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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親哪裡?」陸赫揚迎著他的目光,很直接地問。

  有種心思被戳破的羞恥感,但許則沒有說謊,老實回答:「臉。」

  不知道是不是幻聽,許則覺得陸赫揚好像很輕地嘆了口氣,他一下子緊張起來,擔心自己的要求讓陸赫揚為難了。但陸赫揚將水杯放到床上,站起來,微微低頭湊到許則面前,說:「親吧。」

  當機會離你很近很近的時候,一定是最難拒絕的時候。許則連眼睛都捨不得閉,側頭在陸赫揚的左臉上親了一下。

  與此同時手被拉住了,許則低頭看,陸赫揚正把一隻手環戴到他腕上。手環是嶄新的,跟陸赫揚之前常戴的那隻不一樣。

  「下次有可能還會來蹭飯。」陸赫揚捏捏許則的手心,對他笑了一下,「先提前交飯錢。」

  這飯錢有點沉,許則不知道自己要給陸赫揚做多少頓飯才能還完這隻兩萬塊的手環,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陸赫揚已經朝門外走了。

  到了大門邊,陸赫揚按住門把手,開門前他回頭看了眼,看見許則像只尾巴一樣跟在他身後,沒有說什麼,也沒有笑,但眼睛是亮亮的。

  陸赫揚知道許則開心不是因為那隻手環,而是因為親了自己的臉。

  世界上最容易滿足的人之一大概就是許則,要的不多,要求很少,給他什麼也不知道接,明明兩手空空,卻還要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貪心。

  陸赫揚抿了抿唇,放在門把上的那隻手好像用不上勁,沒辦法開門。僵持幾秒,陸赫揚最終還是回過身,攬住許則的後頸,在他嘴角上親了一下。

  「你怎麼這麼呆啊。」

  說這句話的時候陸赫揚是笑著的,他打開門,對許則揮揮手:「我先走了。」

  第39章

  許則已經有一星期沒見到陸赫揚,從上周六陸赫揚離開他家,到今天周五——雖然兩人平時在學校也不太遇得上,畢竟不在同一棟教學樓。星期二的游泳課是許則唯一能和陸赫揚見面說話的機會,但陸赫揚沒有來。

  許則不可能給陸赫揚打電話或發簡訊詢問,因為不會做這樣的事,也沒有立場,就像他不會去深想陸赫揚那天走的時候為什麼會親自己。

  一時興起也好,單純是覺得有趣也行,許則都不介意。他向來是破產者的心態,知道和陸赫揚相處的每一秒都算自己賺到,所以不多求也不多想。

  放學後許則去了俱樂部,他到得早,放好書包後就去搬貨。貨車停在側門,許則來來回回搬了六十多箱啤酒。他把最後四箱推到倉庫里,一箱一箱抱下來碼放好,去跟倉管報數簽字。像這樣的零工小費都是月底統一結算,沒多少錢,正好夠許則一個月的伙食費。

  回到更衣室,許則摘下帽子和手套,身上出了汗,許則去衛生間洗臉,接著找毛巾擦脖子。他從桌子抽屜里拿出油彩盒的時候聽到敲門聲,許則以為聽錯了,因為這裡沒人會敲門,都是用推或踹的。

  門沒有反鎖,但許則還是走過去,把門拉開。

  「又搬東西去了嗎?」在許則還沒來得及對陸赫揚的出現作出反應的時候,陸赫揚已經看到他脖子上的汗。

  「……嗯。」許則目不轉睛,只是一個星期沒見而已,他以前在學校常常連著一個月都碰不到陸赫揚,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捨不得把目光從對方臉上移開。

  許則意識到自己越來越貪心了,這很不對。

  「給飲料機補貨嗎?」

  「不是,搬啤酒。」

  「搬了多少?」

  「67箱。」

  陸赫揚就沒再問了,他看了許則一會兒,抬手擦掉許則眼尾殘留的一滴水珠,說:「進去吧。」

  其實許則覺得陸赫揚好像有點疲憊,是那種帶著煩倦的,意興闌珊的樣子。

  進屋之後,看到桌上的油彩盒,陸赫揚問:「是要上場了嗎?」

  「快了。」

  「我幫你塗。」陸赫揚過去拿起油彩盒,「坐上來。」

  他說坐上去,許則就聽話地坐上桌子。陸赫揚慢慢擰開蓋子,抬眼看了看許則,說:「衣服脫了。」

  許則還盯著他的手看,聞言「嗯?」了一聲,陸赫揚把蓋子放到一邊:「塗完臉再脫衣服會蹭到領子上的。」

  雖然往常許則自己也是脫了衣服再塗臉,但跟當著陸赫揚的面脫,兩者顯然不一樣。

  「怎麼了?」陸赫揚似笑非笑,「你不是連裸照都給我發過了?」

  想不到他會提這件事,許則立馬把視線移開,蒼白地辯解:「真的不是裸照。」

  「嗯,沒脫完就不算裸照。」陸赫揚用指尖挑了一點油彩,看著許則。

  許則撓了一下耳後,然後雙手拽住T恤下擺往上拉,把衣服脫掉。身上汗還沒幹,被空調一吹,涼得他輕輕嘶了口氣。

  「腿張開點。」陸赫揚拿手背在許則膝蓋內側推了推。

  許則把腿再分開一些,陸赫揚站到他腿間,抬起手往他臉上抹油彩。陸赫揚的動作很輕很慢,許則有種被他一點一點地描摹和撫摸著的感覺。也許這在陸赫揚眼裡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塗油彩而已,可許則心跳很快,快到馬上要被聽見,耳朵到後頸的那塊位置麻麻的。

  他靜靜地坐在那裡,只有眼睛和喉結時不時動一下,視線專注地集中在陸赫揚臉上。

  陸赫揚的指腹從許則的額頭摩挲到鼻尖,把油彩抹上去,問他:「送你的手環怎麼沒有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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