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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記開風扇了。」許則說,然後他摸摸自己的臉,「沒有。」
陸赫揚捏住許則還在輕微發顫的手指,往下帶,在許則腿根的位置蹭了蹭:「這裡。找這個幹什麼。」
「還以為你沒有……」
「不會。」陸赫揚低頭跟許則接了一個很短的吻,問他,「去洗一下嗎?」
許則搖搖頭,還執著地惦記著陸赫揚說餓的事:「我去給你煮麵條。」
「太晚了,下次吧。」陸赫揚站到床下,撿起衣服穿上。
「後天我要出國,第二個階段的訓練要開始了。」陸赫揚去書桌旁拿紙巾,「有事給我打電話,如果我沒有接,就發信息留言。也可以直接找保鏢,不要什麼都自己解決。」
「好的。」許則說。
這個回答一點可信度都沒有,陸赫揚一笑了之。許則抬著頭看他一會兒,忍不住問:「大概要多久?」
「二十多天,那時候你應該開始準備參加考試了。」
他並沒有問許則打算報哪些學校,但許則已經查過,聯盟中最頂尖的軍事院校都在遙遠的國外,隔著海峽或大洋。
意味著離結束不遠了。
在目前一切尚且平靜時想到這些,許則懷疑過自己是否悲觀過頭,只是一直以來自己似乎也從沒對此抱有過什麼樂觀的看法。
本子上已經寫了好幾個正字,許則每天都會在畫下新的一筆後再全部數一次,像貪婪的財奴不斷地、一遍又一遍地清點自己手中的金銀財寶。
「床怎麼不響了?」陸赫揚忽然問。
「我修了一下。」許則說。從暑假那次,陸赫揚在去夏令營前來這裡,這張床因為他們響了一下午,雖然那時還不確定陸赫揚會不會再來,不過第二天許則還是花了好幾個小時的時間,用釘子和木板把床加固,甚至給四個床腳都裹上了腳套。
陸赫揚伸手把許則原本就亂了的頭髮揉得更亂,說:「有什麼是你不會修的。」
還以為他是在給自己整理頭髮,許則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回答:「很多。」
陸赫揚笑了一下,用手背碰碰許則的臉——很燙。他說:「我走了。」
「嗯。」
車子開出小區,在路邊停下,陸赫揚解了門鎖,蔣文拉開門坐進來。
「城西的項目有變動,不是沒可能落在魏家手裡。」蔣文問,「俱樂部的事需不需要提前拋出去?」
「沒關係,繼續查,把有關聯的人都摸清楚。」陸赫揚開動車子,「許洺的事有線索嗎?」
「是一宗毒品案,但能查到的信息都很模糊,如果要深挖,可能會驚動警局那邊。」
「一起執行任務的同事有誰?」
「只查到三個,目前兩個在聯盟政府,一個在情報局。」
都已經身居要職,從他們身上更不可能問出或查出東西。陸赫揚說:「先把現有的信息整理給我一份。」
「好的。」
「文叔,過幾天要麻煩你親自出一趟國,去找何家的人。」
蔣文點頭:「我把手頭的事交代一下,過兩天就動身。」
陸赫揚原本並不太好奇自己十歲之前發生過什麼事,不記得就不記得,查不到就查不到。但那天在療養院住院大樓的牆邊樹下,聽許則講小時候的事,很突然的一瞬間,連理由都沒有,陸赫揚只是單純地決定要弄清楚。
不再只揪著『自己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放,陸赫揚換了一個角度,這十年間,陸承譽經歷過兩次大選,一次是十年前的聯盟理事會外長競選,一次是四年前的聯盟理事長競選。
十年前的那次選舉,陸承譽的競爭對手叫何議,時任專門理事會部長。陸承譽競選成功後的兩年,何家的人開始一個接一個地從聯盟政府與國家政府中消失。
入獄、革職、處分,自行離職算是最體面的下場。
所以陸赫揚這次從何家入手,得知何議的弟弟在某個小國家定居,雖然很抱歉打擾,但他還是要讓蔣文去一趟。
「許則那邊再多派幾個人,他要是想做什麼,不用太攔著,因為不一定能攔得住,雖然他應該不會跟你們動手。」陸赫揚笑笑,「跟緊點,別讓他受傷。」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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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檢查報告的顧昀遲:嘖嘖、
第64章
第二天早上,許則洗漱完從洗手間出來,聽見規律的敲門聲。他擦擦臉上的水珠,走過去把門打開,防盜門外站著一個alpha,是上次保鏢被綁架時在樓道里碰見的那個。
「早餐。」
許則才想起陸赫揚說之後一日三餐都會有人送,他伸手把防盜門打開,很不習慣,頓了頓才說:「謝謝,麻煩了。」
「車在樓下。」alpha說,「吃完早飯隨時可以去學校。」
「我自己騎車過去,很近的。」許則試圖掙扎。
「抱歉,不行。」
「……」許則點點頭,「好的。」
早餐過於豐盛,許則又是個絕不浪費糧食的人,努力地全部吃掉之後他坐在桌邊發了一分鐘的呆才緩過來。把餐盒洗掉,擦乾,許則背上書包出門。
上了車,許則將餐盒交給保鏢:「有點多,下次可以少一點嗎。」
「明白。」保鏢看了一眼乾乾淨淨的餐具,「這些不用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