的,儘管初潯沒有信息素,也從來沒有人懷疑過他的Omega等級。

  越頂級的Omega越脆弱,因為他們生來就是給人疼的,應該被捧在手心的,所以身體和玻璃瓷器一樣敏感,不用靠信息素來測試,這一點初潯已經完美貼合了,鍾越那句話卻把他踢進了地獄裡。

  他並不是多在乎自己的等級,他只是從丈夫的嘴裡聽到類似於懷疑的話語而覺得難過。

  聽著浴室里傳來的水聲,初潯心裡七上八下,房間裡盪著自己不沉著的呼吸聲,亂了章法,沒有節奏地撩著寂靜的夜。

  他當初跟鍾越結婚,就不該草率地,天真地相信愛能抵過一切困難,不該相信甜言蜜語時的「我不在乎你有沒有信息素」。

  怎麼會有alpha不在意戀人的信息素呢?信息素代表著性與生殖能力,沒有信息素的Omega還不如一個社會分級的最底層的beta,alpha的易感期需要Omega的撫慰,同樣,一個發情期的Omega也是靠信息素吸引戀人進入更深的結合。

  可他沒有,他不能安慰易感期時的丈夫,也沒有發情期,更不能夠被標記,和一個不能生育的beta無異。

  高中的時候,初潯曾為自己沒有信息素而竊喜,他看著身邊的Omega同學發情期時的表現,至今還羞愧地存在於他的腦海里,一個發情期的Omega通體灼熱,面色緋紅,得不到撫慰的他們似乎一碰就能碎裂,連生理課的老師都羞於講起Omega的發情期,初潯雖然沒有過,但他見過發情期的Omega,沒有alpha信息素的撫慰和快要瀕死的魚沒有區別,那個時候一場不顧後果的性_愛才是他們的安慰劑。

  可是現在,他再也不能高興得起來,他為自己沒有信息素這件事而覺得惶恐,少年時,他身邊的追求者太多,母親說他將會繼承她頂級Omega的基因,勢必是狼群中最為搶手的存在,永遠不必擔心自己會沒人要,可是現在呢?一直這樣下去怎麼辦?一個Omega最恥辱的便是有過離婚史,這證明他沒有能力掌控他的alpha,如果鍾越真地嫌棄他了,不要他了,他要怎麼向自己的母親交代?

  初潯感到一陣慌亂。

  他把小臉埋進被子裡,粉紅的細足蹭在柔軟的被褥里,周身感受不到溫暖,全是不確定的恐懼,他並不是剛知道自己沒有信息素,但他是第一次聽鍾越有些懷疑的語氣。

  他是在後悔嗎?後悔娶了他?是在嫌棄他?不知道,都不知道。

  初潯一直相信鍾越愛他,他們是高中走到婚姻殿堂里的愛情,也要敗給現實了嗎?

  鍾越從浴室里出來,便看到初潯只露出腦袋,緊緊抱著被子,像是受了驚的小羊羔,他瘦弱到幾乎無法撐起被子的弧度,後腦勺黑色的髮絲垂在深藍色的枕頭上,仿若在發抖。

  「怎麼了?」

  初潯耳邊一熱,他聽到鍾越的聲音,轉過臉去,看見丈夫關切的目光,於是強裝鎮定地對他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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