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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朕閉眼。」

  「不行。」

  蕭嶺沒法控制自己狂跳的心。

  人非草木,這時候只要不是個石頭人,都克制不了自己越來越快的心跳。

  他喉結快速地上下滾動。

  蕭嶺現在很絕望,他覺得自己像是一定力不足的出家人面對一種無可逃避,也沒法抵禦的誘惑,沉溺誘惑固然能緩解此刻的渴望,卻又不甘心先前所有努力功虧一簣。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眼前的不是別人,是謝之容。

  明明知道只是在程序中,蕭嶺還是有種和自己朋友搞上的背德感。

  謝之容,此刻正在城外大營,兢兢業業地搞事業。

  而他的君主、他的友人在做什麼?

  在蕭嶺的思維中,謝之容拿他當做友人,可他居然做出了這樣的事情,未免十分禽獸不如。

  降真香的香氣讓蕭嶺幾乎覺得無法呼吸,而窒息,勢必會讓人思考的速度變慢。

  「至少換個人。」蕭嶺喃喃自語。

  但是換個人,絕對不會讓蕭嶺感受到蠱惑,更不會讓他覺得煎熬與糾結。

  這句輕得不能再輕的低喃一字不落地被謝之容聽見。

  謝之容眼神倏地厲了,語氣卻比方才更溫柔,「陛下想換誰?」

  蕭嶺一愣。

  謝之容卻不依不饒,「陛下要換誰?」

  蕭嶺立刻道:「我誰都沒想換。」

  謝之容微笑著說:「撒謊。」

  毫不留情地拆穿了蕭嶺的謊言。

  蕭嶺哽了下。

  謝之容到底是怎麼看出來的!

  眼見著謝之容唇角的笑越來越明顯,他只好硬著頭皮,試探著吐出一個人名:「應……應防心?」

  把應防心放在他面前,絕不會讓他陷入兩難。

  如果把應防心放在程序里,蕭嶺得讓他把最近的工作進度匯報一下。

  為什麼,蕭嶺產生了一個疑問,程序里謝之容沒有記憶呢?

  從前他覺得謝之容有記憶兩個人都尷尬,但現在卻覺得,程序中如果謝之容有記憶,他倆就可以利用這段時間面談工作了。

  謝之容先前不是說想見他嗎?

  正好信里說不清的事這時候一次性講明白。

  這個人名一出,蕭嶺頓覺脊背發涼。

  謝之容的眼神,實在算不上良善。

  還不如撒謊!

  「陛下竟連應獨也認識,」謝之容輕笑道:「防心,叫法當真親密。」他略一垂眼,「這樣聽來,含章也不如何。」

  蕭嶺艱難地地吞了下口水。

  「您說呢?」

  蕭嶺毫不猶豫,「我覺得很近!」

  謝之容顯然不這麼覺得。

  他思索了一息,然後忽地想到了什麼,興致盎然地問蕭嶺,「不妨陛下想想,叫臣什麼比較好?」

  蕭嶺喘了口氣,對上謝之容發暗的眸子。

  他隱隱約約能猜到謝之容想聽什麼,但是他說不出口。

  他雖然臉皮厚,但還要臉。

  「我覺得,」蕭嶺道:「是不是太快了?」

  謝之容意味不明地嗯了一聲,虛心求教,「什麼快?」

  蕭嶺無言片刻,「我與含章,不過數面之緣,這樣,未免太快。」

  「然後?」

  那雙漂亮的眼睛離他近了些。

  暗潮湧動。

  「不妨循序漸進。」蕭嶺嘗試著道。

  時間在流逝。

  可蕭嶺分辨不出來過去了多久。

  看看天色,應該也沒過去很長時間。

  謝之容竟點了點頭。

  蕭嶺卻沒有放下心。

  謝之容此刻任何一個順著蕭嶺心意的行為,都讓蕭嶺有一種,掠食者在吃掉獵物之前,先要好好玩弄一番的感覺。

  「臣可以答應。」

  距離被拉的更近,謝之容的吐息落在蕭嶺的唇角。

  「不過,臣若是應允了陛下的請求,於臣而言,有什麼益處?」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七十二章

  有什麼好處?

  蕭嶺也想知道有什麼好處。

  他在整個懲罰程序中處境已經差的不能再差, 他人人恨不得處之而後快的亡國之君,無甚自保能力,身體素質比現實世界中的自己還羸弱。

  他拿不出任何可以作為籌碼, 能和謝之容平等地坐在談判桌上談條件的東西。當然, 要是讓他順風順水, 懲罰程序也沒必要叫懲罰程序了。

  蕭嶺心說我比你更想找到能能讓你感興趣的好處。

  蕭嶺早就認清了自己的處境, 他向來是只要還有一口氣就不會認命的性子,因而嘆氣時作偽多過悵然, 「我此刻身無長物,此刻尚有一容身之所,」雖然這容身之所規格很高,「亦是仰賴含章照拂。」

  蕭嶺垂下眼, 眸光中似有悲色閃動, 「如此,竟不知能拿什麼打動含章。」

  謝之容不說話, 只笑吟吟地看著他的眼睛。

  被謝之容這樣盯著看總給蕭嶺一種要被生剝活吞的感覺, 垂眸許久也不見謝之容出聲, 忍了再忍,抬眼與謝之容對視,只見對方饒有興致, 好像在等著看他還能幹出點什麼來,「含章在看什麼?」

  謝之容指尖在蕭嶺微微泛紅的眼尾一蹭, 蕭嶺想躲,奈何能挪動的空間實在太狹窄, 既然反抗不了, 那就躺著, 任由謝之容指尖擦過眼尾, 「臣還以為,陛下會落淚。」語氣中不無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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