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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蔚一臉迷茫:「赫揚,你為什麼……」

  卓硯他也認識,但17號回到後台不過二十分鐘,賀蔚不知道卓硯他們是怎麼這麼快趕到的——除非有人在比賽還沒結束時就通知了他們。

  「我跟許則去一趟醫院。」陸赫揚說,「你們先開車回去。」

  等車子開走了,賀蔚才扭頭問顧昀遲:「什麼許則?」

  「像你這樣智商的s級alpha不多了。」顧昀遲說。

  幾秒鐘後,賀蔚徹底反應過來,他睜圓雙眼:「你也知道?你什麼時候知道的?怎麼都不跟我說?!」

  「上次去聽講座的時候。」

  那天下午他跟賀蔚兩人去陸赫揚和許則房間吃東西聊天,顧昀遲是那時發現端倪的。當然,陸赫揚肯定比他發現得更早一些。

  17號就是許則這件事對顧昀遲來說沒什麼所謂,畢竟他和許則不熟,對方是誰跟他都沒有關係。至於陸赫揚為什麼也一直當做不知道,顧昀遲認為按照他的性格,這樣做完全可以理解,他們在某些方面很相像——比如從不對無關的人產生好奇或關心。

  但上次在酒店,以及今晚的事,顧昀遲多少有些看不懂。

  不過沒事,反正賀蔚比他更不懂。

  許則在去醫院的路上出現了輕微呼吸困難的症狀,伴隨著少量咳血。他皺著眉頭,看起來很痛苦——大概也只有在這樣的昏迷狀態下他才會放棄忍耐。

  「好痛……」許則呼吸急促,無意識地呻吟,「嗎啡……給我打一針……」

  他既然會這樣說,就意味著之前受傷時有人給他打過嗎啡。

  卓硯從當醫生起接觸的病人大多有權有錢,沒見過許則這種一上來就直接要求打嗎啡的,這過於簡單粗暴。在沒有確認傷勢之前,卓硯連止痛片都不能給他吃。

  遲遲沒得到止痛藥,許則接受了這個現實,他的聲音漸漸變小,最後徹底靜下去。

  卓硯看了陸赫揚一眼,陸赫揚還是沒什麼表情地坐在另一邊的座椅上,不緊張也不慌亂——是卓硯熟悉的,那種對任何事情都不會過分在意的樣子。

  到醫院後做了檢查,確定許則是肺挫傷出血,不算非常嚴重,只是如果不到醫院治療的話,會引起併發症或留下後遺症。

  「你朋友?」卓硯對著監護儀做完記錄,問陸赫揚。

  許則臉上的油彩和污血已經被清理掉,露出乾淨的睡顏。陸赫揚靠在窗邊的位置,離病床有段距離,他說:「不算,是同校認識的人。」

  「預備校的學生?」卓硯有點驚訝。

  「嗯。」陸赫揚直起身往外走,「等他醒了,如果沒什麼問題,他要出院就讓他出院,今天辛苦你了。」

  「好的。」

  許則醒來的時候房間裡蒙蒙亮,他盯著半空中的輸液瓶看了很久,也只能得出『我現在在醫院』的結論,至於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來的,他一概沒有記憶。

  他只記得昏迷之前自己讓陸赫揚不要再去俱樂部,不知道陸赫揚會不會因此不高興。

  有人進來了,他把許則的床頭調高,又摸起遙控器打開窗簾。許則這才看清他,是個年輕的醫生。

  「我叫卓硯。」卓硯問,「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沒事了。」許則坐起來,接下去一個問題就是,「現在能結醫藥費和辦理出院手續嗎?」

  「可以的,藥給你配好了,你帶回去按時吃。」卓硯說,「醫藥費已經結過了,不用擔心。」

  他看見面前這個蒼白的alpha猶豫了片刻,問:「是誰幫我結的?」

  「應該是你認識的一個校友。」卓硯翻著報告,「你的信息素數據我看了下,你應該屬於易感期比較頻繁的s級alpha,昨天我們還在你的血液里檢測到了強效抑制劑,所以這裡要提醒你,這段時間如果易感期到了,你不能再用抑制劑了。」

  「我猜大概就在這兩天,因為昨晚你由於受傷和疼痛,信息素分泌稍微有些紊亂。近幾天注意一下,要是易感期到了,最好請假在家休息。」

  「好的,謝謝你。」許則點點頭。

  許則在一個小時後帶著藥出了院,醫院甚至為他安排好了車。許則坐在後排,他把書包最外面的小袋子拉開,那捲皺皺的鈔票還在裡面——陸赫揚當然不可能拿走。

  回到家,許則去衛生間洗手,他抬頭看著鏡子——他很少對著鏡子觀察自己,因為覺得沒什麼好看的。

  青腫的嘴角,脖子上、手臂上,大大小小地貼著創可貼和紗布,都是昨晚他沒注意到、沒感覺到的小傷口,放在平常連顧都顧不上,但現在都被護士細心處理過,好好地覆蓋起來了。

  許則站了會兒,接著回到房間,翻開書本寫作業,一開始注意力始終沒辦法集中,想到昨晚陸赫揚叫他的名字,想到自己之前那些自以為不露痕跡的偽裝,原來都是皇帝的新衣,只是有人沒戳穿而已。

  後來他終於從尷尬和另一些複雜的心情中暫時脫離,好好地把作業寫完了。

  腺體熱熱的,許則摸了摸後頸——易感期可能要到了,但家裡已經沒有抑制貼。他收拾好課本,準備去藥店買一盒。

  身上還是有點痛,不過已經不影響正常行動,許則拿了鑰匙,戴上鴨舌帽,走出房間。

  他走到大門邊的時候,忽然聽見敲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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