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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願意嫁給宇文護?這是什麼意思。

  楊堅心中不安卻陡生。「你與李兄之間的糾葛,不便在此多說吧。」他小心地看了一眼獨孤信,悠悠問她。

  李昞聞言,迅速扭頭瞪著自己的兒子。而李澄卻面露喜色,反一改幾日的頹喪。

  陶恆卻唿地笑了,「李澄,你難道和楊堅一樣蠢的嗎。」

  「我與宇文護是互相喜歡的,哪來的不情不願的。」陶恆對自已的心意直言不諱,「李世叔,枉你聰明一世,你當真以為你誤入李澄的房間就只是單純的一個意外嗎。」她反而突轉話頭直問李昞。

  李昞眉頭緊皺,原來信誓旦旦的模樣此刻看來卻是猶豫不定,遲疑不決。他老道地心下思慮,確實有些疑點。

  「你這是什麼意思。」楊堅並不蠢,這話里話外直指旁人。

  「難道還不清楚嗎。」宇文護的聲音從廳堂外由遠及近,語氣懶怠卻透出一股殺氣。「讓他來告訴你們吧。」

  話音才落,身後的哥舒便從背後揪出一個被打得已看不清面貌的男人,哆哆嗦嗦地跪伏在地上,只聽他結結巴巴將字條的來龍去脈說得清楚。

  宇文護走到陶恆身邊,淺笑吟吟,散去了淡淡冷漠。陶恆瞥他一眼,使得眼色分明是嗔他瞎擔心。

  李澄看他們二人之間親密的舉動,不由面如土色。連楊堅都不免羨慕他們心有靈犀的對視。

  「哼,好個惡奴欺主!」獨孤信氣得拍桌,「秋詞人呢!」他高聲喚人來,追查秋詞的下落。

  原來那張字條正是秋詞托此人臨摹陶恆的筆跡放於李澄的客房,那陶恆屋中的迷香也定是她趁空時放置好的。

  獨孤信是怒氣上頭,沒有細想這其中關節。而李昞與楊堅卻心中一震。那秋詞不過是小小奴婢,哪裡敢做下如此大局。

  那麼,不是曼陀便是曼陀身邊親信之人。

  李昞抬眼看了看宇文護,又不禁多疑起來。這解釋的確算說的過去,但是小小丫鬟做這些事的目的又為何。

  可如果她的背後是宇文護,那麼這件事便不見得有這麼簡單了。

  李昞老狐狸,心思百轉千回,面上卻也是對此等惡事深惡痛絕。心中盤算反而越深。

  而楊堅自然無法接受此事就這樣揭過,他也當然不相信這會是簡單的惡奴欺主。可事已至此,他縱是有心也無力將此事調查清楚。因為他害怕,害怕若真正揭開真相,他沒有勇氣面對與承受。

  陶恆雙手抱臂,這是她和宇文護短時間內商量所決定下的解決辦法。既不能讓獨孤信丟臉,更不能讓獨孤府的名聲毀於一旦,便只能委屈秋詞了。

  反倒是便宜獨孤曼陀了。

  曼陀焦急地在房中等待結果,她有種不好的預感。目光流轉下,心一橫忙讓奶娘幫她去準備一些物件。她絕不能坐以待斃。

  事情至此,也算是真相大白,各人也算是各回各處。而李昞卻獨獨留下,自當是同獨孤信商量他與曼陀的事。而楊堅固執地站在堂上也不願意離開。他知道自己這一走,曼陀的去處恐怕難料。

  陶恆實在看不下去,走到楊堅身前,高深莫測地留下一句話。「眼見不一定為實,珍惜該珍惜的人。」

  宇文護倒也上前插一句嘴。「有些人是真蠢,你就算明白告訴他,也不一定能點醒他。」他說白了就是罵楊堅蠢。

  楊堅今日一再被人罵蠢,他語氣不善地回頂一句。「我何蠢之有。」

  「不知道自己蠢的人更蠢。」陶恆再補一句。二人你唱我和,不亦樂乎。他們相視一笑,心領神會的模樣簡直不把他們放在眼裡。

  獨孤信老臉一僵,沒眼看。輕咳幾聲算作警告。

  只不過,幾個服侍曼陀的下人連滾帶爬,火急火燎地跑到廳堂,磕磕巴巴地說著大事不好。

  眾人也不敢耽擱,一同趕去。

  看著曼陀房裡鬧得雞飛狗跳的,陶恆嫌吵又有些累,輕輕倚在一旁的宇文護身上,闔眼休憩。

  「累了?」宇文護低頭柔聲問她。

  陶恆薄唇輕啟,吐出兩個字。「無聊。」

  「下棋去。」宇文護知道她的興致,點在她的興頭上。就看她一改憊懶,抓著他的袖子就回房切磋。

  伽羅此時站在房中,卻不知道該如何寬慰二姐。她竟想不開要尋短見,可這件事聽三姐的語氣似乎另有隱情。但恐怕最難受的還屬楊堅了吧。伽羅默默扭頭看著立在門外卻不曾進來的楊堅,目光炯炯地卻盯著別處,還以為他太過難熬。心中有些不忍,湊上前,順著他的視線看去。

  卻見自家三姐和宇文護親昵遠去的背影,更以為楊堅是觸景生情了。抬手想搭搭他的肩膀安慰他,卻被他突然問話嚇了一跳。

  「曼陀從來沒這樣對我笑過。」楊堅迷茫了,那個幼時的曼陀妹妹變了嗎。

  伽羅也順著他的話點點頭。「三姐以前可是個連笑都要捂嘴的溫柔姐姐呢。可自從和太師姐夫在一起之後,她的笑容帶了些狡黠還有暖意,可好看了。」

  「所以喜歡一個人就是這樣的嗎。」伽羅開始努力回憶她自己是否曾露出過這樣的笑容。不由得偷偷瞟了一眼身邊的楊堅,又悄悄收回視線,捂著心口示意自己別瞎想。

  楊堅淡淡說道:「大概,是吧。」

  屋裡的曼陀還在大聲哭訴,淚如雨下,可楊堅現在聽來卻覺得十分刺耳,心裡一團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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