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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是二十四個。」想不到許則在這方面居然和顧昀遲一樣闊綽,陸赫揚心平氣和地問,「哪個一歲多的小朋友能吃得了二十四個甜甜圈?」

  最終許則收斂地只買了四個甜甜圈。

  回到陸青墨家,在進家門之前,許則摸著戒指,猶豫是否應該把它先摘下來——只猶豫了很短的時間,許則決定不摘,但是陸赫揚已經發現了他的動作,問:「這麼快就要悔婚嗎?」

  許則聽不得這種話,立即認真否認:「沒有,不是。」

  陸赫揚也一副認真的表情:「不要辜負我,許醫生。」

  這句話立即讓許則開始考慮把戒指焊在手上的可行性與操作性。

  在四個甜甜圈的激勵下,塔塔晚飯吃了很多,飯後她挑選了第一個要吃的甜甜圈,然後朝許則張開手:「舅舅,舅舅抱。」

  陸青墨評價:「小馬屁精。」

  「看星星,看星星。」塔塔指著門外。

  「去樓上露台坐坐吧。」林隅眠說。

  自己要帶塔塔,林隅眠還在手術恢復期,陸青墨要送韓檢去學校上晚課,意味著只有陸赫揚一個人收拾桌子了。許則抱著塔塔,轉頭,發現陸赫揚正看著自己,用口型說:「去吧。」

  塔塔無憂無慮的幸福世界達成了,她躺在許則懷裡,一邊看星星一邊吃沒有奶油只剩麵包的甜甜圈。林隅眠幫許則拿了杯水:「其實應該我們去首都和你們見面吃飯的,你們過來一趟太費時間了,但是雲川他們不太方便回去。」

  「沒關係的。」許則說,「這裡很好。」

  林隅眠笑笑:「一直想和赫揚道歉,後來發現,也應該向你道歉。」

  許則愣了愣。

  「赫揚高中的時候做過一些決定,是我不太理解的,但我都沒有問,總覺得他自己可以解決,可以做好,所以都不知道他那麼早就把你放進了他的人生規劃里。」林隅眠看著許則,「如果那時候我可以認識你,你和赫揚可能就不用浪費那麼久。」

  好像總是無辜的人在受傷,沒有錯的人在認錯。許則不知道該說什麼:「叔叔。」

  「赫揚知道我跟你說這些,又要擔心了。」林隅眠站起來,很輕地抱了抱許則,又摸摸他的頭髮,「很高興能和你成為家人。」

  許則眨了眨眼睛,他已經很久沒有被長輩這樣溫和地抱過。

  「舅舅。」塔塔學著林隅眠的動作,也輕輕地抱了一下許則,並不慎將麵包屑蹭到了許則的襯衫上。

  等陸青墨回來,大家又在露台坐了十多分鐘,塔塔到了睡覺時間,陸赫揚和許則也回到房間。

  陸赫揚關上房門,轉身,許則一動不動地站在他面前。

  安靜的對視里只剩呼吸聲,陸赫揚的視線從許則的眼睛掃到唇,說:「許醫生,借過一下。」

  許則往前湊,親親陸赫揚的嘴角。陸赫揚的手搭在他後腰上,偏過頭,唇貼著唇和他接吻。

  背上泛起薄薄的汗,許則喘著氣,徵求陸赫揚的意見:「今天可以堅持要求嗎?」

  「要求什麼。」

  「洗澡,一起。」

  陸赫揚沒有回答,撈著許則的腿將他抱起來,朝浴室走。

  距離上次去陸青墨家已經過去一個月,第二天許則和陸赫揚吃過午飯就去了機場,一個飛往S市,一個回到首都。

  這個周末意外騰出了空閒,許則飛回了首都,去老城區把家裡打掃一遍,曬了被子,中午去小區附近吃了一碗麵,然後在家等陸赫揚過來。

  收到陸赫揚『快到了』的消息時,許則立刻站到窗邊往下看——當然沒有那麼快,樓下依舊空空如也。

  又等了幾分鐘,一輛軍用車繞進來,停在樹下。陸赫揚下了車就抬頭,許則趴在窗台上,對他揮揮手。等陸赫揚走進樓道,許則便去了客廳,提前把門打開,站在門邊。

  腳步聲一點點變得清晰,許則目不轉睛地望著樓梯口,當陸赫揚出現,他忍不住笑起來。

  是一樣的,在得知陸赫揚要過來後的這段等待的時間裡,坐立不安、心不在焉,被期待、興奮和緊張填滿的胸腔,和從前沒有差別。

  一個月沒見,許則想說點什麼,然而陸赫揚一進門便扣住他的左臉低頭親下來,另一隻手將門關上。

  陸赫揚閉上眼就能回憶起許則在門邊等他的樣子,剛才,或是高中時,每一次。只是當初他不明白自己在看到這樣的許則時,大腦中總是出現的古怪情緒是什麼,直到和許則接吻的這一刻,陸赫揚才後終於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那時的情緒到底意味著什麼。

  舊風扇還沒有壞,對著床悠悠地吹風。許則渾身是汗地趴在床上,要睡過去了,又忽然睜開眼,聲音沙啞地說:「戒指還沒有給你。」

  「給了。」陸赫揚抬手露出自己手指上那枚歪歪扭扭的銀戒,「才多久就忘記了?」

  是在脫光衣服之前很慌亂的情況下給陸赫揚戴上的,許則解釋道:「可能是太急了,所以現在一下子沒有想起來。」

  「是有點急。」陸赫揚理解地說。

  許則覺得哪裡不對,又想不出來,陸赫揚捏捏他的耳垂:「睡吧。」

  午後的老城區安靜得只聽見鳥叫和風吹樹葉的聲音,許則看過舊舊的書桌,看過飄蕩的白色窗簾,看過枕邊陸赫揚的臉——把一切都看過一遍之後,他安心地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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