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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怎麼捨得自尋短見,那樣,我不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我現在已經清醒了,剛剛……是大意了。」

  見琛話音一落,宇文護的怒氣卻似乎更盛了些。

  「你一句大意了,可差點毀了我的一切!」

  見琛搖了搖頭,用沙啞的聲音繼續說著。「我不是你的一切……我不是……」

  宇文護看著見琛過分清冷的眸,心中的火氣越來越大,他徑直上前,壓在她的身前看著她。

  「陳見琛,你不能質疑我的話,永遠都不能。」

  話畢,宇文護便吻住了見琛本想說些什麼的唇,這一次不是小心翼翼地試探,不是情到深處的不自禁,而是徹徹底底的怒意和索取。

  見琛不知自己怎麼了,心中那份愧疚感怎麼也無法消除,她以為她如此倔強的做一件她想做的事,便是最大的幸福。

  可這件事的背後,受苦的人,又有多少。那位懵懂無知的孩子,還是此刻被囚禁的哥哥,還是那位整日借酒消愁的郡主,又或者是在宮中病去的父皇。

  自責……愧疚,讓見琛似瘋了一樣,她奮力推著身前地男子,她掙扎,她抗拒,可她卻說不出原因。

  宇文護此刻沒有了任何理智,他在怕這個女子會離開他,他想將她緊緊鎖在自己身邊,他想真正的擁有她。

  他的手,一點一點向被褥中伸去,她的肌膚,她的身子,此刻都可掌握在他的手中,一點一點地索取,一點一點地探求。

  門外的敲門聲,卻不合時宜的響起。宇文護斥道。

  「滾!」

  哥舒的話卻令這極度赤熱的氛圍,瞬間降至冰點。

  「主上!夫人……自盡了!」

  宇文護的動作停了下來,那一句話讓他清醒,他下意識地看向身下之人,見琛閉著眸,什麼時候她的淚已經打濕了被褥,她的手還緊緊拽扯著帷幔。

  宇文護不知該說什麼,此刻他更想逃離此處,他不知該怎麼重新面對這位他百般珍惜之人。

  他似有些落魄地走出門外。見琛睜開雙眼,屋中空無一人,她穿好衣物,坐於榻上,面無表情。

  地上的一封信卻吸引了她的注意,她走上前拿起,信封上大大的「吾女親啟」四個字,讓見琛僵硬著身子取出信件。

  西山別院,宇文護看著躺在地上的清河郡主,沉了沉眸。半晌,他終只說了一句話,便轉身離開。

  「葬了吧。」

  哥舒跟在身後,看著今日有些奇怪的主上,也不敢多加猜測。

  「哥舒,你說我現在……還剩下什麼。」

  「主上……」

  「明日,是般若大婚是吧……去獨孤府……」

  哥舒卻急忙擋在他的面前。「主上,別忘了公主。」

  「公主?呵……」

  「太師!太師!」一小廝從一旁急忙上前。

  「太師!青鸞姑娘讓我傳話,讓您快點回去,公主……公主要離開了。」

  宇文護下意識的摸了摸懷中,果不其然那封信不見了蹤影。

  「她要離開便離開吧,左右那裡本就不是她的家。」

  哥舒有些焦急地看著走向別處的宇文護,卻也只能急忙跟上。

  「主上!您捨得就如此讓公主離開嗎?」

  宇文護駐足,他看向遠處而道。

  「誰說她能離開了,她是質子身份,誰都不能讓她離京。」

  太師府,見琛隻身站在門前,她來時未帶一物,如今要離開此處……也不該帶走任何東西,只是沒想到……她會走的這麼快。

  馬車上,青鸞也不敢多說一句,見琛閉著眸,手中握緊的是那封信。

  父皇病後最記掛的便是她,而她卻依舊任性妄為,想要追逐自己想要的生活。所有人都在阻止,而她卻一意孤行。

  如今她一意孤行的結果,便是所發生的這一切,如果……如果當初她沒有來北周,如果……她當初沒有遇見宇文護……

  見琛不敢在想下去,既然她的出現擾亂了很多人的生活,那她離開便是。如果她不曾出現……或許那個女子還會是高高在上的郡主,他的孩子,有母親,有父親。那個名為太師府的家,便還完整。

  馬車一路暢通的進了宮,見琛立於佳人殿前,看著已經站在殿中等著她的宇文覺笑了。

  「公主可還好?」

  「皇上。」

  「怎麼?宇文護不要你了?」

  「這個世上誰都有可能拋下我,唯獨……他不可能。」

  宇文覺看著如此果斷的見琛輕笑,他走至見琛身側在她耳邊說著。

  「你把你的地位想的過些高了吧。你可知道宇文護,如今在何處?」

  「他在獨孤府……他去見誰,你比寡人清楚。陳見琛,你對我已經沒用了,因為他至始至終喜歡的便不是你。」

  「要說如今,寡人唯一感興趣的,便是你這幅皮囊……」

  宇文覺話畢,看著失神的見琛滿意離開,見琛踉蹌後退了幾步,她不信宇文覺所說,她不信。

  「青鸞!他真的去了獨孤府……他真的去尋了獨孤般若?」

  見琛死死地拽著青鸞詢問,青鸞卻低下了頭,一言不發。

  見琛失笑。「呵呵……他真的去了。也對……明日她就要嫁做人婦,今日怎能不好好溫存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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